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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駿看了看,是一張終止妊娠的申請書。一股不出的滋味立刻涌上心頭,一顆上好的大白菜被豬拱了,拱大白菜的不僅不是他,還要讓他冒充這只拱白菜的豬。他終于明白了給翟娟開處置單的醫生為什麼對他如此冷漠和敵視,自己在他的眼里,是個不珍惜生命、不懂疼愛女人的男人。他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向這位醫生解釋的機會了。
他在家屬欄上顫顫巍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翟娟進了婦產科手術室,馬駿靠在走廊的長椅上,心亂如麻,翟娟是個有身份的人,為什麼會未婚先孕?為什麼懷了孕要選擇打掉?為什麼要選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陪著她打胎?這樣的迷團更凸顯了翟娟在他心中的神秘。
在翟娟的堅持下,他們回到了澤西,馬駿在一處不大的酒店開了房,安頓她住了下來,然後去菜市場買了一只烏雞,在家里炖了湯,一口口地喂她喝下去。
「謝謝你!」翟娟望著馬駿,眼里含著淚。
「不要這麼,我沒有想到,我竟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你把我當朋友,我就要履行好一個朋友應盡的責任。好好的生活下去,總有雲開霧散的一天。」馬駿把窗簾拉開,湛藍的天空上飄蕩著潔白的雲朵。
「你難道連為什麼都不問嗎?」翟娟問。
「如果你覺得出來合適的話,你可以,我可以保證,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但是,這些傷心的事現在不為好,這對你的身體有影響。等你哪天心情好起來,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聊聊。」馬駿看著她,她的臉更加蒼白,本來飽滿的雙腮現在微微陷了下去,雙唇失色,一如霜後的牡丹。馬駿心里抽搐了一下,︰「好好養幾天,等你好了,我再來接你。對了,我一會跟服務台一下,讓她們給你開開灶,按時給你送好吃的來。」
他出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酒店走廊盡頭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居然是梅雪,她上身穿著一件淡紫色的短裝外套,下面著一條碎花長裙,風采依舊,只是她的臉上掛滿了憤恨的表情,頭發也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