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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就是政辦農業科牽頭副科長向華強,他跟著齊望龍和陸子昂,向秀水鎮進發。
這次下鄉,是縣長嚴樺親自安排的,上周,市政府辦公廳發來傳真通知澤西縣,省政府辦公廳將在近期圍繞全省招商引進工作進行專題調研,市里安排了排名靠前的兩個縣作為省調研組實地調研參觀點,其中包括澤西縣。縣長辦公會討論了一下,決定派專班總結一下秀水鎮的作法和經驗。
陸子昂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向華強遞過來的紅塔山,對齊望龍︰「齊主任,華強的事,您要放在心里啊,我們可是您的嫡系啊。」
齊望龍喝了一口茶,「唉」了一聲,︰「陸,你莫將我的軍,我何曾沒有為你們考慮過,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啊,現在這事不大好弄,看換屆以後吧。」
三個人都很失落,一路無話,車廂里的煙霧開始彌漫起來。
金正紅熱情地接待了齊望龍一行。到紅梅酒家吃了飯,就調研的事扯了一陣子,金正紅提議去斗地主,齊望龍、金正紅、陸子昂三個人一個班子,20塊錢的底子。向華強可不上他們,夏天提議搞5塊錢的底子,他勉強答應了,于是夏天開始打電話找人,可對方不是不在鎮里就是聯系不上。
正當向華強推托算了不玩牌看電視的時候,金紅梅推門進來了,她拉著佷子金華安的手介紹︰「夏主任,就讓我佷子陪你們玩玩吧,他是鎮中的老師,平時不大玩牌的,逢玩必輸啊,輸贏無所謂啊,把縣上的領導陪高興了就行。」
夏天跟金華安平素很熟,他知道金華安外表看起來憨厚,其實是個人精,斗地主的技術是超一流的,他笑了笑︰「華安吶,記住你姨的話,這是縣政府辦公室的向科長,跟我們秀水走出去的馬駿在一個科里工作,你可要把他陪高興啊。」
金華安一听這話,忙︰「一定的一定的。」
向華強的牌技還是不錯的,但一手牌實在是太爛了,不一會就輸了一百多塊了。金華安心中暗喜,口里卻不斷地替向華強惋惜。這次向華強發得一手好牌,雙王加上四個2,還有一順,其余的就幾個單張,他有心把2拆了出,這樣保險。可是等他出到第二個2的時候,夏天用四個10把他炸了,換成出對,向華強立馬用一對2封住,沒想又被金華安用四個J炸了,繼續出對。向華強手上還有一順和一張單牌。只好任由金華安出牌,等到金華安出成一張插底的時候,他沒有辦法,只好咬牙用雙王炸了,然後擺一順,單張插底,哪里想到,夏天正好管住了他的順子,放了一個3,讓金華安的4跑了。
向華強氣得臉通紅,把牌一扔,︰「算了,不玩了,人背時,喝白開水都塞牙齒。」
夏天立馬接過話來︰「這是哪里的話?向科長可是齊主任跟前的紅人啊,所謂賭場失意,官場得意。」
「官場得意個屁。唉!」向華強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悻悻地︰「就快要被別人踩在頭上了。」
夏天听了他的話,覺得可能是和馬駿有關,雖然他對馬駿談不上什麼感情,但心里覺得馬駿不錯,他不想摻合向華強與馬駿之間的事,對向華強︰「我下去拿一包煙上來。你和金老師先聊。」
等夏天拿了煙,到隔壁的房間里給齊望龍他們倒上茶,看了幾場牌再回到房間時,他發現向華強的緊繃的臉突然松馳下來,而且明明在屋外听到兩人低聲的交談,在他進門後卻嘎然而止。
向華強捋了捋袖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繼續打幾圈,剛才一把我輸的錢,一個子不少你們的。」
夏天心想,這兩個人都談了些什麼呢?向華強的心情竟然一下子陰轉晴。他重新洗了牌,三個人又廝殺起來。
第二天早上,馬駿一上班的時候,就被齊望龍叫了去。
齊望龍︰「馬駿啊,你的工作能力突出,勞縣長對你的評價很高,這幾天組織上正對你進行審查,準備重用你哩,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馬駿心想,自己沒有做什麼錯事,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于是︰「謝謝齊主任對我的關心,我一定會更加嚴格要求自己。」
齊望龍笑了笑,︰「這嚴格要求自己,不單是體現在工作上,在生活中也要注意啊。」
看到馬駿有些迷茫的眼神,他拿出一個信封,︰「這個東西,你拿去看看,看完了再找我談談。」
馬駿回到辦公室,打開信封,里面滑落出幾張照片來。
馬駿顫抖著手,翻看著這些照片,胸口一陣發緊,他幫肖麗蓋毛巾被的時候,肖麗抱住他的幾秒鐘,正好被人抓住了這個瞬間,一看這幾張照片,誰都會認為這兩個人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這些照片,顯然是在鎮中借住的一晚拍的,拍照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看似憨厚的黑壯伙。聯想到路邊等車時一群人圍住他和肖麗,黑壯伙的突然解圍,馬駿意識到這是個針對他策劃的局。
怎麼辦?眼看組織部就要發文任命了,再,高雅知道了這事,她會怎麼想?出了這檔子事,怎麼解釋?找誰解釋?面對事業和感情的危機,馬駿的心跌到了谷底。
馬駿想起了焦雙清。他決定讓焦雙清幫忙出出主意。
焦雙清看了這些照片,听馬駿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拍案而起,他︰「這擺明了就是為了陷害你,狗日的這計真毒啊。」
馬駿苦笑著︰「焦哥,我知道你相信我,可是別人不會這樣認為的。事到如今,有什麼辦法能夠補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