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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駿剛進屋躺下,手機就響了,是葛飛打來的,他︰「馬哥,我爸讓我提醒你,要多加心。」馬駿心里的石頭一下子落了地,他為自己對葛太平的誤解感到內疚,他︰「謝謝葛主任。」葛飛︰「因為人多嘴雜,有些話他不方便。」馬駿笑著︰「我明白,我還以為你爸不管我了呢。」葛飛︰「怎麼可能呢?要真是這樣,我立馬跟他翻臉,斷絕父子關系。」
電話剛掛,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打開門一看,是白建設。白建設不知道葛太平跟馬駿的關系,他︰「今天禿腦殼主任把我喊去,就是問的那天匯報的情況。」馬駿︰「人家是政辦主任,還是叫葛主任吧。您怎麼回答的?」白建設︰「我把實際情況都講了。」馬駿︰「這就好。」白建設︰「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後生問我,您退居二線,是誰吩咐您這麼匯報的。我是我自己听到班子會上討論過這事,所以據實匯報了。我走後,晏三明就進去了。」
馬駿走進史湘蘭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管維和晏三明已經到了。史湘蘭用手指把桌子上的材料點了點,︰「現在你們都在,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們。關于這件事情的調查,本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但是還是有必要查一查,認清一些人的真實面目。」史湘蘭看了看面前神態各異的三個人,︰「管維,你去幫我把勞縣長喊過來。」
勞立寬陰著臉走了進來,他問︰「我當常務副縣長以來,不自己作了什麼突出貢獻,但從來都是精打細算,為史縣長分憂解難,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次被自己底下的干部給賣了,我的臉沒地方放啊。」馬駿明白勞立寬的想法,他是真的郁悶,出了這檔子事,對他的前途一定有影響,他現在最在乎的就是這個,並不是他所的什麼臉面問題。
「老晏,是你去匯的報吧。你下,怎麼回事?」勞立寬問。晏三明︰「我那天接到黨政辦公室電話,省水利廳來人檢查工作,讓我去酒店應付一下。我對情況不太熟,剛好踫到了人大主席白建設,就拉上他一起去了。中途的時侯有點事,就離開了一下,誰知老白把修路差錢的事了出去。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上老白了。」晏三明滿臉的懊惱。
史湘蘭罵了句︰「這個白建設的舌頭也太長得點吧?什麼事都向外,搞成現在這個局面。」勞立寬問︰「就這麼簡單?」晏三明看了看馬駿,︰「是啊,就這麼簡單。」「你把白建設帶去,然後中途離開,這是巧合?你有什麼事啊,這麼急?」晏三明︰「冷書記找我有事。」勞立寬問︰「你現在分管是不是農業啊,我們掌握的情況,你對省廳的人講的是冷書記找你是為了農村穩定的事,對不對?」晏三明︰「是的。」史湘蘭︰「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下冷書記。」晏三明的汗流出來了,他︰「史縣長,我其實是找借口離開的,並不是冷書記找我。」史湘蘭把茶杯子往桌上狠狠地一放,問︰「老晏,沒想到你這麼不老實,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晏三明立馬哭喪著臉,︰「我有苦衷啊,史縣長,領導安排我這樣做,我只能遵照執行啊!」史湘蘭問管維︰「是你安排的?」管維︰「我是事後才知道的,我那天正在鉬礦上協調周邊環境,您安排的事,我可不敢馬虎。」
馬駿感到有兩雙眼楮象劍一樣剌了過來,他抬起頭,史湘蘭和勞立寬都在看著他呢。馬駿沒有作聲,臉色平靜,此時他不會開口,他等著史湘蘭或勞立寬發問,從史湘蘭和勞立寬避開他發問起,他就知道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針對的自己。砰的一聲,史湘蘭拍案而起,她︰「怎麼,都跟我玩捉迷藏是不是?一個是領導安排,一個沒有安排,倒底怎麼回事?老晏,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藏著掖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晏三明擦了擦汗,︰「是馬鄉長安排的。」史湘蘭問︰「馬駿,你,怎麼回事?」馬駿清了清嗓子,︰「晏書記話顛三倒四,剛才還冷書記找他,一會又沒有找。現在倒好,又扯到我頭上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只到那天在縣委常委會議室開會,我才了解了個大致情況。」史湘蘭冷笑了一陣,︰「敢情你們把我這個縣長當猴耍啊!」晏三明︰「我開始是冷書記找我,其實是不想把馬鄉長安排的事出來,我真的不想把馬鄉長供出來。」
勞立寬︰「你把馬駿如何安排你這樣做的細節出來。」晏三明︰「我那天中午剛吃完飯,就接到馬鄉長的電話,他他下午要到村里去,沒有時間,讓我代他向省水利廳的領導匯報。他,如果他們問起存在什麼困難和問題,你就如實地向他們講,如果你怕擔責任,就把白建設帶去,老白反正快退休了,這事縣里也不會明里追究的。」
勞立寬陰著臉,問馬駿︰「你還有什麼話?」馬駿搖搖頭,︰「我根本沒有這樣的話,他是在血口噴人。」晏三明︰「馬鄉長,對不起了,作為一個**員,我必須講真話,不然就是蒙蔽上級,這個責任我真的擔不了。」
馬駿︰「我記得我那天中午並不在辦公室,這點裘夢可以給我作證,上午的時候我接待了村里的幾個同志,滿地的煙頭,中午吃了飯,我在樓下看到她在開我辦公室的窗戶,拿著拖把幫我打掃過衛生,而我吃完飯就到村里去了,這點鄉里的司機張國農可以作證。」晏三明︰「馬鄉長,你忘了,你還有手機啊!」馬駿問︰「我用手機通知你的?你沒有記錯?」晏三明堅定地︰「千真萬確。」馬駿從包里拿出一樣東□□,︰「晏三明,你真會演戲,這個你拿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