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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駿心里有些虛,焦雙清的臉也有些緊,魯新卻不反對,9張藍精靈擺到了馬駿的前面。硬著頭皮收下後,開始第二把,江健喜連連放炮,一會三個人都有所成。江健喜︰「運氣真背啊,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再出三百。」這再出的三百意味著,江健喜贏了一把,每人要多付三百元,本來能夠勉勉強強運行的牌局變得緊張起來,大家都在仔細斟酌,包間里除了麻將的踫撞和焦雙清偶爾的咳嗽,一時沒有別的聲響。
不過,江健喜並沒有因此而牌運轉旺,不到下午五點鐘,魯新估模著江健喜輸了快二萬了,推牌︰「我看還是算了吧,把江總太丟多了不太好。」江健喜笑了笑,︰「別看我如今混栽了,這些錢還是有的。」魯新︰「傷了和氣可不好。還是算了,聊聊天,一會去吃飯。」江健喜伸了伸懶腰,︰「我去趟衛生間,你們先聊吧。」
江健喜走後,馬駿問︰「魯新,這人這怎麼認識的?」魯新︰「在酒局上認識的,人是實誠人,很仗義。他窮的時候,老婆跟別人跑了,他一路打拼,在省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剛剛日子好過了一些,遇上亞洲金融風暴,幾乎賠光了所有的錢,現在在澤西接些工程做做,用他的話就是混口飯吃。人吶,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我跟他的關系很鐵,你看在我的面上,能幫就幫下他,你們甘河不是有幾條路要重新返工嗎?你是一把手,拍個板,讓他去接一段工程做做。」
馬駿一想,前天張煥強還跟自己提過這事,從交通局請的人來看了通村公路後,對五條總長20公里的路段作出了必須重新返工的意見,鄉里開會商量了一下,按合同向施工方攤了牌,工程款一分錢都不會給,這五條路重新承包給有能力的施工單位去做。現在既然魯新開了口,這個人情還是要做的,只要質量過關,給誰做都是一樣,于是他︰「這個事好,你跟他講,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保證了質量。工程一完工,工程款就到位。他如果有這個能力,就讓他去找張書記,我會跟張書記打招呼的。」
魯新點了點頭,出去找江健喜事了。不一會,江健喜喜笑顏開地走了進來,他︰「這俗話得真是絲毫不假啊,多個朋友多條路。魯隊長剛才跟我了,感謝馬書記拉了我一把啊!你放心,我一定嚴格按照合同辦事,確保工程質量。」馬駿︰「人情就人情,事就事辦,希望合作愉快。」
幾個女人興高采烈地回來了,甘家麗大包提,秦璐也兩只手攥滿了袋子,唯有高雅只買了個拖把。馬駿暗地嘆了一口氣,不過高雅的臉上並沒有失落的神情,讓馬駿稍稍得到了安慰。他想,等結了婚,貧賤夫妻百事哀啊!現在手頭上二十萬也用得差不多了,等忙了這陣,還是要在國明養殖場多花點心思,不然這結婚證容易拿,向高雅承諾的隆重婚禮就難以實現了。
吃了飯,魯新要陪馬駿單獨會話,于是其他的人都離開了,魯新關上門,︰「馬駿,是不是為結婚的事發愁?」馬駿點點頭,︰「買房之前,手里還有二十萬,覺得自己還是個富翁,現在倒好,成了窮光蛋了,從明天起,就要好好地想辦法了。」魯新︰「我們不是外人,我實話實,你這一把手當得可真別扭,你放眼看看,哪個領導會為這事發愁,哪個官太太不是穿金戴銀,洋樓住著,花錢如流水,你可別死腦筋啊。」馬駿︰「你的畢竟是少數,再了,人家怎麼做我不管,我管好自己就得了。」魯新︰「算了,我勸不了你,再下去,你的什麼宗旨觀念原則都出為了,這樣吧,我存了些私房錢,先借給你五萬。剛才當著秦璐,我不好,不然充了公,我就慘了。」馬駿拍了拍魯新的肩,︰「你子,鬼心眼可真多。」
第二天是星期一,一大早,馬駿就趕到了甘河,把江健喜打算承包通村公路的事跟張煥強了,他︰「這個人是我同學的朋友,不過,你還是按工作原則辦,不能因為我的關系放松了質量,一切按合同來。我今天要忙點私事,請個假,這些天還要籌備婚禮,鄉里的事你就看著辦吧。」張煥強︰「馬書記你放心去忙吧,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跟你請示。」
開了證明,馬駿帶著高雅來到縣民政局,民政局婚姻管理中心的副主任叫羅芬,跟馬駿是黨校同學,她親自給馬駿和高雅辦了結婚證,馬駿向她致謝後,兩個人揣著鮮紅的結婚證走出了民政大樓。馬駿︰「啊!這世上少了一個快樂的單身漢,多了一個幸福的男人了。」高雅激動的臉通紅,她用粉拳敲了敲馬駿的背,︰「看把你美的。」
看著這鮮紅的結婚證,馬駿感慨萬端,從今天起,他和高雅就是夫妻了,對于婚姻,他既新鮮而又陌生,這幾年來,他耳聞目睹了因為婚姻或幸福或痛苦的男女,深深地體會到婚姻意味著責任,意味著包容。但當他自己成為已婚男人後,他還是感到了一絲茫然,今後,自己如何扮演這個角色,讓心愛的女人幸福而快樂呢?
他把腿架在茶幾上,喝道︰「老婆,給我倒杯水來。」高雅白了他一眼,︰「少來,沒听焦哥嗎?結了婚,就是帶上了腳鐐手銬,你馬駿就是本姐的寵物,你倒使喚起我來了。快,給老婆我捶捶腿,前天被你折騰了一宵,昨天雙逛了一下午街,到現在腿肚子還在轉筋哩!」馬駿連忙走到她的身邊,邊替她捶腿邊︰「對不起老婆,我的態度有問題,我向你檢討。」高雅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笑著︰「這還差不多。」晚上吃了飯,高雅刷了碗,馬駿主動拿起拖把拖地,洗了澡,兩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一會兩人都有了睡意,馬駿突地一激靈,︰「哎呀,我差點忘了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