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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跑到樓下,喊道︰「馬書記,救我,有人要殺我。」馬駿連忙朝張國農使了個眼色,張國農站起走就沖向門外,打開車門,輝飛身鑽了進來,張國農迅速發動車子,向國道上沖去。馬駿看著一群凶神惡煞一般的人向門口沖去,大喝一聲︰「你們干什麼?」沒有一個人理他,接著門口停著的一輛卡車發動起來,朝張國農的車離開的方向追去。馬駿想到了魯新,他準備打魯新的電話讓他出動交警阻止,可是偏偏手機里沒有存他的號碼,他打了焦雙清的電話,焦雙清︰「這幫狗崽子,我帶幾個人去堵他們。」
本田車的如離弦之箭一樣在國道上奔馳著,跑了一段,眼看就要到澤西了,路上的車輛和行人也多了起來,張國農不得不放慢了車速,一輛大卡車從後面飛快地趕到,沖到了本田的前面,張國農調轉車頭,向秀水方向開去,卡車不依不撓地跟著他們,緊緊追趕,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運輸車隊,又不能超車,大卡車將本田逼到了路旁。
張國農指著車牌︰「你們看清楚了,這是馬書記的車,你們誰敢動試試?」王春︰「什麼馬書記牛書記?老子們不怕,今天你主動把這車里的兔崽子交出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敢包庇他,老子立馬把這車撞成零件。」張國農看了看路邊還有一條大路,估模了一下,覺得逃跑計劃能成,于是假意答應︰「好吧,我把他交給你們。」
上車後,張國農猛地一踩油門,車子撞斷了幾棵樹,朝國道邊的大路沖去。然後繞道沖上了國道。王春一伙罵罵咧咧地上了車,重新追趕起來,在新星村附近,又踫上了先前的運輸車隊,這一次,王春駕駛的大卡車直接將本田車撞出了國道,滾落進了路邊的河灘,幾個人沖到了河灘,看了看,揪出輝,帶回車里,揚長而去。
半個時後,焦雙清一路找到了新星村,發現了在河灘上的本田車,此時的張國農,滿頭是血地趴在駕駛台上。焦雙清指揮人把張國農抬了出來,在趕往醫院的途中,他向馬駿打了電話,匯報了情況,馬駿心痛不已,對焦雙清︰「一定要找經驗最豐富的外科醫生,把張國農給我救過來。我隨後就到。」
馬駿從秀水調了一輛車,趕到醫院時,張國農正在急救室搶救,他和焦雙清只好在走廊外焦急地等待。這時,從走廊的對面走來一個有些面熟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碎花格子長褸,腳蹬皮統靴,朝馬駿淡淡地笑了笑,︰「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馬駿認真地看了看她,突然記起來這個女人就是梅雪的好友,跟自己同一天結婚的莫菲。他點點頭,指指急救室的門,︰「我的一個朋友出車禍了。」
「不要緊吧?」莫菲一臉的關切。馬駿搖搖頭,有些難過地︰「還不知道呢。」莫菲安慰他︰「沒事的,翟大夫可是澤西數一數二的外科專家,有他幫著你朋友做手術,一定沒問題。」馬駿點點頭,︰「謝謝你。」莫菲︰「謝我做什麼,我又沒幫上什麼忙。」莫菲完坐了下來,馬駿問︰「你有事?」莫菲指了指急救室,︰「我等翟大夫。」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起來,一直等到急救室的燈熄了,聊天才終止,莫菲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馬書記,請多關照。」然後走向了急救室的門邊,馬駿和焦雙清向翟大夫詢問了張國農的情況,翟大夫一邊月兌白大褂一邊︰「病人現在已經月兌離了危險,頭腦的踫撞沒有傷及顱內,但胸部有肋骨斷了兩根,肺部也有損傷,手術做得很成功,你們放心。」
莫菲同馬駿打了一個招呼,跟著翟大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馬駿和焦雙清目送著護士們把張國農送過了重癥監護室,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氣。馬駿問︰「現在誰在車禍現場?」焦雙清︰「我已經讓交警大隊去了,他們正在勘察呢。」馬駿問︰「你怎麼看?」焦雙清︰「我去的時候,只看見了本田車躺在河灘里,別的到沒注意,對了,我去的時候,看到了幾行凌亂的腳印。」馬駿︰「依我猜測,是那幫混混將車子撞進河灘的。」焦雙清︰「你放心吧,我給魯新打個電話,讓他們交警隊認真查找事故原因。」
馬駿把張國農出事的消息告訴了辦公室的賀健敏,讓他找兩個人從明天起照顧張國農,然後和焦雙清各自回家。約定明天早上一起去交警隊問個究竟,魯新現在正在市委黨校學習,從焦雙清口中得知張國農被撞一事後,請了一天假,回到了澤西,他帶著馬駿和焦雙清,來到了事故處理科。由于各項資料還沒有匯總,馬駿當面托付了幾句,跟著焦雙清來到了秀水鎮。
金華安正摟著舞廳姐在家里睡覺,響起了敲門聲,他開門一看,是王春,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一大清早的,吵醒我,出了什麼事?」王春︰「大哥,昨天你走後,清風園的跑堂的用開水燙了我,我們追下去,那個馬書記讓他的司機幫著跑堂的出逃,我們就追他們,路上出了點事,把姓馬的車撞到河灘里去了。」
金華安連忙問︰「出了人命了?」王春搖搖頭,︰「沒有,听那個司機已經月兌離了危險,這個跑堂的王八蛋被我們抓到了,現在被我們關在舞廳的地下室里。」金華安給了他一個大耳光,罵道︰「你狗日的盡給老子壞事,動誰不行?非要動這個姓馬的,他要是把矛頭對準了我們,查出什麼來,我們這好日子可就過不下去了。」
王春哭喪著臉︰「這可怎麼辦啊,我一直以為你姓馬的能耐大,我們都不在乎他呢,誰知道是捅了馬蜂窩。」金華安不願在手下面前掉面子,他罵道︰「姓馬的算個鳥,老子正找機會跟他玩玩呢。對了,交警大隊現在介入了吧?」王春︰「是啊,他們正在現場勘察呢。大哥你放心,我已經讓歡把車開到交警大隊了,有什麼罪坐幾年就出來了。」
金華安︰「我叔認識交警大隊的副隊長魯新,我讓他幫忙一下情,看能不能從輕處理。」王春︰「大哥對我們兄弟真是情深意重,有什麼事,大哥一句話,我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金華安嘆了一口氣︰「把那個跑堂的放了吧,他是清風園的人,如果一直關著,清風園的人不定會報案,這事就鬧大了,如果姓白的老頭知道這事是我手下的人干的,就會對我的好感蕩然無存,我苦心經營的計策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王春走到金華安的身邊,︰「大哥,這子被我們整怕了,大哥你跟他是親戚,求我們不要再打他了。」金華安笑了笑,︰「走,去會會我這個跑堂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