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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子被城管掃了只是王虎反映的情況之一,當馬駿與李強趕到美食一條街後,首先看到的是平時熙熙攘攘的街道冷清了不少,街面擺滿的美食攤已經一個不剩。地上的橫七豎八地躺著玉米棒子、臭豆腐干,一個伙子正坐在地上,看著地上散落著一些烤魚發著呆。馬駿走到他跟前,問︰「這是王虎擺攤的地方嗎?」伙子抬起頭,看了看,淚水從眼眶里滴了下來。
「馬駿哥。」張維平哭了起來。馬駿連忙蹲下去,抱著他的肩,︰「維平,不要哭,男人流血不流淚,快給我,發生了什麼情況?王虎呢?」張維平︰「馬駿哥,虎子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被城管的人打了,現在,他們把虎子抓走了,是暴力抗法。」馬駿︰「走,我們去找他們。」張維平搖搖頭︰「我走不了了。」馬駿問︰「怎麼了?你也受傷了?」張維平指了指腿,馬駿這才看到,他的腿上布滿了大大的水泡,在燈光下泛著油光。張維平︰「搶攤子的時候,被滾油燙了。」
「狗日的,可真狠吶。」一旁的李強罵了一句。兩個人心翼翼地把張維平扶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走,中途,張維平︰「哥,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攤子被人偷了怎麼辦?我和虎子全靠這一套家什了。」馬駿听了這話,鼻子發酸,他︰「咱們不要了,攤子算什麼,哥給你置辦一套新的。」
來到醫院,把張維平送進了治療室。馬駿和李強走到樓梯口抽煙。李強︰「得趕緊跟城管大隊打電話,不然王虎可要遭罪了。」馬駿︰「不用擔心,再怎麼他們也是執法部門,總不至于搞以暴治暴吧?」李強︰「自去年城管大隊成立以來,打的人還少?我听我曾經的手下過,他們這幫人,黑社會還凶,黑社會打了人,還提心吊膽,四處躲藏,他們這幫人,打了你是白打,你要是稍作反抗,就你是暴力抗法。」
馬駿一拳頭擊在樓梯欄桿上,欄桿並不結實,一陣晃動。他︰「得想個辦法治治他們。」李強︰「對呀,你是政府的處長,捏一個城建局不是分分鐘的事。」馬駿搖搖頭,︰「光憑我這個處長,是沒有用的。」李強︰「那怎麼辦?」馬駿︰「只有拉大旗作虎皮了。你按我的,現在到城管大隊走一趟,把風放出去。」
第二天早上,馬駿來到辦公室,對孫育平︰「最近城管有個不太熟的人,總是跟我套近乎,在他眼里,我這個副處長是個大官,三天兩頭接我吃飯,我不想理他,只要城管那里有人打電話找我,你就我被領導喊去辦事了。」交待了幾句,馬駿拿起桌上新印發的一期《工作交流》看了起來,果然,不一會,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孫育平接了電話,他問︰「綜合處,您哪位?」電話那邊︰「我是城管大隊的,找馬處長有點事。」孫育平朝馬駿眨了一下眼,馬駿知道自己的計謀起了作用,他繼續看材料。孫育平︰「馬處長被秘書長叫去了,有事等他回來再吧。」掛了電話,馬駿笑著︰「這個人太煩人啦。謝謝你了,你去忙吧。」
過了半個時,電話又響起來了,馬駿等電話響了半分多鐘,再拿起話筒,話筒拿起後,卻不作聲,對方心翼翼地,用謙遜的語氣問︰「請問馬處長回來沒有?」馬駿故意拖長腔調,︰「我就是,你是哪位?」電話里那人︰「馬處長,可找到您了,我們昨天晚上對美食一條街進行統一整治行動,其中,有一個攤主,您是他的表哥,所以,我們特地向您請示一下。」馬駿緩緩的︰「昨天晚上我就知道這件事了。這是私人問題,和公事怎麼能扯在一起呢?你們有你們的原則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現在秘書長對你們城管的執法情況知道了一些,剛才把我叫去了一趟,談的正是這個事。」
馬駿沒有等他開口,又︰「我現在有事,再了。」毫不遲疑地掛了電話。馬駿的這番話,一副公事公辦的作派,但暗藏刀鋒,省政府秘書長都知道情況了,知道了什麼情況?是好的,還是壞的?談的什麼事?究竟是什麼態度?這些疑團被馬駿拋給了對方後,讓對方心里一陣惶恐。听到副隊長朱洪的匯報後,南江省省會城市建陽市城管執法大隊南灣區中隊隊長劉強松再也坐不住了。
他與省政府辦公廳保衛處的顧樹華是一個連隊的戰友,一起轉業。他找到了顧樹華,顧樹華︰「這個馬處長剛來不久,是從下面調上來的,我跟他並不熟。」劉強松︰「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把他約出來吃個飯?」顧樹華︰「我試試。」
顧樹華在中午下班的時候,在辦公樓大廳踫到了馬駿,他正提著一個飯盒向外走,顧樹華連忙走過去,︰「馬處長,你好,有點事向跟你。」馬駿微笑著點點頭,來到保衛處,顧樹華遞給馬駿一支玉溪,︰「馬處長,你第一天來上任的時候,是我傳達的呢,算起來,我是你來辦公廳里見到的第一個同事呢。」馬駿笑著︰「還沒請教你怎麼稱呼呢。」「我姓顧,叫我老顧就行了。」
顧海華著就從飲水機里拿了一個塑料杯,問︰「馬處長是喝碧螺春還是龍井?」馬駿連忙︰「不客氣,我平時不怎麼喝茶,不如這樣吧,我去醫院一趟,回頭再跟你聊行不?老顧。」顧樹華︰「馬處長,我的一個戰友,想晚上請你吃個飯,有一些誤會,需要當面給你解釋。」馬駿一听,知道肯定是城管的人托顧樹華請他,因為在省城,除了這事,他還沒跟誰發生過「誤會」。他︰「如果下午領導沒有安排什麼事,我再給你答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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