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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強發了一通脾氣後,回到了他的辦公室。而接下來的兩個時,綜合處的三位處長分別坐在他們的辦公室里各懷心思。廖桂芸沒有想到,谷明溪在緊要關頭想到的居然會是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她昨天晚上嘔心瀝血的第三稿全無用處,眼看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何自強那里沒有音訊,這明極有可能馬駿的稿子已經被周副省長采用,而這意味著她的能力已經被領導們所質疑,在這個以筆頭話的業務處室,能力被質疑,明離邊緣化已經不遠。
張明野看著政府廣場上白色大理石基座上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出神,天空碧藍如洗,雲卷雲舒,他的心情十分愉悅,這從他用手指輕輕地叩擊辦公桌的舉止可以看出來,他明白形勢正朝著有利的一面發展。盡管辦公廳有一種無形的東西約束著各種猜測預言的擴散,但是谷明溪即將升任省計委副主任的消息還是在暗自發酵著,谷明溪一走,這個處長的位子就空出來了,這好混沌的黑夜突然點燃了一堆篝火,自己是正處調的副處長,加上被貶之後自己暗地里的苦心經營,何自強對自己的印象已經明顯改觀。只要在谷明溪到京都學習這一個半月里出些事情,讓廖桂芸這個疲于應付的「口頭派」丟幾次丑,他就離處長這個位置就會越來越近。
至于新來的馬處長,他剛開始還抱有戒心,因為傳言他是辦公廳二把手秘書長魏仁興從下面點名要過來的,這個人的到來,成了他覬覦以久的處長寶座最有力的競爭者。但是,隨著他暗地里的調查,才知道馬駿不過是澤西縣新的當家人上台之後權力布局的犧牲品時,他松了一口氣,加上他的心月復向他描述馬駿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為後,他暗里松了一口氣。
而馬駿的心中,還沒有一點爭奪處長寶座的非分之想,對于這個看似一團和氣的綜合處,他始終抱著敬畏之心,一個新來的,最緊要的事情是如何得到上司的肯定、同事的好感和下屬的支持。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貌合神離的這十多個人間,能夠站穩腳跟已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何況他所面對的人,都是一些精通為人處世、熟諳官場法則的高智商。
馬駿現在思索的,是誰向何自強泄的密。何自強在短短的十分鐘的會議上,罵有的人不學無術,罵有的人酒囊飯袋,據考,這兩個成語是古時百姓對庸官的形象喻和辛辣嘲諷,而昨晚的那一頓酒,只有孫育平知道,孫育平向何自強泄密的嫌疑最大,但即便是自己這樣的副處長,也不是隨便能向何自強匯報情況的,一個科長,怎麼能向何自強揭他的短?
到下午上班的時候,何自強那里還是風平浪靜,這已經證實了廖桂芸的猜想,讓她的胸口禁不住一陣發慌,由這個新來的年輕處長凌晨趕寫的材料已經被周副省長看中,帶到了與外賓親切交談的會見室。想到這里,馬駿在她心頭的份量一點點地變大,而潛意識地的危機感已隨之變得濃烈起來。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是時候采取行動了。
張明野等待的好消息被有如期到來。他猜度道︰或許馬駿的材料寫得並不怎麼樣,周副省長是無奈之下才帶走的,周副省長從四年前來到南江就一直分管農業,對南江的農業不是了如指掌,也能做到如數家珍,周副省長只不過是拿著這份不咋地的材料作個參考罷了。但為了安全起見,張明野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再進一步努力,增加保險系數,確保萬無一失。
下班以後,張明野在辦公室又坐了一個時,估模著谷明溪已經下課並吃完飯,才給他打去了電話。谷明溪一接電話就問︰「處里還好吧?」張明野呵呵地笑了笑,︰「雨過天晴。」電話那頭谷明溪也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張明野︰「馬處長的能力很強嘛,听今天凌晨四點從醫院趕到廳里開始動筆,四個時就完工了,一次性通過,谷處長,您真是慧眼識才啊。」谷明溪沒有繼續關于馬駿的話題,他問︰「張處長吃過飯沒?」張明野︰「還沒呢,我想一會去探望一下您的母親。」谷明溪︰「謝吶,對了,你現在就去吧,正趕上吃飯,我給家里打個電話。」張明野︰「不用,不用,我愛人給我煲了湯,我等馬處長從你家里離開了再去,不礙事的。」
谷明溪其時飯還沒有吃完,听了這話,再也吃不下去了,要不是行政學院紀律嚴明,他恐怕昨天晚上就飛回了南江,當面找馬駿問個一清二楚,訓斥他一個三下五去二。這個馬駿,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妻室的人,居然還打起了谷穗的主意,真是品質惡劣,作風敗壞。昨天到家里去看望過就行了,今天去家里干什麼?他又耍的什麼花招?想到這里,谷明溪把筷子一放,給家里打電話,他要老婆白巧英提防一下馬駿,以後不要讓這個不安好心的人踏進家門半步。
馬駿正向白巧英解釋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的話雖然跟谷穗所的語氣措辭不同,但過程是一樣的,這讓白巧英放下了懸著的心,她對馬駿的誠實負責感到很滿意。什麼也要拉著他在家里吃頓飯,馬駿只得坐下來,谷穗的嘴巴就沒有這麼客氣了,她︰「媽,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的意思是我會看上他?被他勾引?」白巧英瞪了她一眼,︰「趕緊吃飯。」谷穗斜睨了馬駿一眼,夾了一筷子菜,端著飯碗到客廳去吃,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谷穗懶洋洋地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谷穗的目光掃了正在餐桌上吃飯的馬駿一眼,對著話筒︰「是啊,我就是喜歡他,他有家室?太好了,我就喜歡有家室的人,有家室的男人更會心疼人。無恥?起有些人來,我自愧不如,起碼我只是破壞一個家庭,有些人卻同時破壞兩個家庭。」完,谷穗掛了電話,把面前的飯碗扔在了客廳中央,一聲脆響過後,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