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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自紅雖然僅僅是個村支書,但在他的親屬的眼中,是個很有權威的人,這點,從馬駿進房後的觀察就可以看出來,那個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妻子和尚在月復中的孩子的年輕人,像孩子一樣哭泣著,羅自紅︰「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命數,你不要哭了,我們的老書記來看你來了。」完,他拉著馬駿的手,︰「馬書記,你什麼時候回的?專門為這事?」
馬駿被屋子里的悲痛氣氛所感染,兩眼潮濕,他問︰「這是你的佷子?」羅自紅點點頭,嘆了口氣,︰「苦命的孩子。從失去父親,現在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懷了崽,盧嬸前幾天在村里還張羅著去借搖床。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慘事。」他的話引來屋子里從親屬的一陣啜泣。馬駿走到年輕人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想開口幾句勸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起。
羅自紅拍了拍床,︰「馬書記,快坐。」馬駿無言地坐下,︰「這幫黑商心的藥商,怎麼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他們就沒有父母妻兒?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年輕人听了他這話,撕心裂肺似的哭出聲來,羅自強起身想勸他,馬駿按住了他的手,︰「讓他哭吧,哭出來很好受一些。」年輕人哭了一陣,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馬駿問他︰「你有什麼打算?」年輕聲音嘶啞、雙目赤紅、語氣強硬地︰「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馬駿︰「我贊成你的作法,你可以天天找醫院去鬧,最好是把院長一家都殺了,這該是多麼痛快的事啊!」張煥強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馬駿居然會煽風點火。這句話也讓年輕人感到了驚訝,他不解地看著馬駿。馬駿︰「雖然你會頂命,但畢竟報了仇,至于你的母親以後怎麼活下去,你就不用操心了,政府絕對不會讓她老人家餓死的。」
年輕人一怔,他問︰「馬書記,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馬駿︰「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只有兩種辦法,第一,就是我剛才所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果然年輕人問︰「第二條路呢?」馬駿︰「讓縣委縣政府替你作主,討要補償,用法律的手段來懲治那些導致這場悲劇的喪盡天良的醫生和藥商,重新開始新的人生,我想,這也是你的妻子和母親願意看到的。」
「那些當官的呢?他們就沒有責任?」羅自紅問道。張煥強做不通羅自紅的工作,癥結就在這里,羅自紅,他什麼事都會講大局,但這件事情,他不會就這麼算了,他要向總理寫信,象掰蘿卜一樣把這些涉案的□□污吏拉下馬。馬駿︰「肯定有責任,也一定會追查,只要與這件事情有牽連的,一個也跑不了,我現在在省政府辦公廳,澤西的處理情況,我一定能看得到,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與你反饋。」
羅自紅想了想,︰「亮平,我們听馬書記的吧,他的為人,叔清楚,如果不听他的話,就沒有人可以指望了。」羅亮平不作聲,半晌,他︰「具體怎麼賠償法?」馬駿︰「關于補償標準,縣里正在定,但我可以當個家,替你找一份正式工,如果你不想上班,可以在澤西安排一個門面,做生意,你可以自主選擇。」羅亮平問︰「叔,這樣行嗎?」羅自紅︰「有什麼不行的?你忘了,馬書記上次在青羊嶺的時候,抬著你過山谷時候的事了?人家馬書記為了搶救你,連命都不要了,他當然是為了你好。」
賠償標準經縣委常委會研究出台後,羅亮平在事故處理意見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個死者是八十多歲的老婦,她的家人看羅亮平簽了字,在縣衛生局的一番調解下,也簽了字,其他轉危為安的病人也相應得到了賠償,事情終于在一天之內有了個結論。史湘蘭听馬駿參與了調解工作,並起到了顯著作用,她喜不自禁,晚上請馬駿在君悅吃了一頓飯,表示謝意。
飯後,郭佳沒有坐車回她的居所,而是跟馬駿一起出了君悅的大門,她感激地︰「馬駿,要我怎麼感謝你呢?你這回可以幫了我大忙啊。」馬駿笑著︰「郭縣長執意要感謝的話,就效法古人,來個以身相許。」郭佳紅著臉︰「別瞎扯,你可是有婦之夫。」馬駿正色道︰「郭縣長,我實話對你吧,正是考慮到你會受影響,我才答應史書記的,我這麼做,是為了感恩,為了葛飛的事,你可是花了大氣力啊。」郭佳︰「我也沒少收錢吶,我听葛主任,這錢,都是你墊出來的,過了一年多才給你還上。」馬駿︰「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如果是朋友,就必須站出來,幫一把,共渡難關。所以,你不要感謝我,如果你執言感激,就不把我當朋友看了。」
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離郭佳居所不遠的陽平街,馬駿︰「你回了南江,就跟我聯系。」郭佳點點頭,目送著馬駿離去,馬駿的身影在黃昏的街頭漸漸模糊,卻在她的心頭越來越清晰。她默默地回到家,倚著陽台的欄桿,看著沉沉西墜的夕陽,讓夕陽的光亮一直照進她的心里。而馬駿在和高雅談了一會她工作的事後,分別洗了澡,拉上了窗簾,憑著一股酒勁,實踐著他早上出門前對高雅的承諾。
第二天,馬駿到青雲度假村看望了李青,青雲度假村已經初具規模,看著漸漸長大的度假村,李青問︰「馬駿,你什麼時候能回澤西?」馬駿︰「天知道,但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李青幽幽地︰「沒想到,我來了,你卻走了。」兩人一時無言。下午,帶著二十箱春常在,焦雙清開著刑警隊的中巴車送馬駿返回了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