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看見趙嬤嬤面帶為難的走了進來,看來是出了差錯。忙說「這是怎麼了,可是不順利?那些個人不肯走嗎?」。
「不是的,太太多給了他們三個月的賞錢,他們都很高興。只是∼∼∼」
「為何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不能說?」
趙嬤嬤憤慨地說「這些個沒良心的,太太從不虧待他們,听說東府里要再找些個下人,他們的心都活了,都想去東府!他們也不想一想賣身契還在太太手里哪那麼容易。」
齊珞說「人往高處走,這是必然的。趙嬤嬤除了我們放掉的人,還有幾個要走的?」
「府里加上莊子上一共有46個,除了放掉的21個。還想出府的有5個。本來放掉的就不少,再加上這些個,府里總共剩下16個,府里和莊子上的人就不夠用了。他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齊珞想想,還剩下十六個,雖然少了一點,但是憑現在家里的狀況,留下的都應該值得信任的。「趙嬤嬤,莊子上需要多少的人才能管理呢?」
「莊子上現在除了管事的一家四口,就沒剩什麼人了。府里剩的人也不多,不知道夠不夠用?」
董氏說「我本就不耐煩人多,那些個想出去的,我不打算強留。既然心不在這,那也沒意思了不是?全部放出去,省得我看著礙眼!」
「額娘這話在理,趙嬤嬤你也不用太氣憤了,你先把要走的都放走,到底是主僕一場都給三個月的月錢,然後讓讓留下的都集合起來,我有話說。你下去辦吧!」
「額娘,你不要擔心,如果人不夠用的話我在叫趙嬤嬤去買一些來,我們是不用怕的。」
「千萬別,我本就怕人多,現在這樣正好。人少了也好管理,我有不缺手腳的,害怕不能自己干活嗎?齊珞,我要你明白,我們雖然在古代生活但是我們是現代人,在現代我們就是自力更生的,是勞動者。雖然現在我們是地主官僚,我們不能丟了現代的一切,那樣我們和古代人又有何區別?」
齊珞知道自己的母親說的很對,沒有人服侍又怎麼樣,自己在現代不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嗎?難道在古代就比別人高貴不成。現在萬幸穿成當官的女兒,如果是穿成農民自己就不活了嗎。想明白的齊珞說「額娘我知道了,看來雖然我說要低調的適應古代生活,但是從心底還是想享福的生活的。你說的對如果失去了現代的齊珞,那麼我不就真的是鈕鈷祿齊珞了。」
「齊珞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們也從來沒有為你操心過,在這我和你父親更幫不上什麼忙了,但是我和你父親畢竟活得時間比你長,見過的世面也比你多。如果你有什麼事千萬不要埋在心里,雖然我們不了解歷史,但是你也不要將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肩上,我們也是能幫你的」
齊珞抱住自己的母親撒嬌說「我知道了,若是有事我一定會同你們商量。」
趙嬤嬤進來說「太太,我都把人安排好了。府里還剩下16個。你看是不是我在去找人牙子買上幾個?」
董氏搖頭「剛才我和齊珞商量了一下,我們家現在的狀況不是太好,就先這樣吧,如果將來好轉了再說。你去把柳氏和齊環也叫來,讓他們也明白一下家里的情況,省得將來出現麻煩。」
「還是太太想的周全,當面鑼對面鼓,省得將來柳姨娘作怪。」說完就下去找柳姨娘了
過了一會柳姨娘緊緊的拉著齊環手給董氏請安「不知道太太找妾身有何吩咐?」
「也沒大事,只是家里銀子有些緊,要放出一些個人,和你打個招呼。」董氏淡淡的說。
趙嬤嬤把留下的人領了進來,齊珞看見自己的四個丫鬟都在,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董氏嚴肅的說「如今,我們府里不同往日了,能夠留下的都是有心的,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只要你們按規矩,將來你們的月錢還是會漲的。我不是你個刻薄的,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我不喜歡亂說話的人,要是讓我發現了決不輕饒。」
「知道了,太太,奴婢們記下了」「奴才們記下了」站著的男男女女說。
董氏看看名冊說「柳姨娘和齊環的丫頭們都放了,柳氏,我把齊珞的翠萍和翠蘭給你們,現在府里的人不多,等到府里條件好了,我在給你們多配幾個。老爺就一個哥兒,可是不能虧待了,柳氏你就多挨點累吧。」
柳氏輕聲說「謝謝太太了,我會照顧好環兒的。請太太放心。」
「趙嬤嬤。老爺那就不要放丫鬟了,省得再出翡翠的事,你挑兩個伶俐的小廝侍候吧,我這就留你和兩個丫鬟就好,剩下的你也分配一下,勞煩你了。」
「看太太說的,這些都是奴婢們應該做的。廚房留兩個,采買一個。剩下的做打掃。太太你看怎麼樣?」
「就這麼辦吧。你們知道我大病一場,有些事都力不從心。柳氏又要照顧齊環,我讓齊珞協助我料理家務。你們有什麼事就先知會齊珞,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齊珞情了清嗓子說「我年歲不大,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如果有什麼思量不到的地方,你們盡管跟我提。不過呢,俗語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只要你們按我說的規矩辦事,就不會出差錯。現在家里有一些個艱難,留下的都是有心的,我不會虧待你們的。由于人少了干的的活計肯定就會比以前多,我希望大伙都勤快起來,到年底我會根據各位的表現,給你們發紅包的,當然,有獎就有罰,我這里列了幾條規矩,我說給大家听听,希望你們記住了,要不然到時候別說我沒給你留面子。
第一條,趙嬤嬤會安排你們做事,你們每個人只要干好自己的活就行,做完後可以休息,工錢不會少給你們。但是不能應付,如果誰負責的出現問題,那麼就要到我這領罰。
第二條,我們都討厭說八卦的,最煩東家長西家短的,如果發現你們把府里的事到處亂傳亂說,不管輕重直接攆出去。我希望你們記住這條是最不能犯的
第三條,不許當差時聚在一起玩牌,不準喝酒誤事。
第四條,不許偷雞模狗,府里的物件我會都記下來,如果歸誰管的少了什麼,那麼就按原價的三番賠償。
第五條,如果有好的法子,也可以同我說,我會根據好壞給出相應的獎勵。
第六條,每個月我會給你們兩日沐休,當然這需要排班,不過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這兩天你們可以玩樂也可以出府,我是不會管的,但是不許打擾到別人。
總之,你們每個人的表現我都會記下來,到發月錢和年底的時候,我會給相應的懲罰和獎勵。表現最好的我會多給六個月的月錢。」
趙嬤嬤領著下人們說「奴婢記下了」「奴婢遵命」
董氏看著明顯不安的下人們「你們也不用奇怪,齊珞是個好姑娘最講究賞罰分明,不會有意為難你們。你們只要按規定的做事,就沒有問題。你們先下去吧,趙嬤嬤你好好分分工,齊珞畢竟年輕,你多幫她些。」
「知道了,太太。我一直說姑娘是個能干的,奴婢會多多幫襯的。」
下人們都離開了,齊珞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現代的獎懲制度能不能約束他們,先這樣吧如果不行的話再改。柳姨娘和齊環並沒有離開,齊珞和董氏對視一眼,齊珞說「姨娘,還有事嗎?」。
柳氏小聲說「妾知道家里有一些艱難,本不該再提什麼要求的。可是齊環已經不小了,妾是個不識字的,太太能不能給齊環找個好一點的老師呢,將來齊環有出息,不也是咱府里的榮耀。」
董氏在記憶里知道齊環以前一直在家請人交的,只是老師多是沒有真才實學的。畢竟不是自己生的,怎麼可能真的把他當會事。董氏看著低頭沉默的齊環,知道自己應該好好的補償他,便和顏悅色的說「這事我知道了,我會同老爺好好商量一下的,爭取給齊環請一個好的,你放心吧,再難孩子的教育是最重要的。馬虎不得。齊環你一定要好好讀書,給你娘爭口氣。」
齊環猛地抬頭像不認識董氏一樣盯著她看,還是柳姨娘反應的快,趕緊拉著齊環俯身說「那就讓太太操心了,妾和環兒不會忘記太太的。老爺就環兒一個兒子,姑娘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那樣太太身邊不是太空虛了嗎?所以環哥掙氣了會先孝敬太太的,這請太太放心,雖然環兒是妾生養的,但是太太是環兒的嫡母。」
听到嫡母的稱呼董氏皺了皺眉頭,感覺很別扭。齊珞看見臉色不好的母親趕緊說「姨娘我額娘自從病好了以後,以前那些個爭勝的心都變淡了,只是想和我阿瑪好好的過日子而已。只要環哥哥能夠爭氣,能夠出息,多孝敬姨娘也是應該的。姨娘歲數也大了,不指著環哥哥還能指誰呢?姨娘只要照顧好環哥哥就好了,家里的事自有阿瑪和額娘操心。額娘是個心善的人,不會讓你們母子分離的,這一點姨娘可以盡管放心。但是呢,我額娘也不是個面人,如果姨娘借著家里艱難攪起事端的話,那麼大家的臉上就不好看了。」
柳姨娘對著齊珞呆了一下,然後誠惶誠恐的說「不會的,不會的,妾只要能照顧齊環就好,妾是不會惹事的請太太和姑娘放心。太太能將環兒交給我照顧,妾已經很感激了,不會給太太添麻煩的。只是希望太太能讓老爺多去看看環兒,增進一些父子的感情。」
董氏淡淡的說「你知道輕重就好,珞珞雖然說的有一些重,但是呢,那都是實話。你只要照顧好齊環就好,其他的自由我安排,你不用費心的。」
柳氏低頭輕聲說「妾知道了,妾帶齊環先下去了,太太也早些休息吧!」
齊珞感慨的說「看著這個柳姨娘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呢?」
董氏撫著頭說「當然不簡單了,要不然府里這麼多人,怎麼只有她生出個兒子來。以前的凌柱對她可是寶貝了!」
齊珞安慰道「額娘,這樣的人物府里就有一個,還是好解決的,我會支持你的。況且。阿瑪根本不喜歡她那樣嬌柔有心機的人。」
「現在,對你阿瑪我還是信得過的,我不相信我們三十多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但是呢我從電視上看,那些個小妾都不是簡單的,我要從根上就斷了,我會盡量減少他們見面省得出差錯!」
「額娘,你這麼想就對了。況且額娘,你還年輕,還是很漂亮很有魅力的。跟阿瑪感情深厚,在這個時代,也只有你和阿瑪的思想最為接近。放心吧,只要不出現狗血劇情,以阿瑪重視家庭的思想,阿瑪是不會變心的!」
「希望如此了!對了,今天我看你管家管得很好,以後這些事你出面就行了。」
齊珞反駁道「這可不行,額娘雖然你不喜歡管這些,但是你畢竟是家里的女主人。況且在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娛樂生活,你不管事就沒事可做了,你會覺得寂寞的。不管如何厭惡額娘你要學著融入到古代生活中去,我們畢竟是官宦家庭,少不了和古代夫人們交際應酬你不懂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我就當我是演員,現在是在扮演古代貴婦。只是我真的不希望迷失自己的本來性格!」
「不會的額娘,我們大部分時間還是自己,只是有時候是需要帶上面具的。這種時候不會太長的,我保證!」齊珞在心底暗暗發誓說,不論怎麼樣都好,她一定會讓自己的父母在古代生活的舒心愉快的,不會讓自己家迷失在清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