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猜測探究的目光中。齊珞只能疲于應對逢迎討好之人,甚至還有宗室福晉向她詢問生子秘方,這是有些哭笑不得。康熙十分高興,加賞了籌辦此次千叟宴的八阿哥雙爵俸,八阿哥跪地大表了一翻孝心,慷慨激揚的說這是當兒子應該做得,不敢領賞。康熙笑著夸贊他有孝心有才干,倒是引得眾朝臣側目,偏偏此時一名參加壽宴的老人跪地頭痛哭流涕的稱贊八阿哥賢明仁厚等諸多優點,八阿哥偷看康熙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有些發慌,連忙出聲喝止了他。
康熙看著誠惶誠恐請罪的八阿哥,輕笑著開口道「看來朕要不賞你,天下百姓都會不安。」「皇阿瑪,兒臣不敢。」八阿哥連連磕頭,康熙擺手道「起來吧,今日是朕的壽宴,諸多安排,朕很滿意,你即是朕的皇子又是臣子,你費勁心思安排。有功則賞,這也是你應得的。」八阿哥此時只能跪地謝恩,心中涌起一絲明悟,那個位置仿佛離得更遠了一些。
「雍親王胤禛。」胤禛連忙跪下康熙面前,不管離的遠近幾乎人人都能覺察到康熙身上的那絲喜悅,康熙笑著說道「老四,你這個壽禮獻得好,朕高興,當初朕賞了老十四雙爵俸,也不能偏心,朕同賞你雙爵俸,你福晉品行純良,甚為朕喜,朕可是盼望著她再生嫡子。」欣慰的看著在皇子福晉中的齊珞,康熙覺察到齊珞眼底的嬌羞和意外,這個迷糊的丫頭,哪像有三個孩子的額娘?
「兒子叩謝皇阿瑪恩典。」胤禛磕頭後起身,九阿哥輕聲嘟囔「皇阿瑪可真是大方,親王雙俸。」掃了一眼身旁難掩嫉妒之情的胤禎,低聲感嘆「可惜老十四了,風頭全都被四哥搶了去,真是同母不同命。」胤禎在袖子攥緊了拳頭,雖然心中像冒火一樣,可是還是笑著說道「九哥,四哥能得皇阿瑪看重,我只有高興的份,哪有什麼多余的念頭?」
八阿哥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胤禎。心里暗自警惕,眼里透著疑惑,那個老人安排是不是他做得?要是真的那樣,老十四也成熟起來是個勁敵。太後由于喜歡弘旻,自然對齊珞多加看重,看到她疲憊的應付眾多恭賀之人,忍不住將齊珞喚到近前,和氣同她說著話,齊珞心存感激,畢竟這樣也能輕松一些,因此對太後更是多了幾分熱情,太後同齊珞越談越投機,末了還賞了齊珞很多的東西。
千叟宴就在如此熱鬧的氛圍中結束了,齊珞疲敝之極的爬上了馬車,弘旻有些擔心想要陪著齊珞,卻被胤禛喝止,弘旻看著胤禛上了馬車,只能撅撅嘴暗自非議,騎上了馬,眼里閃過深思,想到在千叟宴上那些人的悄聲細語。弘旻得意的輕笑,他們以為我听不見嗎?哼,敢算計額娘之人,看看她們有幾個膽子?
齊珞上了馬車後就將沉重的頭冠除下,晃動著脖子,看見胤禛坐在她旁邊,感到他眼里關切之情,齊珞咬咬嘴唇向旁邊挪了一下,離他遠了一些,胤禛愣了一下,眼里透著濃濃的不悅,齊珞覺得有些反胃,再次干嘔起來,胤禛靠近齊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半晌之後,齊珞面色發白再無力氣只能靠在他懷里,胤禛拿起她的手帕輕輕將齊珞嘴角擦淨,體貼小心的擁住她,復雜的看著齊珞的月復部「怎麼會呢?上個月不也」
齊珞一听這話心中的火再也壓不住,轉身眼里含淚「我怎麼會知道?還不是你才這樣的?算算日子應該是那次吧。」胤禛看著她眼中的淚水,心中有些發疼,輕摟著齊珞安慰「爺也沒說什麼?看你的樣子仿佛爺讓你受委屈一般。」
听見這話,齊珞眼淚滾落下來,感到她的眼淚越流越多,胤禛有些焦急的問「你到底是怎麼了?有那麼不舒坦嗎?要不傳太醫?」齊珞嗚咽「爺,你怎麼能那樣?那種私密的話怎麼能同富察側福晉說?我難道就同她那麼相像?」
胤禛眼中陰鶩一閃而過,抱緊齊珞嚴肅的問道「她有同你說起什麼?」齊珞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齊珞,告訴爺,她同你說了什麼?」低著頭。齊珞臉上涌出兩簇紅暈,將富察氏的話重復一遍,然後閉上眼楮,不再看胤禛,但是眼角卻滾落幾顆晶瑩的淚珠,仿佛滾落在胤禛的心中一樣。
「齊珞,爺從來就沒有說過那些話,你怎麼能同她們一樣?你是」胤禛輕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齊珞睜開水潤的眼楮看著胤禛,從懷疑慢慢的轉為信任,含淚淺笑,嬌弱弱的開口「爺,我相信你。」胤禛將她狠狠按在他的胸前,齊珞听見胤禛心髒有力的跳動,她的心也平靜下來,感到他們兩人心仿佛是同一頻率。醞釀了半天,胤禛才有些笨拙的開口「那兩日爺忙于公事,也沒什麼精力應付女人。」齊珞慢慢閉上了眼楮,將頭埋進胤禛胸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彎了彎嘴角,雙手主動環住了他的腰,困意疲憊襲來。信任的在他懷里安睡。
胤禛拿起旁邊的斗篷蓋在了齊珞身上,調整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低頭輕吻齊珞額頭,在厚重的禮服下,熟睡的齊珞更顯得嬌弱,想起在壽宴上齊珞不停的干嘔,剛剛她劇烈的反應,胤禛心驚,她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次生產?要是萬一閉上眼楮,暗自發誓,怎麼也不能讓她出事。那種失去的痛苦不能再嘗試。
高福輕聲道「主子,已經到王府了。」胤禛抬手模了一下齊珞的額頭,有心喚醒她,可是卻感覺她仿佛在發熱,臉上也紅紅的,心中很是擔心,一手撩起車簾,輕聲吩咐「直接駛進府中,傳太醫進府。」
馬車直接從側門駛了進去,停住後,胤禛想了一下橫抱起齊珞下車,感到周圍吃驚的目光,向周圍銳利的掃了一眼,下人們紛紛低頭,向高福使了個眼色,胤禛抱著齊珞直接走進內宅。高福輕咳了兩聲,對著四周的下人嚴厲的說道「主子的好惡你們心中應該有數,千萬不可犯主子的忌諱,要不然哪個也保不住你們。」冷哼一聲,追著胤禛的腳步也進了內宅。
胤禛的女人們再次等候在齊珞的屋子里,她們已經得到了齊珞再次有身子的消息,不管心中如何嫉妒,臉上都帶著欣喜的笑意,剛剛還熱切討論著給齊珞送什麼禮物道賀才合適。見到胤禛小心的抱著齊珞走了進來,這些女人全體失聲,楞在那,早就曉得福晉地位尊崇得王爺看重,可這種局面,哪個也都想不到,尤其是胤禛眼里一閃而過的柔情,更讓她們羨慕心驚,心中有些心思之人,也不由得暗自灰心。
胤禛並沒有看她們直徑抱著齊珞進了內室,吩咐秦嬤嬤為齊珞解衣,不一會齊珞就在眾人服侍下迷迷糊糊的換下禮服,穿上柔軟的內衣。齊珞蹭了蹭松軟的枕頭有些不滿被打擾一般嘟囔兩句,繼續入睡。胤禛上前再次模了一下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熱。沒等他發火,高福在外面回稟「主子,太醫到了。」
秦嬤嬤放下了幔帳,胤禛盡量平靜的說道「讓他進來。」太醫腿肚子發軟,雍親王福晉在康熙壽宴上傳出喜訊,要是出什麼岔子,哪個也擔當不起,先向胤禛行禮,然後才靠近床前,將手搭在齊珞的手腕處,仔細診脈半晌,皺了皺眉,心中發慌,真是有些凶險。
太醫起身,走到胤禛面前想要回稟,胤禛想了一下,轉身來到外間,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告退的側福晉和格格們,冰冷陰鶩的目光在富察氏身上停住半晌,才轉向別處。富察氏心中十分的心驚,嬌軀輕微的顫動,有些站立不住,身側的嬤嬤忙扶住了她,低聲道「主子,你要冷靜。」
太醫低頭回稟「王爺,福晉上次生產身子就有些虧,雖然一直進補可身子還沒有復原就又有了喜訊,而且福晉郁氣淤心,有十分疲倦,因此才會發熱,奴才一會就去開藥方,只是福晉心中的郁氣還是要化解開,這樣才能坐穩胎,萬不可讓福晉再傷神。」
胤禛狠狠的瞪了富察氏一眼,深吸一口氣,疑惑的問「太醫,本王福晉這次反應怎會如此之大?而且上個月她也有落紅,這是為何?」
「回王爺的話,福晉本已極難有身子,反應自然大些,上月落紅就是滑胎之兆,多虧福晉身體底子好,護住了月復中血脈,這是王爺的幸事,皇上的幸事。」太醫低頭解釋,胤禛嘆氣「本王福晉身子弱,太醫要多用些心思,要是福晉能平安,本王必有酬謝。」
太醫跪地連連表示會盡力,胤禛擺手讓他下去開藥方。屋中重新的寂靜下來,富察氏心中緊張,可她位分最高,看著其她人瞄著她的神色,也只能上前兩步,笑著開口「妾給爺賀喜,福晉在皇上壽宴上傳出喜訊,王爺又得雙爵俸真真是喜上加喜,爺盡管放心,福晉必會平安誕下麟兒,妾一定會晨昏定請,好生服侍福晉。」
胤禛盯著富察氏嘲諷重復「晨昏定請?好生服侍?你還有這份心?」富察氏紅著眼楮委屈的說道「福晉待妾親如姐妹,妾對福晉尊重感恩,怎會不用心服侍福晉?爺,定是有人嫉妒福晉對妾的好,說妾的壞話,妾對福晉之心日月可鑒。」
胤禛想起齊珞蒼白小臉上的淚珠,太醫所言郁氣淤心,心中怒火更盛,兩次三番的警告竟然不管用,這個富察氏真是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手段花招頻出,要是齊珞由于她的挑撥,傷了神,保不住孩子?胤禛明白以齊珞的個性,恐怕又會冷戰許久,只要一想起那段日子,他心中就有些許的後怕,雖然他並不指望齊珞再為他添子嗣,但這孩子時辰來的太恰當,又怎麼能輕易失去?
相通此結,胤禛冷哼一聲,盯著富察氏,直到她承受不住,主動跪在地上低聲哭泣,胤禛惱怒的低吼「今個兒是皇阿瑪的六旬萬壽,你竟然在爺面前流眼淚?這是要做什麼?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富察氏收住了眼淚,輕聲辯解「爺,妾不是」胤禛打斷她的話,看著其她人說道「爺曉得你們的心思,爺也不是無情之人,今年選秀」停頓了一下,感到這些女人的關切目光,胤禛淡然開口「宮里的德妃娘娘修佛為爺祈福,福晉又有了身子,也無力再張羅,爺已經請旨,這次雍親王府就不進秀女了,你們只要安分守己,遵循福晉立下的規矩也就是了,萬不可如」
嫌惡的看了一眼富察氏,胤禛語氣不善的說道「如有些人般般恃寵而驕,妄生心機,富察氏,爺說得可對?」
「是,爺說得句句再理。」富察氏低聲回稟,盡量的忽略其她人眼中的奚落和嘲諷,胤禛滿意的點頭「富察氏,你出自沒落之家,但也算得上貴姓,說話行事可要有些分寸,不可輕佻浮動,爺再說一次,福晉出自公爵府,身份高貴,品性純淨,又為爺接連生下嫡子,豈是你能攀比?你何時能為爺留下血脈再有心思爭寵也不遲,你可要守好本分,要是連這個都失了,爺要你何用?」
富察氏跪著重重磕頭,額頭踫到地面發出踫踫的響聲,「妾多謝爺的教誨,一定守好妾的本分。」胤禛眯著眼楮看著並沒有說話,端起旁邊的茶杯品了一口,感到她磕頭的聲音很大,才開口說道「怎麼?看你的樣子是爺說錯了?還是你也能為爺生下子嗣?既然沒有能耐,就不用嫉妒福晉,少用些心思,興許爺還能看重你兩分。」
富察氏額頭紅仲出血,猛然抬頭看著胤禛,眼中憤怒的想要說話,胤禛陰狠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冰冷的說道「你有話說?你可想好了,你已經是本王側福晉,你那膽小無能的父兄還指望著你呢,爺說過,側福晉可以請封,也可以請旨廢除,看你的神情,你是一點都沒記住。」
富察氏繼續磕頭含著眼淚求饒「爺,妾再也不敢了。」胤禛不耐煩的開口道「好了,禁聲,福晉那正歇著,吵到她,你擔得起嗎?」。富察氏額頭踫地不敢再言語,心仿佛被一片一片揉碎,當著這些格格的面,受到胤禛如此斥責,這些人又都是捧高踩低的,她要面對的是什麼,簡直不敢深想。
「福晉身子弱,這次做胎又不穩,爺也不想出差錯,冤枉了哪個?所以,爺就替福晉做主了,免了你們的晨昏定請。」胤禛起身,掃了一眼眾人。「謹遵爺的吩咐。」眾女人紛紛俯身行禮,低頭思量著,今天這一出,可是讓她們生出了許多想法。富察側福晉必是失寵,福晉地位在爺的心里哪個都比不了,動搖不了。
胤禛向內室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跪地的富察氏,輕聲說道「你說福晉待你極好?」富察氏直愣愣的點頭,「既然這樣,你今個兒就去佛堂為福晉祈福吧,這也是你的一片心,不過,在佛祖面前可要心誠才行,祈福之事心城則靈。」再也沒有理會眾人,轉身進了內室。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郭氏看見富察氏的慘樣,心里十分的高興。富察氏解足之後,沒少用身份壓制她,給她下絆子,郭氏的委屈也沒少受,幸虧有小格格在,富察氏也不敢太過分。郭氏上前親切卻帶著幸災樂禍扶起富察氏,看著她呆滯的神情,拿著帕子狠擦了一下富察氏的額頭,听見「嘶嘶」郭氏連忙毫無誠意的道歉「對不住,側福晉,俾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太過于擔心側福晉了。」
富察氏此時才回過神,看著面前的郭氏,輕咬嘴唇將她記在心里,後退一步淺笑了一下「有勞郭格格掛心,你還是照料好體弱的小格格吧,要是再出岔子,你這當額娘的豈不是會被人說成心狠?」
富察氏挺直了腰桿向外走去,額頭上的血流到了眼楮里,滿目緋紅,富察氏這副模樣倒是讓這些女人不敢再說什麼,雖然心中暗自非議,但卻紛紛讓路。
郭氏不死心的快走了幾步,跟在富察氏身後,大聲的對身側的嬤嬤說道「今個兒,我身子乏,一會用咱們院子里那只不會產蛋的母雞炖個燙,也好給我補補身子,也省得白白寵愛它。」
富察氏猛然回頭,眼楮血紅面目猙獰的盯著郭氏,郭氏害怕的後退兩步,從來沒見她這樣,心中害怕,可想到她的女兒,那就是自己的依仗,壯著膽子輕聲問「側福晉也喜歡雞湯?這好辦一會我讓嬤嬤給你送去一碗,此時去佛堂祈福還是有些涼意,側福晉可要保重身子,興許佛祖開眼,就」
「你不懂,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不曉得爺」胤禛陰鶩警告的神情突然在腦海中浮現,富察氏閉著眼楮住口,再也沒多說一句話,落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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