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康熙安葬景陵。四皇子登基為帝再沒有一分的疑惑,眾人關注的目光更多的投向了功臣和後宮女人們的分封,這些反倒比登基大典惹人議論猜測,胤禛的女人雖然不多,齊珞的皇後名分也很穩當,但有救駕而亡的那拉氏,伺候胤禛最久的宋氏,更有生養弘時的李氏,眾人暗自盤算下來,倒也有幾分撲朔迷離。
齊珞入住永壽宮之後,雖然心中不耐,也只能將整個皇宮管理起來,事情繁瑣的讓她身心俱疲,康熙留下的那些嬪妃貴人需要安置妥當,宮中的總管女官等等都要模得清楚,而胤禛的女人們並不安分,雖然不見得明著挑事,但為了她們的名位,暗中可是沒少較勁,一時之間倒真有幾分風雲變色。
好不容易有個空閑,齊珞在永壽宮中閑逛。就有宮女來稟告,宋氏她們來請安,齊珞無奈的搖頭,眼前恢宏的宮殿,覺得心情很是沉重壓抑,秦嬤嬤眼里眼里露出心疼,輕聲說道「娘娘,您若是疲倦,打發她們回去也就是了。」
「可行嗎?」。齊珞面露苦笑,蔥白的手指輕撫著金絲的手爐,輕嘆一聲「左右躲不過去,那就讓她們有點事做,省得沒事來煩我。」宋氏她們是不敢提前落座的,見到齊珞進來忙俯身行禮「叩請皇後娘娘金安。」
解開深棕色鶴髦斗篷,宮女上前接過,齊珞掃了一眼眾人,由于正在守孝之期,她們倒是很守規矩,梳妝打扮的很是素氣,安坐在主位,將手中的鎏金暖爐放在檀木四角桌子上,啪的一聲,讓這些人眼中露出幾許的驚慌,她們可是經歷過乾清宮靈堂之事的人,齊珞的鋒芒手段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宋氏穩住心神,雖然心中不敢逆齊珞的意,可外面的傳言。胤禛極有可能冊封貴妃,舌忝舌忝發干的嘴唇,臉上擠出一分的笑意,關切般的開口「娘娘,您可得仔細身子,宮中諸事哪樣能離得開您?皇上對先皇賢孝,還得您多勸著才成,臣妾等有心勸皇上,也」
「皇上忙于政務,本宮也已多日未見。」齊珞阻止宋氏的話,沉靜的雙眸里透著幾許的不悅,「皇上執意為先皇守孝,怎會踏足內宮?」
宋氏誠惶誠恐的請罪,眾人眼里也難免露出一分的失望,齊珞的目光落在李氏身上,見她仿若往日一般沉穩,暗自感嘆若是都像她一般那該多好,隨即心中又涌起一分的嘲弄,在其位而謀其政,既然享受了皇後的尊榮,那後宮爭寵的事情。又怎麼能回避得了?
紫英將青瓷鎏金邊的茶盞遞上,齊珞寬著茶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氏,「還真是委屈你了,要照料有瘋魔之癥的李氏,還要照看武氏,咸福宮如何?可曾缺了什麼?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
「臣妾當不得娘娘所言,這只是僅守本分。」宋氏垂頭斂去眼中的怨恨,咸福宮雖然不小,也是一宮主位,可是卻離養心殿很遠,尤其是還要照料李氏,若是虧待了她,豈不是給純淨慈善的齊珞借口?但想到弘時倒也來請過兩次安,雖然見不到李氏,但是宋氏眼里閃過一分的厲色,輕聲說道「臣妾瞧著武格格身子漸好,她也想來向您請安。」
「請安之事不急,讓她先將養好身子再說。」耿氏在旁邊又說了輕言幾句趣事,倒也讓氣氛活躍上幾分,只是眾人雖然面上露出笑意,但眼里的算計沉思並不少,齊珞更是覺得厭煩倦怠,有心想要早早打發她們,開口說道「皇上最念舊情不過,雖忙于政事,但總得用飯不是?本宮管理皇宮,很是費力,實在是有心無力。還要勞煩諸位多費些心思了。」
「謹遵娘娘旨意。」宋氏等心中泛起一絲的火熱,眉宇間也露出幾分發自內心的笑意。齊珞放下茶盞,目光中透著警告,語氣中透著幾許的酸澀的說道「前陣子,我听皇上的意思,在冊封名分時」
見她們都不由的伸長耳朵,臉上透著緊張,齊珞心中暗笑,緩緩的開口說道「興許你們中哪一個得皇上抬舉,晉貴妃之位,本宮管理皇宮十分吃力,還真需要一人從旁協助,就是不知曉,你們哪個有這福氣了。」
說完此話,齊珞的目光在她們身上移動著,最後目光落在富察氏身上,動動嘴唇想要開口,卻終究只留下一聲嘆息,眾人也在偷偷的打量齊珞神情的變化,這一切自然瞞不過去,看向富察氏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探究,宋氏攪動著帕子,難道她的還能再起?
富察氏跪在齊珞面前。眼里隱隱透著一分的淚光,連忙說道「臣妾一心只想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念經祈福,旁的事,臣妾不敢多想,也沒那福分。」
「快請起。」齊珞親自將她攙扶起身,慈愛的拍拍她的手,感嘆道「就是有你這份心,皇上才格外看重,本宮也知曉你是個安靜本分的,又是出自正藍旗,得晉貴妃之位也是使得。」
富察氏連連搖頭。淚珠沿著臉頰滾落,一副不敢妄想的樣子。齊珞用帕子擦淨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快收了眼淚,若真能事成也是喜事,這不也是你額娘的心願?」
富察氏臉色劇變,身子如寒風中的落葉不停的顫抖,嘴唇發白輕顫著說道「娘娘臣妾臣妾已然許久未未見娘家之人,請您明鑒。」
齊珞扶住她的身子,淡然的開口「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額娘只是盼著你好罷了,你莫要如此,此事還是要瞧皇上的意思。」再次看了一眼眾人,接著說道「本宮不是捻酸之人,你們哪個被晉封本宮都只有歡喜,還是那句話,此事得皇上拿主意。」
將該說的話說完,齊珞用帕子捂嘴,雙眸有些迷蒙,眾人自然明了紛紛行禮告退,見她們眼中暗藏心機,齊珞心下滿意,冊封妃嬪之事,還是讓胤禛去煩好了,在眾多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前,不曉得他會有何反應。
「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如此,皇上怎麼會冊封貴妃?」秦嬤嬤一臉的不贊同,齊珞淺笑著輕撫茶盞金邊,烏黑的眼里透著一分算計「你不懂,封妃之事,只有讓皇上瞧見了,才更好辦。」
雖然久歷後宮之事,但秦嬤嬤著實弄不懂齊珞有些想法,想到胤禛對她那分獨特的情意,怎麼也不會吃虧。「
「富察氏的娘家真的另有心思?」秦嬤嬤點頭,齊珞垂下眼簾,撥動著手腕處的佛珠。那就沒什麼好內疚的了,希望富察氏能長進一些,讓這出戲唱的更精彩。
永壽宮很大也很奢華,正殿五間黃琉璃瓦歇山頂,外檐雕梁畫柱,里面的鋪陳擺設更是盡顯尊榮,齊珞對此反倒覺得很壓抑,想要重新的安排一下,但此時卻容不得她有大動作,還是等著胤禛登基後在說。
覺察有燭光閃動,躺在暖炕上的齊珞抬起手腕蓋住了眼楮,慵懶的問道「什麼時辰了?我再睡一會」翻身面朝里,微皺著眉頭,動動嘴唇想要再次沉睡,卻听見胤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起來,不許再睡。」
齊珞迷蒙中有些分不清,他不是很忙嗎?已有幾日沒見了,怎麼會出現?見再也沒有聲音,喃喃的低嚀「興許听差了。」
胤禛更是臉發黑,抓住她露出在錦被之外的手臂,壓住怒氣低聲喝道「給朕睜眼。」
「皇上,真的是皇上?您怎麼會來?」齊珞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甚至還揉了揉眼楮。
「難道永壽宮,朕就來不得?」見胤禛神情不悅,齊珞怯生生的問道「皇上,您這是在生誰的氣?」伸手將輕撫他緊皺的眉頭,胤禛緊抿著嘴唇,心中雖然惱怒,但卻不忍躲開她的踫觸,「還有哪個能給朕氣生?」
「是我?」齊珞訕訕的收手,心中有一絲明了,但臉上卻透著迷糊無辜,胤禛更是狠得牙癢癢,帶著怒氣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瓣,齊珞覺得胸中發悶,嘴唇麻麻的帶著一分的疼痛,想要掙月兌開,卻被用胤禛壓住,甚至就連雙臂都被他高過頭頂束縛住。
等到胤禛的唇離開,齊珞的朱唇已然紅腫,急促的喘著粗氣,眼里涌上淡淡的水霧,胤禛松開她的手腕,輕輕的擦拭她嘴角的銀線,「皇上,您這是」
「不許再讓那些女人給朕送吃食。」听見此話,齊珞立馬軟了氣勢,底氣不足的解釋「我也是好意,怕您忙起來,不曉得用飯,擔憂您的身子」
胤禛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唇,鷹隼透著一分的不忿「既然擔心朕,你為何不送?偏偏讓她們送來?」
「我我」胤禛別過頭,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燭台上,似有似無的說道「朕只用你準備的飯菜,其她人朕不會踫的。」齊珞臉上綻放出笑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輕添一下耳骨「那從明個起,我給您送?」
胤禛忍住心中的躁動,她還是不懂,歪在炕上,將齊珞攬在胸前「朕不會冊封任何人為貴妃,不會讓任何人分享朕給你的尊榮。」齊珞咬著嘴唇,應了一聲,停頓了好久,胤禛才留戀的放手,起身整理龍袍離開永壽宮。
Ps今天卡文得很,找不到方向,所以更的晚了一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