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見到胤禛的心中暗喜。覺得這是老天相助。此時她外罩一件白狐狸領軟玉石扣子的長垂于地的斗篷,身著月牙白裙擺處成褶皺滾繡著荷花的旗袍,俏面上露出一分的驚慌,一分的靦腆,最多的是幾分的羞澀,烏黑晶亮的眼中閃過幾許的委屈幽怨,臉頰微微泛紅,緊咬著朱唇,蔥白玉指不安的攪動著繡著梅花的帕子,見胤禛走進,逆著冬日暖陽,盈盈下拜,倒是更顯得她嬌媚柔軟上幾分,那拉氏嬌軀輕顫,仿佛不能承受胤禛的打量,語氣里帶著些許的不安以及一分的柔情,輕啟朱唇「奴婢給皇上請安。」
胤禛遠遠的就見到永壽宮的殿門之外站立的女子,緩步走進,見到她的面容,在衣袖中左手的拇指不由控制的摩擦著扳指,鷹隼中劃過嘲諷。抬眼見殿門里面隱隱透出紫色的鑽石亮光,眼中的嘲諷盡去,緊抿著薄唇,心中升起一絲的惱怒,身上更是透出濃重的陰冷之氣,並沒有看蹲身請安的那拉氏,目光落在那抹絢麗耀眼的紫色亮光上,她哪怕是不信不懂,也要好好的整治一番。
見胤禛仿佛沒有瞧見她一樣,那拉氏心一涼,有幾分想要退卻之意,胤禛卻在此時淡淡的開口「誰準你來永壽宮的?」那拉氏咬咬牙,微微抬頭,水盈盈的眼眸中透著一分的期許,憂心沖沖的說道「回皇上的話,德太貴人病重,奴婢瞧著仿佛不妥,心急如焚之下,就想回稟給娘娘知曉,皇上,德太貴人在昏迷中還」眼角處滾落了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在嬌女敕的臉頰上留下淚痕,那拉氏淚眼朦朧中透著一分的憐意,在憂心匆匆中流露出對胤禛的敬意,仿佛他就是神一樣。
由于齊珞站的角度,自然將她的臉上眼里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暗自豎起大拇指。難怪以她僅是清秀的容貌能同年氏平分秋色,真是絕好的演員,這應該是菟絲花的另一種境界吧,齊珞將目光落在抬頭看著暖陽的胤禛身上,那拉氏只是以常理推斷,她哪會了解內斂隱忍的雍正皇帝?哪會知曉德妃帶給他的一次次的傷痕?
齊珞將左手放在大殿門上,灑進來的日光落在無名指上的紫色鑽戒上,二人之間只隔著一扇門,可齊珞知曉,他們之間的分歧爭議不只隔著這扇門,那拉氏喋喋不休的說著德太貴人昏迷時的夢話,其中大部分都是對胤禛的想念,胤禛面上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齊珞卻知曉,他的傷疤又被人揭開一次,再也沒有看戲的心情,齊珞右手捂著嘴唇,眼里隱隱透著淚光,見冬日暖陽之下胤禛孤傲的身影,忘記了剛剛同秦嬤嬤所言,侍寢掀牌子。這些都不會在她的腦海中出現,只余下他對自己的疼寵放縱,以及那分情絲纏繞心間。
放下手,齊珞快步沖了出去,幾步來到胤禛身邊,仰著頭望進他的眼中,察覺到里面的欣慰驚喜,白淨無暇的臉上揚起甜美的微笑,抓住他披風輕聲說道「我我會信守諾言」
胤禛鷹隼透著點點的喜悅,見齊珞眼中的柔情仿佛鑽石一般閃耀跳動著,如同千絲萬縷的銀線一樣將他緊緊的纏繞住,寒風吹過,由于她猛然沖了出來,身上的衣服很是單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齊珞的雙手輕搓著放在嘴邊,朱唇吐出熱氣帶起幾許的白霧。
此時一件厚重貂皮披風披在她的肩上,胤禛眼里透著疼惜將寶石扣子系好,甚至將她的雙手握緊,卻皺著眉頭輕責「朕要一時看不到,你就不仔細。」齊珞撇撇嘴,不滿的嘟囔道「我不是趕著來迎接您嗎?若不然我」
胤禛見她已有所指,既不言語也沒有看跪在冰冷地磚上的那拉氏,同齊珞雙手交握向永壽宮里走去,長長的披風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痕跡,那拉氏將剛剛的一切瞧的一清二楚,甚至揣摩心思的她,自然將胤禛眼中在疼寵之下隱含的情意察覺到,齊珞不僅有高高在上的尊榮。而且還有天下至尊的疼寵憐愛,嫉妒充滿了心間,仿若無知覺的輕喚「皇上,您可曾還記得同您結發相伴的姑姑?她才是您的」
胤禛連腳步都沒有停留,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朕之元後只有皇後一人。」那拉氏听後有些不可置信,雖然她也听說過一些傳言,但是卻從來不敢相信那些話,捂著嘴唇哭泣著喊道「不不皇上」
秦嬤嬤在旁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發出任何的聲音,胤禛此時才停下腳步回頭輕蔑的看了一眼那拉氏,平淡至極的開口「你很想念她?」隨即示意秦嬤嬤放開她,那拉氏有幾分不知所措,眼中含淚空洞無神的抬頭看著胤禛。
「難得你有這份心意,朕成全你,回去等恩旨吧。」胤禛眼里劃過一絲亮光,嘴唇上揚,那拉氏雖然及不上她的一根發絲,但朕怎麼會容忍精心打造的贗品出現?那拉氏覺得仿佛同預想的不同,癱坐在地上,秦嬤嬤搖頭輕笑,示意旁邊的宮娥攙扶起她,開口說道「既然皇上有命,你就回去好生伺候德太貴人吧。永壽宮可不是以你的身份就能擅闖的。」
進了後殿,齊珞解開披風口,覺得貂毛十分的順滑,忍不住在臉上輕蹭兩下,想要感受一下茸茸的觸感,嗅到胤禛身上的味道,頰間涌起一抹的緋紅,有幾許慌張的將披風放到一旁,不敢再瞧眼里明顯含笑的胤禛。
「我只是只是看著這毛皮不錯。」齊珞低頭有些慌張的解釋,「是不錯,朕也挺喜歡。」齊珞頭垂的更低了。盯著自己的腳尖。
胤禛將齊珞拉到身邊,想了一下,還是讓她背對著坐在自己的腿上,緊扣著她的腰肢,暗自感嘆還是這樣舒服,低聲說道「朕已然擬好冊封妃嬪的詔書,就如朕所言,不會冊封貴妃。」
「李德全。」胤禛輕喚一聲,見他低頭走了進來,齊珞想要起身,卻被胤禛緊緊的勒住,李德全頭都不敢抬,恭敬的將詔書奉上,轉身腳下生風一樣快步離開,齊珞手持著詔書,並沒有打開,而是看著李德全的背影輕笑出聲「真是難為他了,竟沒有想到他的腳步如此輕快。」
「不看嗎?」。齊珞回神,低頭看看手中合著的詔書,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信任的向胤禛懷里靠去,緩緩的合上眼楮,「我相信您。」
胤禛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親自放在了她的手中,此時齊珞睜開眼楮,心中有一分迷茫,難道他不喜歡?不,隨即否定,不會如此,覺得荷包里面仿佛有硬硬的圓柱形的東西,忍不住好奇打開將荷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一枚小巧的珍貴和田玉的印章落在手心。
回頭見胤禛目光落在旁處,臉上竟然有絲不自然的紅暈,齊珞揉揉眼楮,懷疑是不是看錯了,難道這個印章有什麼?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起來,除了用料珍貴一些,旁的也沒瞧出有何不同。等到看到上面的字體時,難道這是他親自刻的?三個小字,齊珞覺得有分模糊不清,不是眼楮看不見,而是不敢相信?
右手有幾分輕顫,將印章印在左手手心處,眼里唰的一下涌出,嘴唇發木發麻,有些哆嗦,嗚咽中帶著感動「禛惜惜珞。」左手攥成拳頭,放在胸前,閉上眼楮抽動著小鼻子,微微張著嘴唇「禛惜珞,禛惜珞。」
胤禛在她的耳邊同樣低嚀兩句「禛惜珞,禛惜珞。」
「為何?為何?您為何待我如此?我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善妒,小心眼,也不很善良,愛華服美食,甚至愛耍些小手段,心計雖不深,但也不肯吃虧,我我我真的不是一個純淨出塵晶瑩剔透的女人。」
「朕曉得,朕知曉你的性子。」胤禛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慰「齊珞,你只要記住,你是朕是放在朕胤禛心中心中的女子即可,其它的不用多想,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齊珞靠近胤禛的肩頭,低聲哭泣著,胤禛只是輕撫她的肩頭,齊珞抓住他的衣襟「您它應該刻好許久了,為何今日才送給我?」
胤禛打橫抱著齊珞起身,向暖炕走去,低頭看著乖巧的靠在懷中的人兒,堅定的說道「只有登上帝位,朕才能做到,只有此時,才沒有任何人敢逼朕。」
翌日雍正的恩旨降到了入宮恃疾的那拉氏身上,隨同聖旨一同到來的還有三尺白綾,毒酒,那拉氏呆呆的看著托盤了裝的物件,渾身發軟,耳邊回響著雍正的旨意「恂貝勒貝勒格格感念那拉氏善待之情,擔憂那拉氏無人供奉,懇請甘願殉葬,以全姑佷之意,朕感念其誠,決意成全,晉封其為恂貝勒側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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