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蒙古王爺進京朝拜恭賀雍正。雲錚的洗三滿月自然更是熱鬧非凡,尤其是還是雍正最寵愛的固倫公主嫡子,軒尹又是近衛軍的裨將,自然沒有人會不捧場,齊珞被胤禛硬是留在了宮中,不許她在去公主府,惹的齊珞心中不很暢快,耍起了小性,讓胤禛苦笑連連,但他是何許人?自然有法子讓齊珞再也興不起去雲錚滿月禮的力氣。
胤禛輕撫她被汗水噙的濕漉漉的頭發,見她昏昏欲睡,才放心下來,最近幾日他也知曉,齊珞一直在動手處置柔雨的事情,所以很是倦怠,再去公主府,應付那些貴婦福晉,尤其是又在選秀之前,眾人的心思自己又何嘗不曉得?太醫再三叮囑不能傷神,擔心她的身子興許會承受不住,才會將她強留在宮中。
「選秀柔雨弘皙」胤禛低聲重復這幾個詞。陰鶩布滿他深諳的眼眸,弘皙最近雖然看著還算老實,可仿佛也並不怎麼甘心,也有些想頭,而柔雨?她倒是分不得輕重,竟然妄想嫁到京城?
雖然由于蝴蝶效應,蒙古王公也不像原來那般重要,但就以柔雨的心性,怎麼也不能讓她留在京城,省得她心太大同弘皙牽扯上,胤禛低頭輕吻一下齊珞的嬌女敕的唇瓣,「朕將她指到漠西外蒙可好?他們最近可需要公主安撫呢。」
齊珞模模糊糊的听見胤禛的聲音,嗜睡的她輕輕的應了一聲,蹭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再次熟睡過去,胤禛見後無聲的笑了起來,「朕的女兒只有舞曦一人。」
此時住在西郊所的和碩公主柔雨也從固倫公主府返回皇宮,靠在椅子上,眼里透著難以遮掩的嫉妒和羨慕,她知曉自己的身份,不能同舞曦相比,可是
見到公主府的奢華熱鬧,眾人對舞曦的逢迎巴結,最重要的是舞曦懷抱雲錚,俊逸英挺的軒尹就站在她身邊,那雙仿佛發亮的眼楮里透著濃濃的愛戀,舞曦幸福的笑意。這些都讓柔雨覺得刺眼,其實她也不懂為何偏偏就對軒尹上了心,可第一次見面,就再也放不下。
「你為何不選本公主?你不應該是勢力之人,她除了是皇後嫡女,又有哪一點好?」柔雨並不甘心喃喃的重復著,旁邊的嬤嬤雖然听不清楚,但也上前,緊張的四下看看,壓低聲音「公主,您可萬不能再說此話,皇後娘娘最近對您可很是嚴厲,若是再被娘娘抓到痛腳,奴婢擔憂」
柔雨眼中閃過厲色,慢慢的隱去,輕嘆道「本宮時運不濟,若不然哪會仰人鼻息?若是當初本宮也是正正經經的和碩公主。」
「公主,奴婢覺得您還是同皇後娘娘多親近一些的好,宮中能做主的始終是皇後娘娘,恭妃娘娘是靠不住的。」
柔雨捻起一顆梅子,皓齒輕輕的咬住。帶著一絲的嫉妒的說道「柔嫣到是會討好皇後,哼,本宮倒要瞧瞧她能落個什麼結果,她還真是不曉得身世,將平妃真真是當成了額娘一般,就是本宮去見柔嫣,她也只是淡淡的,哪有對平妃的一分真誠?」
嬤嬤低頭並沒有言語,她知曉公主是羨慕柔嫣格格的,平妃娘娘真的將柔嫣當成自己的女兒疼愛,如今平妃娘娘在宮中的地位僅次于皇後,比在潛邸就為側福晉的恭妃要高出不少。
「弘皙哥哥那」柔雨突然發話,使得嬤嬤嚇了一跳,忙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皇後娘娘最近看得太緊了,不能不小心,抬高聲音道「公主,您也累了一日,不如讓奴婢伺候您梳洗早些安置吧,奴婢知曉您對固倫公主的姐妹情意,這些小衣服還是改日在繡的好。」
柔雨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針線籃子,更是有些不憤,嬌柔透著濃濃的情意開口「姐姐既然喜歡柔雨的針線,那怎麼能讓她失望?更何況錚哥兒,那般出色,這些繡品穿在他身上一定會很是好看,也是本宮的一分心意。」仔細看了看紅緞的棉衣,若是這些衣服穿在雲錚身上,那該有多好。
在嬤嬤假意再三的勸說之下。柔雨才來到浴室,讓旁邊之人出去,退去華貴的衣物首飾,邁進木桶中,溫熱的水,薄薄的水霧,襯得她的肌膚更為粉女敕異常,柔雨舒服的輕哼了一聲,手撩著溫水,旁邊的嬤嬤更是將銅壺中的水倒入到木桶中,一時之間浴室里只聞水聲。
「哥哥那到底有沒有消息?前一陣不是說不會遠嫁的嗎?」。嬤嬤一邊倒水一邊壓低聲音「王爺說,他為您定好了人選,說是科爾沁的郡王,您嫁過去就是要做王爺福晉的。」
「你去同哥哥說,本宮不稀罕,本宮要留在京城繁華之地。」柔雨倔強執著的開口,「憑什麼舞曦能留在京城,本宮就不行,哥哥不是總是說他挺有本事的嗎?」。
「公主,王爺也是無法,若是能得了蒙古的勢力,能助王爺成事,那您想何時回京城不都是很便宜?王爺可是發過誓言的。您還信不過王爺?」
柔雨掩去眼底的不屑,輕聲道「我哪能信不過哥哥?本宮可是他親妹子,嬤嬤,這指婚的事還得從長計議,如今的科爾沁可是不比當初,也沒什麼大能耐,對哥哥相助有限,其實暗本宮想不如在近衛軍或者是護軍營選上一人,那里面的裨將可都出身勛貴之家,那豈不是更便宜?憑本宮的手段也拿捏得住,對哥哥助力也更大上一些。」
「這奴婢」柔雨柔和的拍拍嬤嬤的手。壓低聲音接著道「你可是本宮的教養嬤嬤,若是本宮遠嫁您不是也得跟著?您難道不眷戀繁華的京城?偏偏要去蒙古吃沙子?」
「奴婢省得,請公主放心,奴婢會將這些話傳給王爺。」嬤嬤也有些被柔雨說動了,留在京城還是不錯的,而且也不用骨肉分離,暗自琢磨要將這里面的好處都同王爺講明白,興許能成事。在她們自覺天衣無縫之時,浴室門外人影一閃而逝,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翌日,柔雨讓嬤嬤出宮,將親自繡的小衣服荷包等物件送到公主府,嬤嬤前腳離開,後腳齊珞就讓紫英將那些東西一件不落的拿回宮中,舞曦有些發愣,紫英輕聲說道「公主,娘娘是為您好,您不用擔心,娘娘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您的。」
「舞曦讓額娘費心了。」紫英將齊珞親筆寫的書信遞給舞曦,行禮之後離去,舞曦打開一看,不覺得淚眼朦朧,輕聲的喚道「額娘,您就是最好的額娘。」
永壽宮內,齊珞看著桌子上已被拆開的精致的小棉衣,在白白軟軟的棉花里面裹染著污血的薄薄一層紙棉,陰狠的說道「柔雨她還真是下得去狠手?就如此嫉妒舞曦嗎?」。
「娘娘,你且放寬心,萬不可為了不孝的東西氣壞了身子。」秦嬤嬤見齊珞臉色發白,連聲的勸道,齊珞身子微晃,心中慶幸不已,若不是早就察覺柔雨不妥當,暗生警覺,早讓人盯著她,回稟中有提到,柔雨染了血。齊珞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听聞柔雨為雲錚繡衣服,那些在現代看過的小說情節一下子清晰起來,她的心腸倒真是歹毒,若雲錚真的穿上了這些衣服,那後果不堪設想。
齊珞站起身,在屋子里轉了兩圈,還是壓不下火氣,她此時卻偏偏發作不得柔雨,畢竟她是廢太子的女兒,若是發作她,會讓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宗室貴冑,在被弘皙挑撥下,再生波瀾。
穿上紫貂領長至垂地的大髦衣服,齊珞快步走出了永壽宮,外面的寒氣一吹,讓她心中的怒火仿佛降下來許多,想要去教訓柔雨的心,也淡了下來,兜兜轉轉之間,再抬頭時,竟然來到了養心殿,外面的內侍行禮請安,自有人進去回稟胤禛。
齊珞並不想耽擱他公務,想要回身,內侍恭敬的說道「皇後娘娘,皇上宣您進去。」走進養心殿的冬暖閣,胤禛此時正盤著腿在炕桌旁處理奏折,抬頭見齊珞的臉色陰沉,放下毛筆,皺緊了眉頭,關切的問「誰這麼大膽敢惹你生氣?」
「皇上」齊珞靠近胤禛,愣是擠在他懷中,眼里布滿層層的淚水,仿若流動的溪流,「柔雨她我們將她嫁的遠遠的,讓她永遠也回不了京城,給他找一個不好的人,您看好不好?」
「她又做了蠢事?」齊珞咬著嘴唇並沒有說話,想了半晌才將事情講出來,他是舞曦的阿瑪,應該知曉。
胤禛听後,身上透著駭人的戾氣,眼里更是嫌棄不已,啪的一拍炕桌「本來還想讓她嫁到漠西去,如今看來用不上了,朕賜死」
「皇上,還是讓柔雨遠撫蒙古的好。」搶在胤禛再次發話之前,齊珞接著道「她還是用的上的,若不然不是白白養了這麼多年?活著受罪,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我我不是善良的人,敢傷害舞曦,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胤禛輕吻她的眉心處,安撫道「朕就依你,朕一定給她指個好的。」
Ps三更完畢,柔雨即將炮灰,呵呵,她呀就是因為有了兒時的記憶才會如此,也是沒人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