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皇上閱看秀女。可在體元殿中,齊珞的興趣仿佛更濃上一些,這可比在現代看選秀節目還有趣,暗自感嘆要是在加點燈光效果可能會更好,輕搖著扇子,眼里咄咄生輝,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這些正值妙齡的秀女,也向上邊端坐的帝後展示著自己才學容貌,間或偷看一眼胤禛,不敢太過神情外漏,但一雙妙目中或含著一絲情意,或故作平淡無波或莊重高雅,有的甚至帶了幾許目下無塵的高傲,總之,在齊珞眼中她們都是想法設法的引起胤禛的注意,那分看戲的心情淡了許多,心中涌起苦澀,控制不住將目光重新落在身邊的胤禛身上,想要瞧瞧他會如何?是不是
胤禛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鷹隼中透出幾許的滿足安心,他剛剛瞧見齊珞興致盎然的那副樣子。心里很是惱火,如今又見到她露出難掩壓抑的醋意,才安心,也有一分心疼,掃過極力表現的秀女的目光格**冷,她不能再為此事傷神,所以上前的秀女大部分胤禛匆匆掃了一眼,就出聲撩牌子,自行婚配。
齊珞雖然有些醋意,還是能記得皇後的責任,暗自留心秀女的出身家世或者宗室福晉們暗自打過招呼的秀女,準備指婚。
「你打算將她指給誰?」胤禛見齊珞盯著面前正在彈古箏的秀女,容貌上還算出挑,出身也不錯,帶著一絲興趣輕聲問道
「這是裕親王福晉瞧重的。」齊珞用扇子當著嘴,胳膊搭在同龍椅相連的扶手之上,瞥了一眼,低聲道「皇上也瞧重了?」
「裕親王福晉也算有些眼色,怎麼就沒想給保泰再選上兩個?他監管著內務府,雖然忙上一些,可他卻一向偏愛紅袖添香的雅事,王府里也弄得百花爭妍,朕看」齊珞忍不住輕擰了一下胤禛的手,暗自磨牙,至于這般說嘛?小心眼的男人,雖然心中這樣想,眼里還是露出笑意。他這也是吃醋不是?
胤禛微微的皺眉,覺得手上麻酥酥的,反手握緊齊珞白女敕的柔荑,看了一眼齊珞,接著說道「楊康的側福晉沒進宮?他近幾年的風流名聲可是比保泰更重上兩分,旁人竟說他情深不悔?」
「皇上,莊親王恐怕要不好,他此時又那會有這些心思?」胤禛眼里閃過一分懊惱,也知曉莊親王是成撐不了多久,可就是見楊康的那副樣子憋氣,冷哼了一聲「你倒知曉。」
齊珞楞了一下,忍不住用扇子輕拍了胤禛胳膊,輕聲說道「人盡皆知的事,我又怎會不知曉?莊親王世子還是很孝順的,他們父子也算冰釋前嫌。」
「朕」見齊珞疑惑的樣子,胤禛覺得更是氣悶,他說得哪是莊親王的事?「夠了,你彈的這是什麼?技法生疏,下去。」對這彈奏古琴的秀女厲聲遷怒,那名秀女眼眶一紅,死死咬著嘴唇。起身行禮退了出下,她剛剛彈奏時,也曾偷看胤禛,心中涌起一絲的期望,可是而後竟然瞧見皇上頻頻的同皇後耳語,雖然離得遠些瞧不太清楚,可是帝後之間的那分情意卻讓旁人都能覺察到。
「你將她攆走了,裕親王福晉那該怎麼交代?」齊珞有些著急,胤禛不在意的輕言「你是皇後,再給她挑了一個也就是了,難道他還敢有異議?」狠狠的捏了一下齊珞的手,不滿的哼道「何時你需要向他交代了?」
齊珞暗自感嘆,胤禛的脾氣還真是讓人拿不準,只是可憐那個秀女了,好好的世子福晉當不得,再加上胤禛這麼一說,將來婚事上恐怕要難上一些,橫了一眼胤禛,低聲道「您可是金口玉言,怎能輕易開口?」
「就你心軟,朕看這毛病你是改不了。」胤禛眼里重現無奈,交握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旁邊的恭妃等人仿佛能瞧見他們二人身上包裹著耀眼卻又柔和的光環,任何人也休想插進他們中間,雖然明了,但心仿佛被狠狠的扭了一下,十分不是滋味,平妃目光落在那些滿懷希望的秀女身上,暗自搖頭。若是不進宮反而是福氣呢,只是她們恐怕並不懂。
「佟佳若敏。」內侍捧著花名冊念道,齊珞不再同胤禛耳語,專注的看著緩緩上前來的佟佳若敏,從打扮容貌上來看倒真是同畫像上的佟皇後很是相像,尤其是眼神都學得一絲不差,讓齊珞不由得懷疑難道她也是穿越女?停下了搖扇子,上上下下仔細的觀瞧,才發現在她的眼底那隱藏在清冷神情下的算計和對胤禛透出的渴望。
覺察到胤禛身子一僵,自己的手被捏得生疼,但此時齊珞也顧不得這些,將扇子交給身邊的紫英,親自端起茶盞,遞給胤禛,柔聲道「皇上,您先喝口茶。」
胤禛合上眼,兒時同自己額娘相處時的情景紛紛躍入腦海中,若敏仿若黃鸝的聲音道「奴婢叩請皇上金安。」
齊珞不會在此時打斷胤禛對佟皇後的懷念,瞧見若敏眼中透出的得意,暗自搖頭,胤禛是尊敬佟皇後,但卻絕沒有戀母情節,那是對他們母子之情的侮辱。更是對佟皇後的侮辱,平淡的說道「你也是彈古箏?」
「回皇後娘娘,奴婢最喜歡在落英紛紛中彈奏古箏」齊珞愣住了,也曾見到佟皇後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下彈箏的畫作,難道穿越女都最愛如此?若敏坐下開始彈奏起來,胤禛听見這首曲子,是佟皇後同康熙初遇時所彈,也是康熙最喜歡听的一首曲子,每當康熙特別有興致時,總是讓她彈奏
「佟嫁若敏,佟家」胤禛猛然睜開眼楮。里面布滿銳利和陰鶩,一手緊握齊珞,將茶盞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白瓷碎片飛散,若敏停下古箏,強忍住心中的驚恐,跪地平淡的請罪「皇上恕罪,奴婢才藝不精,污了皇上的耳朵。」
「佟家不是污了朕的耳朵,而是」胤禛嘴唇抿成一道線,臉色鐵青,齊珞擔憂的輕言「皇上,仔細別氣壞了身子,這並不值當,我知曉您的心意,您對皇額娘的敬重,莫要生氣。」
「他們將朕當成了什麼?」胤禛牙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佟佳氏,你既然如此有心思,朕封你為貴人」見若敏身上透著歡喜,眼里的火熱更重上兩分,陰沉的笑著接著道「朕命你去景陵帶朕守陵,好好的陪陪皇額娘,終身不得再踏入皇宮。」
若敏身子發軟,腦袋暈暈的,抬頭看著胤禛不善的目光,不敢置信,顫抖著嬌艷殷紅的嘴唇,齊珞怕她再說出什麼惹惱胤禛的話,那可不就是單單守陵就行的,看在同為穿越女的份上,也不能讓佟家被胤禛遷怒,「你們還不恭賀佟貴人?」
恭賀之聲,掩蓋了若敏想要出口的話,又瞧見皇後娘娘的警告眼神。旁邊的宮女在齊珞的授意之下,硬扶著若敏離開。
齊珞本該說上兩句,卻不忍心落井下石,向旁邊的內侍道「繼續。」有點了幾名秀女,由于剛剛的情形,胤禛的怒氣,她們發揮的很不好,自然被撩牌子。
「漢軍旗,江南御史之女,陳月如。」齊珞看見一身穿湖水蘭旗袍,面容白淨秀氣,丹鳳雙目透著文雅,身上隱隱流露出一絲目下無塵,俯身請安,叫起之後,陳月如開始了長篇大論,勸說皇上應為明君,親賢臣遠小人,之乎者也繞得齊珞頭疼,忍不住開口打斷「你還有何才藝?」
「奴婢最崇敬班婕妤,因此偏愛古琴。」齊珞忍住笑意看了一眼臉色發暗的胤禛,嫣然道「班婕妤?哦,原來是她。」
胤禛冷哼一聲,把玩揉捏著齊珞的手,神情倒也緩和不少,陳月如的古琴著實彈得很好,技法的純熟,意境也很好,讓旁人難免沉浸在那清新質樸的琴音中,仿佛回到了漢宮。
齊珞此時卻困意上涌,甚至有些睜不開眼楮,不自覺的輕言「好像催眠曲」
「朕也如此覺得,听她彈琴音,倒也不怕睡不熟。」胤禛高聲說道,看了一眼明顯听見此話的陳月如,她此時的技法已亂,停下手,倔強不屈的看著胤禛,沉聲道「皇上此話不妥。」
「住嘴,你當自己真是班婕妤?還是當朕是漢成帝,忠言逆耳還輪不到你一個秀女?朕有賢良淑德的元後陪伴身側,你一個區區秀女,朕說是催眠曲,你敢反駁?竟然敢犯上?」
「奴婢」月如此時才面帶驚恐,胤禛的話將她引以為傲的才藝完全的打破,「你不是喜好佛學嗎?朕看紅塵不適合和你,下去。」胤禛並不想在她身上多耽擱功夫,他已經覺察到齊珞的倦怠和不耐煩,開口問道「還有哪個?」
等到語桐盈盈下拜時,胤禛心中的怒火更是盛上兩分,這神情這做派同當初尚在閨閣時的齊珞有多麼神似,不,當初齊珞可沒有這般出挑,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強打著精神的齊珞,直到如今她也沒有傾國傾城,只是更會打扮一些,哪怕她只是清秀,自己也放不開手。
「此人既然如此愛重皇後,那就將她送去寺廟中,落發為尼為皇後祈福。」胤禛沒等語桐說話,直接開口下旨,此話一出,驚呆了體元殿的眾人,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她的出身可是很高的,難道皇上
「皇後,皇後,齊珞齊珞。」胤禛此時驚呼,齊珞微微睜開眼楮,向他嫣然淺笑,抱怨道「我先睡一會,您自己打主意吧」頭歪在胤禛的肩頭,平穩的睡去留下了面露擔憂的雍正皇帝,高聲喝道「給朕傳太醫。」
Ps不管大家滿不滿意,選秀劇情結束了,呵呵,炮灰虐的還是很爽快的,還有一更,晚上9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