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歡?」我皺眉,這個名字听起來好像*藥。
「是*藥。」豐隱惻看透了我的心思,繼續彈著碟子,笑道︰「很**的*藥呢。」
「我是想過她會用非常手段,只是沒想過她竟然真的會用這種東西。」我看著滿桌子的菜,嘆氣,看到吃不到,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了。
「很有效的手段。」豐隱惻伸手指了指窗外晃動的人影,道︰「看來,我們一時出不去呢。」
我再次嘆氣,學著豐隱惻的語氣道︰「看來,要是不吃這個,似乎沒別的東西吃的樣子呢。」
「那麼,怎麼辦?吃,還是不吃?」
豐隱惻笑眯眯地看著我,我覺得遇見他以來,這是他笑得最開懷的一次。
我趴在桌子上,飯菜的香氣飄來蕩去,好不誘人。
唉,為什麼我連吃個飯都這麼辛苦?上次是失血,現在輪到**了。
「想好了嗎?」。豐隱惻含笑道,照例倒了酒就要喝。
「你干什麼?」我驚得一下子打落了他的杯子,一來他這次的動作極慢,二來事情與我有關,我的行動好像迅速了許多。
豐隱惻似乎猜到了我的舉動,杯子被我打翻在地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道︰「和我生個孩子,或者餓死,你選一個吧。」
「我能不能都不選?」我懷著僥幸的心理看著他道︰「你既然認識這些毒藥,一定會解吧。」
「怎麼會?殤夙鸞向來只研究毒藥不關心解藥。我也只是認識而已。」豐隱惻笑著說。又想伸手為自己倒一杯酒。
「不許吃!」我又怕又怒,索性咬了牙將桌子掀了,又一伸手,將他手中地酒壺打落,道︰「至少在我沒想明白之前,不許吃。」
「好吧。」豐隱惻攤手一笑,一個閃身回到床上躺著。「最好在睡覺之前想明白,不然會存食的。」
他的話音剛落。微雨和壽眉從外面沖了進來,見了滿地狼藉都是一愣,微雨道︰「娘娘,這是?」
「這桌菜不和皇上的口味,你們去換一桌來。」我盡量平靜道。
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微雨順從地派人將地上收拾干淨,又讓人另擺了一桌晚膳。
雖然微雨等人的動作很迅速。可是皇帝的膳食不比別人,左一道右一道的擺了許久,等都布置停當,天已經很黑了。
讓他們下去,我繼續瞪著桌子,恨不得只用看地就能吃飽。因為雖然這回豐隱惻什麼都沒說,但是我很清楚這里肯定也下了那個所謂的「兩相歡」。
真要命啊。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豐隱惻交疊著雙腿坐在床邊。環臂而笑道︰「怎麼,還沒想好?」
「好了!」我重重地點點頭,看著豐隱惻,發現他地面具已經除下,怎麼說也是皇子,相貌也是十分英俊的。穿著雪白的罩袍,干淨飄逸,看起來也是一名貴公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我佔了便宜?
所以,我將酒壺拋給他,執起筷子,一字一頓道︰「當然是要命。」
「有趣的女人。」豐隱惻哈哈一笑,對我舉了舉酒杯,似乎是想要與我干杯的樣子,身子卻突然一僵。執著杯子的手一下子定在半空。動也不敢動一下。
只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冷聲道︰「什麼人?」
不明白豐隱惻突然發現了什麼。我也是一愣,夾著菜地筷子放下,奇怪而緊張地看著豐隱惻。
只見一點寒光在豐隱惻的頸邊一閃,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柄雪亮的利刃。
伴著低沉的男聲,一把細長的軟件正架在豐隱惻的脖子上,一寸寸地伸出,「虧我特地來救你,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沒有節操。」
這個聲音!
我呆呆地坐在原處,目光緊緊順著那鋒銳的利器向上看去,一張熟悉的書生面具出現在我地面前,腦海中像有煙花炸開。
這個面具是殷洛書的沒錯,可是這個聲音!
我顫抖地伸出手指著他,嘴唇動了幾動,突然張大嘴想喊,思及現在的環境,還是強自忍了,只是輕叫道︰「你!你!」
「你」了半天,礙于豐隱惻在身邊,我終于還是沒說出他的名字。
低沉的笑聲傳出,他陡然抬手在豐隱惻頸項邊一劈,豐隱惻隨之身子一軟倒在床上。
又抬手封了幾處豐隱惻的穴道,他這才走到我面前,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怎麼,嚇傻了?」
我忍了幾忍,終于沒忍住,抬腿一腳踢上他地小腿,低吼道︰「宗政澄淵,你這個瘋子!」
「你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嗯?」宗政澄淵抬手掀了面具,又隨手一撕,將那令人作嘔的面具取下,露出那張我無比熟悉的面孔,微笑著看著我。
輕輕舉起手,我抓住他的衣衫,這幾個月受委屈排山倒海般地向我襲來,眼淚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
然而還嘴上卻不依不饒道︰「我不會感激你的。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殤夙鸞帶走。」順手一擰,悄悄地狠狠掐了宗政澄淵一下,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顫,喉間低低悶哼一聲,心里才覺得歡快了些,遂擦了眼淚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搬了凳子坐在我身邊,宗政澄淵不知道從哪兒取了一個食盒放在我手中,一邊幫我打開一邊笑道︰「你猜猜看。」
食盒一層層地打開。里面的飯菜雖然不多,但都是些可口地食物,難得的是我居然全都喜歡。
先拿了一個水晶荔枝餅吃著,我想了想,道︰「那場火災,就是為了你潛進來做準備嗎?弄出一場火災,說殷洛書被火燒傷毀了容。帶上丑陋的面具,讓人不敢久視。這樣一來。就沒人能認出你了。」
「八九不離十。」宗政澄淵打開食盒最底層,那里面還放著一盞小小地茶壺,倒了杯水遞給我道︰「以後這里地東西都不能吃了。」
點點頭,我端著杯子整理了思緒道︰「面具,不說話,寫字用左手,這都是你掩飾的方式。因為唱歌和平時說話聲音不大一樣。所以無所謂。又說嗓子受了傷,唱歌地聲音與之前不同也很正常。不過,殷洛書一直是用左手寫字地嗎?他的情況,你有沒有調查清楚?」
「不用調查,因為從來就不存在殷洛書這個人。」宗政澄淵道,「或者說,這個人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怎麼會?」我驚訝之後反映過來,道︰「你殺了他?還是?」
「我殺了他。」宗政澄淵點頭道。「確切地說,是我父王派人殺了他。這個人到暢音院後不久,父王就派人取代了他。」
「那個時候……」我一陣心寒,道︰「那個時候,他幾歲?」
「十歲。」宗政澄淵平靜地看著我,就像在說別人地事。這也的確是別人的事,可是,他是奪人性命的那一個。
「為什麼是他?」我不在看他,只看著盒中的食物。
「因為,他是阮育黎的兒子。」
「什麼?」我驚得一嗆,睜大了眼看著宗政澄淵,覺得自己一輩子沒這麼傻過。
「很土的故事,可是很常見。阮育黎功成名就之後拋棄妻子,另娶高官地女兒為妻,可惜一直無子。這才想起老家的兒子。為了與那可憐的女人爭奪自己的兒子。他殺了自己的發妻。將兒子帶到京城。又為了自己的面子,不能光明正大地認自己的兒子。于是將他送進了暢音院。」
「你又如何知道這許多?」我低聲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真正地殷洛書進了暢音院之後,與其中的一個孩子特別交好,不知不覺將身世透露了幾分,稍加調查就弄清楚了。而那孩子,正是我父王當年派去連章的暗樁之一。」宗政澄淵緩緩道,不時看我一眼。
「然後你們就派人殺了他,讓那個暗樁取代了他?」我听得明白,悲嘆不已。對宗政澄淵如此坦白不知道是該厭惡還是該覺得榮幸。
「沒辦法。那時候的阮育黎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了解,那時候換人是比較容易的。而且殷洛書地身份對我十分有利。」宗政澄淵道,「不過,真正的殷洛書確實是左撇子,這是天生的。」
「他不過是阮育黎的私生子,又只是個樂師,他能對你有什麼用呢?」
「這些天,你沒覺得我所扮演的殷洛書,有些深不可測嗎?」。宗政澄淵問我道。
白了他一眼,我道︰「不管你扮演誰,都是深不可測的。」
「你這算夸我?」宗政澄淵一笑,然後正色道︰「那時的殷洛書,被當時的連章王選為赫連長頻的死士之一。」
我渾身一抖,道︰「他既是阮育黎的私生子,又是赫連長頻地死士。怪不得,怪不得你要他地身份。可是,連章王當時沒有調查他的身世嗎?」。
「知道他身世地人,都被我們秘秘密處理了。就是為了他能順利地成為死士。」宗政澄淵神秘笑道。
我困惑的地看著他,道︰「不對。你方才說的,順序上有些矛盾。到底是他先成為死士,你們再滅的口,還是你們先滅了口,他才成的死士?」
「那時父王的人知道連章王要以暢音院為掩護,為自己的女兒選一批死士,于是謀士便進言,如果有人能同時是丞相和公主的心月復,那不是很有利的一件事嗎?而殷洛書,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阮育黎也是這麼希望的,那次滅口,其實是阮育黎在明,我們在暗進行的。」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阮育黎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為赫連長頻的心月復,宗政澄淵則希望自己的人能成為兩邊的心月復。
在這個厲害關系之下的真正的殷洛書,或許,死,是他真正的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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