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急急遠退,程隸再次倒抽一口冷氣,指著對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真的很驚恐在即將擊殺許瑜時,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如此恐怖的高手。
除了恐怖,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對方了。
也是在程隸驚恐無比時,許瑜才因為周邊禁錮規則的消失而驀地恢復了行動之力,等他順著程隸的眼光向後看去,才也驀地一怔,是這個怪物?
那突然出現的白衣中年可不正是在中央大陸贈送他逆轉神丹的怪物。
對方在那次消失後,已經足有兩年多都沒有出現過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但他也清楚若不是這怪物突然出現,剛才他就已經徹底被誅殺了。
大仙尊之威實在太強了!
深深的驚悸中,許瑜一閃身就抵達了中年身後,難道這家伙是來救他的?他真的很驚訝,對方最初是想要得到他的異能,雖然在得知異能已經和他溶為一體時悄然離去,而且在隨後再也沒出現過,但他也絕不會認為對方會這麼好心,突然跑到這里救他?
尤其是,他怎麼知道此時自己遇到危險了?
難道對方在這兩三年時間里,一直就跟在他身邊?
一想到這里,許瑜再次有些心驚,畢竟認識誰突然發現在之前的幾年里,身邊都隱藏著一個人,恐怕都會很難平靜下去。
而在程隸和許瑜色變中,白衣中年卻沒有絲毫情緒變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向程隸,雖然在他身上沒有絲毫氣勢,完全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但對方冷冷的視線還是讓程隸心頭一顫,渾身都毛了。
那麼冷漠的視線」足以讓他得知對方對他有多麼不爽了,許瑜身側竟然有這樣的高手守護?
下一刻,程隸直接寒著膽子消失在了當地,甚至直接遁出了九天青府,直到遠遠逃離了當地」他才驀地長舒一口氣。
那白衣中年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那到底是什麼修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潛入我禁錮規則之內?太可怕了!」
悠然低嘆一聲,程隸又靜靜懸浮在了當空,現在怎麼辦?那白衣中年他根本沒有絲毫把握應對,有他在許瑜身邊,他根本無法下手。
可若是就這樣離去,他又有些不甘心。
眼看那不菲的財富已經就要到手,而且他更發現許瑜曾經繼承過一名仙尊的遺府,從九天青府內充斥的毀滅規則之力強度來看」那遺府的價值似乎還不低,那他要是真的擊殺許瑜,所能得到的寶物也只會更多,更誘人。
但誰知道在事情就要成功前,突然殺出來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
靜靜懸浮中,程隸深吸一口氣,依舊還在猶豫是就此離去,還是再多試探一下那中年的深淺時,自他身後半步外驀地響起了一道清晰冷淡的話語,「你不是要殺他麼?怎麼不動手了?」
這話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畔入內,仿佛說話之人就趴在他耳邊講話,只是一句話,程隸啊的驚叫一聲就再次急急遠退」更在遠退中驀地轉身,隨後就看到白衣中年正站在他之前半步外,冷冷向他看來。
玩笑真的開大了!
程隸在瞬間幾乎是心膽俱裂」那家伙什麼出來的?他之前逃離九天青府的速度絕對是快到了極點,而且他肯定在他離去時對方一直都沒有絲毫動靜,可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身後了?
尤其對方更是站在他身後半步外?
他都算是半個大仙尊了,竟然被外人欺近半步距離而毫無知覺?直到對方貼著他耳畔說話才被他發現?
而對方的問話也再次讓程隸驚恐,那樣的話語,搭配冰冷的語氣,足以讓他再次感受到對方正在震怒。
「你到底是誰?!……」
毛骨悚然中」程隸轟的就激發所有禁錮之力向對方席卷而下,這是個怪物啊」如果說第一次可能是意外,因為他太過驚喜而有所放松警惕」但這一次,就絕對是實實在在的了,他的精神本來就緊繃的厲害,絕對時刻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可就算這樣,還是被對方不知不覺的侵入了身後半步距離。
在這一刻,他都很想回答對方一句,有你這樣的變態在,他怎麼敢下手,耳程隸還是死死咬著牙,把所有苒驚悸都壓制了下來。
而在他瘋狂的禁錮中,那白衣中年根本就像是不受絲毫影響一樣,嗖的一聲就又消失在了當地。
這一幕頓時讓程隸崩潰了,無效,任是他如何嚴陣以待,他的規則之力在對方面前根本是形同虛設。
耳還不等他繼續崩潰,在他身後耳畔外就再次傳來一句冷冷的話語……你不是要殺他麼?怎麼不動手了?」
又是貼著耳畔入內,程隸直接抓狂了,這怪物的可怕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在他瘋狂催動禁錮之力時,對方竟然還能悄無聲息的侵入他身後半步距離?而哪怕如此,不到對方開口,他竟是還感覺不到一絲異樣。
這種修為,簡直堪稱變態!
但更變態的是,這廝怎麼老是喜歡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貼著他說話?這還不如對方直接出手呢,至少他要直接出手,他不會這麼驚嚇。
一聲充滿驚恐的尖叫驀地就從當地揚起,程隸再次瘋狂催動身影,直直就向著遠處逃離,怪物,那家伙絕對是個怪物。
恐怕就算是多寶行內的三大仙王也做不到這點吧?
三番兩次被這樣的怪物驚嚇,他實在沒了和對方繼續對抗的勇氣,他也真怕自己再留在這里,會惹得那家伙真的出手。
趁著人家還沒有震怒到極點,那還是趕緊逃離的好啊。
也是直到程隸徹底消失,當地楮空之內才驀地也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剛剛從青府內現身的許瑜。
看著程隸逃離,許瑜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剛才差一點命懸一線,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和仙尊之間的差距,仙君、仙尊,一字之差就是仙凡之別。
規則之力的恐怖,足以讓人驚顫。
雖然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怪物為什麼會救他,但許瑜在下一刻還是立刻轉身看向對方,準備開口道謝。
但還不等他開口,那一直不帶絲毫感情的中年才也直直看向許瑜,再一次頗為冷淡的開口,「他剛才不是要殺你麼?怎麼不動手?」
「……」
一句話,許瑜當場暈了,之前在青府中,他已經清楚听到對方接連這樣反問了程隸兩次,搭配不含感情的語氣,他自己都也以為這是對方憤怒的質問,可現在程隸都被嚇跑了,他怎麼還這樣問?
難道他出現真的不是為了救他?
「他要是殺了你,它就是我的了,怎麼會又走了。」
「……」
許瑜再次一頓,死死看著白衣中年,張了張口,但接下去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沒搞錯吧?這家伙突然出現,是因為發現程隸要殺他,所以就站在他身邊等著程隸動手,然後等著他死掉了,他才好去得到融合異能?
他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可看到白衣中年一副認真的樣子,他絕對不會認為這是對方在開玩笑。
而仔細想想,對方所說似乎一點不假……,在程隸要殺他時,這怪物也只是突然出現,並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在許眸身後等著撿東西。
或許這在他的腦海中可能是理所應當的事,但卻因為他出現的詭異程度而生生嚇懵了程隸,尤其是他的神色根本不蘊含一絲感情,或許這是他感情波動本就稀少,但不帶感情的注視,還真的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很冰冷……這才嚇得程隸落荒而逃。
而剛才他追出去反問程隸那幾句話,繼續不帶什麼感情,一樣是冷的讓人發顫,換了誰也不會以為那只是簡單的問詢。
尤其是那種神出鬼沒的方式,絕對是連仙尊也難以承受的,當場就讓程隸徹底崩潰,直接尖叫著逃亡。
這……
這一切對程隸而言只能算是誤會,但對許瑜而言,在明白過來之後,哪怕他定力也算不錯,嘴角還是驀地抽搐起來,他早就感覺到這怪物未必對他有那麼好心,可也實在沒想到對方的心思會這麼古怪。
甚至在這一刻,他都忍不住有些疑惑,既然對方這麼希望他死掉,然後等著揀異能,那為什麼他不親自動手?
以他表現出的恐怖能力來看,要想殺掉他幾乎是易如反掌。
但他卻一直沒動手,甚至可能這些年都一直暗中隱藏在他身邊,一直等著他……這簡直太離譜了。
難道,難道如果他是被對方所殺,就得不到異能?可就算那樣,以他那種恐怖的身手,隨便偷一件寶貝過來送給別人,讓別人誅殺他,那都一樣是在輕松不過的事,可他卻也一直沒有那樣做,這不管怎麼想,都讓許瑜頭大的厲害。
不過,就算有疑問,許瑜也不會傻得去問別人為什麼不親手殺他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隨後更是驀地就拍出烽火錐準備離去。
這里,絕對不是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