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一更
「不用緊張,我並沒有惡意。」見到那女仙一副慎重的樣子,許瑜才驀地一笑,揮手驅散天牢地鎖,跟著就憑空懸浮在了對方面前。
不過這卻沒有讓她放松絲毫警惕,只是依舊充滿戒備的看向許瑜。
以許瑜之前展現的實力來看,兩名精英級仙君都遠不是其敵,那對方若是要搶奪她手中至寶,她還真是危險至極。
這當場就讓她苦笑不已,原本以為許瑜的實力也就是和一名精英級仙君相若,那樣子她即便暴漏了天書的秘密,也根本不太懼怕許瑜,可誰知道對方竟然如此恐怖?
「化道天書,是否能化解規則之力?」
許瑜再次一笑,隨後才直直看向對方,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之前一直探查不出程隸在自己身上下達的追蹤烙印,他就有些懷疑對方的烙印是否蘊含了規則之力,但就算有那種猜測,他也無可奈何。
誰想到前方的女子竟持有此等至寶,這直接就讓他心神大動。
說不定這就是他擺月兌程隸的機會。
隨著許瑜的輕笑,那女仙依舊謹慎,但還是輕輕點頭道,「可以,不過以我眼下的實力,若是規則之力太過強大,根本無法化解。」
「我身上可能有仙尊下達的規則烙印,還請仙子出手相助。」
隨著許瑜的話,那女仙眼中倒露出一絲異色,再次打量了一番許瑜,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道,「我可以試一試。」
她本是想說對方難道不怕他利用破解規則烙印的過程重傷他,但這種話,自然還是不說為妙。
下一刻,女仙直接催動化道天書,再次演化出一道道銀光,就沖著許瑜籠罩而下,在一片銀光沐浴中,一聲聲虛無縹緲、莊嚴肅穆的大道之音,亦瞬間讓許瑜沉迷了進去。
不過在緊要關頭,許瑜還是緊守心神,勉強從道音中蘇醒,跟著手心就驀地多出了一團金靈霧,他當然有所顧忌,不過一般的重傷他還真是絲毫不懼,有金靈霧這種逆天丹藥在,只要不是被人徹底打碎軀殼,他根本不怕。
幾乎是同時,在大道誦讀中,自許瑜體內深處,驀地就泛起一震輕微的顫動。
仿佛有什麼力量驀地起了一絲反彈,禁錮規則。
感受到體內的異動,許瑜頓時大喜,在他體內的烙印果然是程隸掌有的禁錮規則。
不過哪怕發現了這一點,在大道誦讀之下,雖然靡靡道音一直圍繞在那片禁錮規則左右翻騰,而那一絲規則之力也有冰雪消融的趨勢,但那卻只是一絲趨勢而已,並沒有真的消融,隨後足足過了好片刻,任是那女仙使盡了手段,累得自己都有些氣喘吁吁,可那絲規則之力,依舊在頑強支撐。
大片刻後,她才驀地收起化道天書,無奈的對著許瑜搖頭道,「那絲規則之力雖然細微,卻太過深奧,我無法徹底化解,不過總算多少削弱了一些。」
這直接讓許瑜輕微皺眉,在此時他都很想說,既然她修為不夠,或許由他自己來操控化道天書就能化解,不過這種話卻是萬萬不能開口,否則只會惹來對方的反感。
接下去,許瑜才驀地取出一團金靈霧,對著那女仙道,「還是要多謝仙子出手相助,這團金靈霧,對恢復傷勢、修為有著頗為奇特的妙用,請仙子收下。」
「金靈霧?」
也幾乎是同時,那女仙直接低呼一聲,緊緊看向許瑜手心,這是千秋域東南部的特產,亦是千秋行對外出售的主打神藥之一,她當然知道金靈霧的稀有和珍貴。
本想開口拒絕,不過等驀地想起自己日後,未必會比許瑜輕松多少,若有這樣一團金靈霧,她的逃生希望明顯會擴大許多,這亦讓她很難開口拒絕。
「雖然你沒能幫我徹底化解烙印,不過我也能感覺到,這烙印和最初時相比,弱了一倍不止,這金靈霧就算是我的謝禮。」見到對方猶豫的樣子,許瑜才笑著開口,更拍出金靈霧就向對方飛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女仙才驀地接過,隨後看了許瑜一眼,她才驀地行了一禮,「飛晚謝過大人,就此別過,希望大人保重。」
一句話講完,陸飛晚才任由化道天書盤旋于頭頂上,準備離去。
從頭到尾她都從未降低過對許瑜的警惕之心,更是絲毫不願意多滯留片刻。
這也讓許瑜有些無奈,不過他還真是不好說什麼,但就在這時,一道充滿驚喜的話語,才驀地就從後方泛起,「果然是天書?」
轟的一聲之後,程隸的身影就再次從遠方激射而來,而後更直直懸立在兩人身側數里之外,死死盯著陸飛晚頭頂一卷天書,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火熱。
不過哪怕在火熱中,程隸也沒有立刻動手,只是又分外戒備的看了許瑜一眼,才又異樣的別過目光,只是重新像是尋覓到綿羊的餓狼一樣,綻放出貪婪的目光。
禁錮規則,更在這一刻驟然散發,不過這規則之力卻是繞過了許瑜,只是對準陸飛晚一人揮發而下。
程隸是真的激動了,激動的幾乎不能自已。
許瑜不知道天書是什麼,但他卻清楚天書的價值,那遠不是能用星石來衡量的,此時如果讓他在許瑜和陸飛晚之間只能二選一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舍棄許瑜,就算是許瑜死皮賴臉的上來送死,他也絕不會猶豫絲毫。
事實上,在被白衣中年驚退之後,程隸並沒有逃走太遠,尤其是在遁逃的過程中,他也產生了一絲疑惑,那就是白衣中年和許瑜到底是什麼關系,那是許瑜的靠山?
可如果對方真的是許瑜的靠山,又擁有那麼恐怖的修為,那在他差點擊殺許瑜時,對方為什麼不出手抹殺他?而只是三番兩次的驚嚇他?
難道對方和許瑜的關系O並不是特別深厚?
這的確讓程隸疑竇叢生,不過就算疑惑,他也絕不敢輕易返回,只是在遁出不遠後,就滯留在原地思索起來。
但也就在他思索中,卻被他清晰感應到有一種恐怖的力量在削弱他布留在許瑜體內的規則烙印,原本他還以為是那中年在出手,這直接推翻了他之前的判斷,再次又被驚嚇的遠遠逃離,誰想到最後他的烙印竟然沒有徹底消失,這才讓他明了那絕不是白衣中年出手的,依對方的恐怖手段來看,他要是出手,瞬間就能徹底磨滅整個烙印。
不是那怪物,程隸才又疑惑了
而且這疑惑也越來越大,竟然不是那怪物出手,依對方的修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許瑜體內下達的有追蹤烙印?但對方竟然沒出手?他和許瑜之間的關系,也絕對更加耐人尋味了。
還有就是,不是那怪物出手,還有什麼能磨滅他的規則烙印?
巨大的疑惑,足以促使他再悄然返回查探一番了,在他想來,那怪物既然第一次沒有擊殺他,這一次就算他再回來,對方也未必會出手。
結果竟被他感應到了天書的氣息,這才是讓他差點瘋狂的。
他實在沒想到,在此地竟然會遇到一個持有天書的真仙?
也是在程隸出手時,陸飛晚直接臉色大變,但還是不得不立刻催動天書再次唱響了大道靡音,哪怕這是禁錮規則,但在大道之下依舊有了一絲松動,雖然這松動只是一絲,陸飛晚還是有了一絲行動能力,唰的一下橫移到了許瑜身側。
「許大人,聯手,用神念催動天書。」
哪怕她對許瑜也還有著絕對的警惕,但此時也根本容不得她猶豫了,哪怕她全力操控天書,也最多讓程隸的規則之力有一絲絲松動,松動之後就會瞬間平復。
若不是此時許瑜身側根本沒有受到規則禁錮,那一絲松動都不足以讓她橫移過來,面對兩個仙君巔峰,她可能還有力量逃生,但面對一名大仙尊,若沒有外力的話,她就絕對是必死無疑。
就算她心中對許瑜一樣像是防狼般沒有多少信任,可面對程隸毫不掩飾的殺機,稍微再猶豫一瞬間就是死亡,眼下的許瑜也成了她唯一的生機。
哪怕只是一瞬間,她也清楚知曉了許瑜體內的追蹤烙印正是眼下的程隸所發,兩人的關系也是敵對。
隨著陸飛晚的話,許瑜亦絲毫不敢猶豫,直接就催動神念潛入天書,剎那之間,天際中原本因為龐大的禁錮之力,而變得衰弱無比的大道靡音,立刻就無限上揚,化為一道道宛若驚雷般的誦讀,瞬間向四周左右輻射而去。
在誦讀聲中,程隸原本堅不可摧的禁錮規則,頓時就土崩瓦解,甚至就算是許瑜體內殘留的一絲規則烙印,一樣被瞬間摧毀。
程隸再次色變,不過卻沒有立刻繼續發動攻擊,只是頗為謹慎的看向許瑜,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實在有些拿不準,那個怪物是否還在許瑜身邊。
「不知道前輩是否尚在?多寶行程隸,見過前輩,若之前有冒犯處,還請前輩見諒」
猶豫不定中,程隸卻是對著左右頗為恭敬的行了一禮,他心中也著實疑惑,那個怪物是不是已經走了,不然的話,他還真不信對方能擋得住化道天書的誘惑。
如果那怪物還在,就算他再覬覦天書也只能放棄,但如果對方已經走了的話……結果自是不用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