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喃喃自語︰「難道說?若賢這兩年來,根本沒有在自己的房間睡過嗎?都是在客廳過的嗎?」他再想想剛進客廳發生的那一幕慘象,他確定了下來。
他不敢去想。但是又不得不去想,他開始抓狂,立刻跑向他們父母的房門,可是全部被鎖住,就連把手的地方也布滿了灰塵。而腳步止于衛生間的時候,看見的就只剩下若賢簡單的化妝品,其他的地方就空空如也,她父母得東西也許都被她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收拾了,就連廚房也一樣,只有一雙碗筷,所有她父母用過的東西都不見了,只剩下簡單的餐具。可是爐灶上的灰塵早已經厚厚的貼在了這周圍得一切。只是桌上面有著一些泡面,和一些只是稍微鋪上灰塵的雞蛋。他不敢想象若賢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她竟然在兩年中,只在沙發上度過,吃飯也是這樣的簡單而節約。這讓他情何以堪,他知道他對若賢這些年的了解只是皮毛。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若賢。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接受若賢的拒絕,他應該早早的發現這一切,而這把鑰匙卻成了他深深地負罪感的重物。
他的心現在在滴血,終于他知道這個屋子里卻少了什麼,雖然所有她父母的東西都消失了,房間因此而變得簡單了起來,可是這一切卻讓人感到冷漠,這房間里缺少溫暖,缺少一切家的感覺,只剩下冷漠,只剩下若賢的一攤衣物,給房間增加那一點點有人住過的痕跡,那一點點世間的溫暖,而這中間卻沒有溫情。
他開始心痛,他覺得若賢這些年,除了虛假的笑容說不定也只剩下行尸走肉的人身,她也許只是一具空殼,沒有裝載情感,也許就在她父母消失的那一刻,她也許就只會虛擬的笑笑,淡淡的看著這一切的變化,他也終于知道,那一刻她為什麼要放棄這個世間,也許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也許這個世間根本沒有任何她的牽絆。他自己也算不上,他真的在她面前無用武之地啊!在生命奄奄一息的她面前,他卻無能為力。不、不,他的那句話就喚醒了她,也許這也是她這生唯一的牽絆,他終于在這一刻決定放棄她,他決定他只是她的哥哥,永遠的保護著她。他雖然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卻沒有任何辦法。
最後,他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不理會後面追逐的人。任雪花在面前動人的飛舞,再怎樣的雪麗寶城,他卻沒有任何心思去看,只是不停的奔跑。甚至一下暈了過去,而痛苦好像在這一刻結束似的。
而那一刻,雪白的病房中,她一直在糾糾結結的夢中,依依呀呀的低語。手不停的在床邊揮舞,說著「痛、痛…痛……痛…………」而在他暈厥的那一刻,她的一雙冰冷的眼楮猛然睜開,好像在看這世間的最後一刻一樣,再次緩緩的閉上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