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這首已經唱了兩遍的老情歌終于唱完了，謝子強回到座位上，臉上略有不快之色。跟謝子強唱歌那老太回到座位後沖這邊一直咧著嘴直樂。
雨軒和韻梅看著她那神情，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老太太……
謝子強看到雨軒在笑，便渾身不自在起來︰「你在笑什麼？難道……」
雨軒掩飾著︰「沒，我是認為你歌唱得好，很打動人，所以笑了。」
「是嗎？」謝子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身邊的老師們見那老太老是沖這邊樂呵，紛紛跟著笑了起來。謝子強用雙手將臉遮了遮︰「該死，今天怎麼遇到這樣的事情？」
沒過多久，那老太又來邀謝子強唱歌，歌曲依然是那首老情歌。老太太說話時，臉上的神情如同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臉紅紅的。謝子強看不下去了，沒跟她說話，將臉轉過去了。老太卻依然道︰「小伙子，你唱得太好了，再跟我唱一首吧。」聲音蒼老而沙啞。
全場哄堂大笑起來。謝子強見狀忙道︰「你找他們唱吧，我已經唱了好幾首了，不想再唱了。我這嗓子受不了了。」老太卻依然相請︰「唱一首吧，咱們再唱一首吧。」
雨軒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韻梅向來穩重，見到這個情形，也捂著嘴直笑。
音樂響起了，老太太點的那首老歌已經開始放了。老太太只得獨自唱了幾句，聲音沙啞之極。她終于唱不下去了，走了出去。全場又是一陣哄笑。
謝子強窘得用手將整張臉都捂上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手放開。雨軒感到他那樣子很好玩，她對韻梅道︰「姐姐，你記得歷史上有一個潘安嗎？」
韻梅沒明白意思笑道︰「這人誰不知道，不是有‘潘安之貌’之說嗎？妹妹怎麼突然說起這事來？」
雨軒說︰「有關潘安的故事可多了。其中有一個叫‘擲果盈車’的。姐姐可听說了？」
韻梅搖了搖頭。雨軒說︰「那潘安因為樣子長得俊，又頗有才，所以深得女子的愛慕。每次潘安駕著車出去，無論那些老年婦女還是青年女子看到他，就往他車上擲果子，以表達愛慕之意。所以每次他總是空車出去，滿載而歸。你說那潘安魅力有多大……」說著朝謝子強努了努嘴。
韻梅會意，忍不住大笑起來。過了一會兒，那老太太又回來了，沮喪地坐在那里，不再唱歌，只是听別人唱。雨軒看著她落寂地坐在那里，突然感到她有點可憐。這位老太太，或許年輕時亦是一位大美人。只是，歲月滄桑變幻，已經將她的青春碾成了塵。如今她已經走到了老年，一道一道的皺紋都寫在了她的臉上。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年齡。
再看那謝子強听了雨軒剛才說潘安的故事，現在又看到老太太回來了，生怕她又來找他唱情歌，便溜了出去。老太太看著謝子強走了出去，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