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情典 第16章︰邂逅了她

作者 ︰ 楊春思

我們掃地回來時,食堂早已開餐,說句良心話我初來乍到還不太了解這個廠怎麼樣,但我用過兩次餐後,感覺廠里的伙食還相當不錯。昨晚我吃到的是苦瓜炒廋肉、大豆炖豬腳和清炒白菜再加一個紫菜雞蛋湯;今早上我吃的是一個面包加一個雞蛋和稀飯。這種生活待遇雖然不能說是很豐盛但已屬小康水平了,出來做事錢多錢少先不說,最起碼伙食不能太差啊,**不是這樣教導我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

真的是「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耶!或許說是世界很大,東莞真小,我又遇見了昨天在馬路上看到的那個令我印象深刻,風姿綽約的女孩。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原來那女孩就是這個廠的啊!

我吃過早飯準備去食堂外面的水龍頭洗餐具,剛出大門正好看見她洗好了餐具迎面走來,她今天穿的是寫字樓里灰色的西服短裙絲襪,良好得體的套裝襯托得她的身材是那麼的美好迷人,長發用個白絲發圈束著,像水果般鮮艷討人喜愛的瓜子臉,曲線玲瓏美婉挺拔的胸脯,短裙下兩腿如蓮花般的雪白而修長顯得感性之極。我這麼遠遠的近乎呆呆地看著她,一時有點失態,那女孩也發現了我,我們擦肩而過時我看見她白淨剔透的臉上綻出桃花般的暈紅,羞澀的低下頭,露出淺淺而迷人的笑靨,令人抨人心動。

也就是在那個一瞬間,我就像方鴻漸當初遇見唐曉芙便情不自禁地深深的迷戀上了她那樣,狂亂不已,心潮澎湃起來;同時我也自慚形穢,有種悻悻然,看她的衣著和氣質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寫字樓上班的白領。而自己卻是干什麼的呢?我黯然神傷,自己只不過是個遭人白眼的低下卑微的「清潔工」罷了!現在連自己都還不能養活,又有什麼資格去想那些風花雪月呢……

用餐後的食堂不是一般的髒,簡直TMD垃圾多得有點惡心。

桌上地面都是那些油膩膩的殘羹剩飯,用過的衛生紙滿地上亂摔,地板盡是又髒又黑的腳印,真的是方便了大家辛苦了我和老胡了。你說這麼大的飯堂要我們兩人一日三餐都拖一次,你就是不累也煩死了啊!不用多說了,總之一天的工作量中我最討厭拖食堂了。

接下來整個上午便是打掃全部的男生宿舍、沖洗兩個大公廁,說實話總體感覺並不那麼累,男生宿舍內務里偶爾有那麼幾只幾天還沒及時換洗的襪子會發臭外,還挺干淨的,你很少打掃出什麼紙屑、煙頭、安全套、啤酒瓶什麼的這些男人常產生的垃圾,這並不是說他們不會產生,相反他們產生的垃圾量驚人,只不過他們平時的垃圾都丟到每個宿舍門前的垃圾箱里了。老胡說這個廠很嚴連宿舍管理也像軍事化管理的。

我和老胡打掃完全部男生宿舍後,便是沖洗廁所了。那公廁平時是集淋浴和如廁于一個體的,室內里的裝修設計還算具有人性化,簡潔、大方,最可喜的是這里面完全不像當年我們讀書時的那些公廁般臭氣燻天,臭不可聞。

老胡把一條長長的水管水龍頭,把水源開到最大,瞬間一束激流便從水管里直瀉而出,射程遠遠的。老胡拿著水管把整個廁所大略沖洗一番後,然後往地板上撒上一些洗衣粉,我們便用掃把涮洗一遍再用水沖洗干淨便OK了。

「沒有事我們就玩一下,反正他(班長)不會來這的。」老胡坐在洗衣台上對我說著,「做清潔工上班時的一點好處就是比較自由,不會像在車間里總有人跟在你後面大呼小叫地使來喚去。」

「哦,你以前也在車間做過嗎?車間里不好嗎?」既然老胡叫我玩一下我也就倚靠在牆上休息,接他話問道。

「嘿嘿,瞧你說的,我都一把年紀了,風里來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什麼事沒做過?想當年我老胡也是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唉,只怪我當年太重江湖義氣,太輕信別人,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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