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煙如夢 水袖生風

作者 ︰ 水澤毓

換上一條淺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腰間輕束一墨色腰帶,三千青絲挽一雲髻,斜插一玉簪,整裝完畢!經過大門前,微風吹過,珠簾微微晃動,屋檐下的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只听見新上任的倚風嘲笑的聲音︰「喲呵,你這窮酸秀才也敢來蕪蘅軒!怕是只能在門口眼巴巴的瞧我們家主子的風韻!」「誰言書生無用,筆下亦是英雄!」我緩緩開口,水嵐幫我打起簾子。

看那差不多四五十的老者不管倚風他們怎麼嘲諷都卑不亢,見我評論,一驚,眼露贊許之意。我淡淡一笑︰「先生若不嫌棄,不妨到寒舍一坐。」隨即對水嵐道,「水嵐,讓墨月給倚風結算。」倚風臉一百,腿都軟了,仿佛不信我會為了一落魄秀才辭了他。老者倒不急著回復我,反倒問起我︰「水嵐?剛見姑娘好文采,不知能否解釋一番。」「一江煙水照晴嵐。先生請!」我略一彎腰。他捋了捋白胡,笑聲朗朗︰「怪不得姑娘能在十天內開出這願望街,還比皇商的凌雲街更勝一籌!「

表演開始,素顏的我被一群著白紗衣圍住,徐徐下腰,當雙手觸到地面那一剎那,無數花瓣飄下,輕輕翻飛,橫飛出雙袖,以腳尖踮起,又以左足為軸,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飛起,袖中絲帶纏住舞台右角垂下的秋千,蕩著秋千,與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和聲。一曲青花瓷驀然響起•••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于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里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里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結束,我輕輕落下秋千,與台上眾人鞠了一躬。

下台,我笑問︰「請問先生尊姓大名?」「艾玄。」他搖了搖扇子,答道。我被雷到了,難道他就是有史以來最有潛力接種馬班的康師傅!我將笑臉湊上去︰「是否也可稱呼先生為尹框(在此多謝《刁蠻公主》友情提示)?」康熙看著眼前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女子,想著︰莫非他就是玄羽大師說的可牽制朕的兒子,並協助其中一人成就大清盛世的女子,今年剛好是康熙四十年。康師傅沉默不語。

角落的胤震撼了,「糖糖,八年後千萬不要愛上一個叫沈萱的女子!」他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句凌萱上轎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眉頭緊鎖,難道她叫沈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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