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圈的夜一片灰暗,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但這里的夜卻不是漆黑而是灰暗的。
房內點著淡淡的燈光,惡魔坐在床邊守著昏睡的一一,他早已拿下了那副冰冷的面具,腦中回想著藥魔說過的話︰「她腦部有血塊,所以才會暫時性失憶。」還好,自己沒有將她從蘑菇樹上扔下去,要不然將是自己一生最大的錯誤。
藥魔已幫她把腦中的血塊驅散,等她清醒過來就會記得自己。惡魔緊緊握住她的左手,憐惜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他怪責自己再次讓她身涉險景,這是第二次沒保護好她了。
沉睡了半天的一一,終于慢慢張開雙眼,四下打量著,目光落到床邊的惡魔身上,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疲憊中帶著驚訝︰「惡魔?你怎麼會在這?」
「嗯!」惡魔微微點下頭,輕輕扶起她擁入懷中︰「別再離開我了!」
一一腦中閃過,一段破碎的記憶,自己從半空掉進了河水中,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鬼畜,曾跟鬼畜呆過一個月,在雷神島中惡魔出現救了自己。
一一把頭深埋在惡魔寬敞而結實的胸堂中,滿臉幸福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惡魔低頭在她額頭上深深吻了下去,這個吻充滿了對她的愧疚。一一抬起頭望著他甜甜的笑起來,惡魔嘴邊露出淡淡的笑意,用手捏下她的鼻子︰「壞蛋!」
一一剛想開口解辯,惡魔雙手慢慢捧起她的小臉,對著小嘴輕輕吻了過去,兩條舌頭瞬間便糾纏在一起。一一變得乖巧、听話、配合,兩只胳膊抱著他的脖子,隨便惡魔親,隨便惡魔模,就連惡魔在她白皙光滑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也只是驚叫一聲,嬌嗔的看了他一眼。
夜一片漆黑,黑暗的天空中只掛著一輪暗淡的彎月。寒風呼呼的吹著,轉眼間已差不多12月份,天氣是越來越來冷了。
鬼谷子與刀聖坐在雷神島的蘑菇樹頂上吹著冷風、喝著烈酒,孤跡站在樹低下把守。
「鬼畜那家伙,居然公然跟你作對!」刀聖拿著酒葫蘆喝了口烈酒後,將葫蘆遞給身旁的鬼谷子。
鬼谷子接過葫蘆深嘆了口氣︰「他一直是這樣,問題是他居然跟封印著白夜的女人在一起!」話畢,鬼谷子昂頭喝了一大口酒。
「哼!」刀聖冷哼一聲︰「先去寒冰島取了寒冰珠,再去解決那個女人,這事急不得,一個一個解決就好了!」
鬼谷子又昂頭喝下一口烈酒︰「只有這樣了,到時自然有辦法對付那個女人!」鬼谷子腦中閃過女神的身影,暗想︰惡魔,你是要女神,還是要那個女人,你自己決定吧!
清晨,一一睜大清澈的雙眸,溫柔望著躺在身邊熟睡的惡魔,昨晚經過一翻纏綿後惡魔已是筋疲力盡,還在呼呼大睡。
一一拉了下蓋著的被子,一臉幸福的望著惡魔,暗想︰真的可以留在你身邊麼?
惡魔抿抿嘴,慢慢睜開眼楮,發現身旁的人兒,一直盯著自己,不解問︰「怎麼不睡?」伸手模著她粉紅的臉蛋,露出溫柔的笑容︰「想什麼?」
一一輕咬了下紅唇,面對惡魔的關心,心中不禁涌出一陣心酸,眼眶一陣發熱,淚水濕潤了雙眼。她趕緊把頭埋進惡魔的胸堂里,以免讓他發現自己的眼淚。暗想︰這次算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吧!惡魔,我不能留在你身邊,你愛的人是女神,不是我,你的心只屬于她一個人!想著,兩顆豆大的淚珠從眼中劃落下來,滴在惡魔結實的手臂上。
惡魔感覺到手臂上有水的濕潤,知道懷中的她在偷偷哭泣,伸手想抬起她的下巴。
一一頭部輕輕一側,閃過他的手,信手用被子一擦臉部,將眼中的淚水拭擦干淨,抬頭看著惡魔甜甜一笑,惡魔呀,惡魔你可否知道個笑容的背後藏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望著她通紅的雙眼,惡魔知道她在哭泣,她不想讓自己知道,他也不好追問︰「再睡一會吧!」把她的頭壓倒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惡魔!」一一輕輕的叫呼著他,說真的,認識了他這麼久,一直稱呼他為惡魔,連他的名字自己都不曾知道過,惡魔也沒有告訴過她應該怎麼稱呼他,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系?
「嗯!」閉著雙眼輕輕回應。
「等會,送我回去人類的部落!」說出這句話的時,一一心中又涌現出一股心酸。她舍不得離開,但是必須得離開,為了他的幸福,為了他不再為難,自己必須走。
「為什麼!」惡魔睜大雙眼臉色變得生硬,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我答應過無痕要回去看看!」一一在找著借口,眼眶一陣發熱,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回去做什麼!你跟他們早就沒有關系了!」延覺得她想多了。
一一昂起頭望著惡魔,鼓起勇氣說︰「你應該保護的人是女神而不是我!」
望著一一,惡魔無語,為什麼她突然又提起女神來,女神沒辦法實現給他的承諾。他想過為她放棄女神,希望跟她一起守護著女神︰「說什麼傻話!」
「對不起,我不應該插在你和女神中間!」一一委屈望著惡魔,像做錯事的孩子。
惡魔不語,移開看著她的目光,不敢再看她的雙眼,如果要說對不起,應該是自己跟她說才對吧!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自己放手︰「好吧,等下我送你回去!」
「嗯!」應下這聲時,一一心中暗暗發誓一輩子也不再出現在惡魔面前。想到自己的決定,想到將要離開惡魔,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破裂,這一刻,只要一個輕輕的觸踫,這顆心就會像玻璃一樣支離破碎。
清晨,惡魔準備帶一一離開惡魔圈時,冥月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延!等下!」冥月邊說邊走近他們。
惡魔、一一轉身望著他沒有說話。
冥月手中拿著一條碧綠色的念珠來到他們身邊,抬手把念珠遞給一一︰「一一小姐,這是送給你的禮物請收下!」
一一望了眼惡魔,見他微微點頭,才伸手接過念珠,是一條戴在手腕上的念珠。
「戴上吧!當是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冥月開朗的笑容讓人無法拒絕。
一一將念珠戴進手中,甜甜一笑︰「謝謝心魔大人!」
謝過冥月後,惡魔與一一的身影消失在冥月眼前。望著遠方,冥月無奈搖搖頭,暗想︰延,你應該也覺察到她的決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