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蝕骨穿心。
高子喬一陣心痛,什麼也不忍再問出口。
可蘇沫反而耍賴︰「我都說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有沒有很愛過一個人?」
他被纏得無法,只得淡淡而笑︰「下次,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拉鉤!你不許反悔!」蘇沫嘟嘴著伸出小指,另一只手扯著他的衣角,高子喬懵然失神于這樣熟悉的動作,好久才反應過來要與她相握,她卻頭一沉,擱他肩上睡著了。
他苦澀笑笑,自己怎麼也變得跟以航一樣一驚一乍了。
蘇沫被他扶著往外走,整個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卻是出奇的輕。他皺眉有些心疼,九年前顏東救下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她,整整半年,她不哭不鬧不說話,安靜得就像一踫即碎的瓷女圭女圭,可又偏偏堅強到骨子里,獨自收納起所有折磨。
他嘆了一口氣,這樣美好的女孩子,老天爺怎麼舍得傷害她.
醫院里,特護病房。
沉睡中的楊秉文蒼老憔悴了許多,與從前那個叱 風雲的霸主相距甚遠。
醫生說,他心髒病的病根是九年前阿荏離世時埋下的,最近又過于操勞,這才一病不起。現在雖已渡過了危險期,卻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一整個晚上,昱美都陪在床邊,陳以航攬她入懷︰「護士說探望時間過了,我先送你和伯母回去休息。」
她抬起含淚雙眸,有些委屈地看他。陳以航突然恍惚,她這般溫婉淒然的神情,像極了阿荏……
一時不忍,手中動作更加溫柔,他緊握著她的手走出病房大樓,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風萍換了身素錦長裙,裙擺處盤著繡花,搭配著米色開衫外套,楊昱美頓了頓,輕聲呼喊︰「媽。」
風萍「嗯」了一聲,幽幽說道︰「婚事先拖拖,多陪陪你爸。」
楊昱美垂下眸,風萍已是先坐進車里.
高子喬電話打來的時候,蘇沫正在裝飾苑薇街上的新店。
「在哪呢?我來接你。」
蘇沫又將一束海芋插進花瓶里,眼角彎起︰「來‘叢中笑’,先帶你參觀。」
高子喬叫出聲︰「這麼快就要開張了?哈哈你在那等著,今天請你去看芭蕾舞劇!」
他果真帶她來到涼城大劇院,今天首次公演《葛蓓莉亞》。
這是法國浪漫主義作曲家德利布寫于1870年的一部舞劇,也有人叫它《琺瑯眼楮的姑娘》。青年弗朗茲對葛蓓莉亞一見鐘情,不惜背棄自己的未婚妻。可小鎮里的人到最後才發現,每日坐在窗前優雅梳妝的葛蓓莉亞,竟只是一副精致的機器木偶……
舞台上的葛蓓莉亞極美,舞姿優雅如天鵝,絢麗的吸腿轉一圈復一圈。蘇沫甫一側目,就瞧見高子喬眼底擋不住的光芒。
她驀地就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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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修文斷更,今晚會補上二更。親們收藏哦,我真心不想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