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他的唇,避開他繁復的求索,手在狹小的空間里亂舞著,他撓著她的癢癢,她笑得岔了氣,說話都不利索︰「陳以航,你、你小心眼兒。」
「我只對你小心眼兒。」
車很快就 回了家,大門剛一被帶上,男人的吻就劈天蓋地落下。他的大手靈巧地解開她裙裾的腰帶,在她敏感的腰際來回滑動。呼吸越來越沉,就連空氣都愈發炙熱,她的臉上漸漸紅暈遍布,柔媚醉人,一雙眼楮霧蒙蒙地看著他,擊潰了以航最後的防線。懶
他的愛意很濃也很深,似乎還夾雜著脆弱與懼怕,讓她心疼到不行。她抱住他,這麼多年她忘了一切,就是沒有辦法完全忘記他,她身邊的男人再優秀,她也沒有辦法愛上,只因為一整顆心都要留著回來愛他。
一路激戰到臥室,衣物零星落滿一地,盡數瘋狂。他要得急切又絕望,讓她全身一陣陣抖動,雙腿都繃得緊緊的,小月復跟大腿酸的不行,連腳趾忍不住都蜷曲起來。可酥癢的感覺依舊以無比瘋狂的速度傳遞到彼此身上,在夜里燃燒成無比純粹絕美的火焰,一直延伸到靈魂深處,于是他們只能夠竭力地吞噬佔據著對方,埋在心底深深的愛戀此刻都化作了激烈廝磨的肢體語言,死了命般要將對方嵌合進自己的骨血里,再不分開。
他額邊的汗水滴落,滴在她布滿粉紅吻痕的身軀上,喘息散在如黑色絲綢一樣的夜色里,提醒著剛剛攀上過雲端的二人,他們的深愛正被某種形式永久銘記著。蟲.
蘇沫近來迷上荷花。
可惜早過了荷花盛開的季節,只是屋子里留有今夏的最後一攏荷花。她一直陪著風萍,閑來無事就隨手翻讀佛經,尤其憐愛荷花的佛性。
荷與和同音,風萍話里有話,讓她記得多勸勸以航,很多事情,記得要以和為貴,她都一一應下。風萍在陽光房里搭上薄毯淺眠,蘇沫替她扇了會風,就去了佛堂。「彼澤之坡有蒲與荷」她念著念著,心底就柔軟得一塌糊涂。荷花與蒲草相提,是不是像極了她與他之間怎樣都剪不斷的戀情。
「荏荏,今年你和小航去廟里替媽媽我還願吧,我近來有點兒疲乏。」
「我也正有這個想法,媽您常去的是清涼寺?」
「嗯,清涼寺離涼城不遠,你去了還可以見見歸元禪師,以前每次他總會給我講講佛經,解釋一些夢境虛無和歇語,你帶上小航也一道听听。」
「好。」
她要去,陳以航就讓王嵐安排好近期的工作,部分提前,部分退後,空余了三四天的時間來陪她。
出涼城之前經過城郊那兒,原來瑩紫色的摩天輪已經拆除了,新建了其他的設施。蘇沫守著車窗遙遙望著那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于南在前面開著車,陳以航身子稍稍前傾,對于南說︰「換道去城北的那家游樂場。」
「好的,陳董。」
蘇沫合上車窗,理理吹亂的頭發回身瞧他︰「何必繞道,我又沒想去游樂場玩。」
「我想坐摩天輪,我這一輩子還沒坐過。」
「喔,原來你恐高?」
他噎了一下,淡淡瞥她一眼,「阿荏你真聰明。」
他牽著她去坐摩天輪,像排隊等候的每一對普通情侶那樣。今天雖然不是周末,來玩的多數仍舊是學生,三三兩兩的,背著雙肩包,男孩子提著飲料和零食手里還拿著票,女孩子扎著馬尾依偎在一旁,她們多數穿著好看的衣服,寬大的校服往包里塞不下了,就懶懶圍系在腰間,像小裙擺一樣,被風吹著,像是要吹走流年一樣。
她和以航坐進了小四方盒子里,所有的嘈雜聲都被關在了門外。
蘇沫有些排斥,不似之前的欣喜。她本想坐在他對面,被他拉到了自己這邊。四方格子慢慢升高,感覺自己的心也在飛升一般。十指相扣,她靠在他的肩上,他說︰「摩天輪真可憐。」
她不解望向他,他挑眉︰「這里的摩天輪是第一次見你,你卻把之前那些傷心的事情都歸咎于它,它要哭的。」
蘇沫被他逗樂了,「你讓它哭一個給我听听,我今天特別想听人哭。」他于是听話地別過臉,學著小孩子的哭聲嗚咽了幾下,她揉著肚子笑得不行。他過了會兒才問她,「小時候怎麼從來都不告訴我你喜歡這些。」
「要是告訴你了你會怎樣?」
他模模下巴︰「要是告訴我了,我就在海豚灣里再給你造一座摩天輪。」
「然後你天天坐在摩天輪里面看海豚在水里玩?」
他不顧她的嘲諷,自說自話︰「而且我建的摩天輪只要一個四方盒子就夠了,我要將這所有盒子里面的幸福都裝到一個更大的盒子里面,全部都裝好,拿來送給你。」他笑著捏了捏她的鼻翼,難得變得這樣稚氣。可她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孩子心性,眼前都是漫天紛飛的雲彩投影在他眼里的光景,她數著數,而後眼楮一亮,霎時便將唇湊了上去。
他被偷吻了,她調皮地笑彎了眼角。
因為在她心底還住著一個傳說,說是在摩天輪到達至高點的時候和情人用力親吻,就能永遠守護幸福。
「下次還來坐摩天輪吧。」從盒子里下來的時候,他還意猶未盡地模著自己的嘴唇。
她卻幽幽的,「最後一次坐了。」
而後攏了攏衣襟,朝還等在大門外的車走過去.
一路無言。
蘇沫被他輕輕推醒,「阿荏,到清涼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