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蘇魅多說了幾句，怕時間來不及，我加快了腳步。
剛跨出樓梯下的大門便看見了在外等著的江南兮，咧著一排整齊的白白的牙齒沖我笑，我干是愣了幾秒，想起了昨晚跟他說過的話，無奈地笑著迎向他。
「你真來啦？」
「人都站在這兒了，還能有假？」
他拉過我的手，順了順我因為匆忙而下有點散亂的長發，湊近我的臉，仔細地端詳著，「黑眼圈這麼嚴重，昨晚沒睡好？」
我被他突兀的舉動驚住了，尷尬地後退了半步，道︰「有點，只是一點點失眠。」
他看著我若似孩童的舉動輕輕地笑了，拉過我另一只手，端詳了我的臉一會，側頭道︰「今天怎麼不化妝？」
我蹙眉，「不喜歡，而且上次是魅魅幫我化的，她為了風寂遠的事情搞得心里很不舒服，我不想拿這些瑣碎的事情煩她。」
「也對，況且我也不喜歡。」他若無其事地輕笑，「走吧，我的車停在路口。」
籃我偷偷地笑了笑，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指著前方，義正言辭地說︰「走！」
他搖了搖頭，攜著我向前邁步。
因為有了江南兮這個司機，回到公司，時間尚早，很多同事都還沒到，我說︰「去忙你的吧，你最近好像在跟一宗強|奸案，對吧？」
說著突然想起了昨晚在那條窄廊所發生的事情，心一疼。
我果然還是忘不了那兩片惡心的唇，那雙骯髒的大手。
江南兮像是看出了端倪般，走過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臉，「不是說有我再就不怕？我就站在你跟前，你這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好我笑了。
笑他的痴，笑他的傻。
「看到了，看到了，這麼大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沒看見，我又不是瞎子，即便我是瞎子，估計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我眼珠子轉了一圈，努嘴嘀咕。
他模了模我的發頂，「還是這樣比較可愛。」
我推他，「你回辦公室啦，我還要看以前的案例。」
他聳了聳肩，「覺得怎麼樣？剛開始大概會覺得難，煩，不懂的可以問我。」
「確實，不過我想自己查查資料，這樣，印象可能會比直接從你那里得到答案深一些。」
「你就那倔脾性！」
說罷，旋即轉身走進了辦公室，我看了看緊閉著的們，翻出前天放好的案件收錄。
沒一會，江南兮大動作地沖出了辦公室，向辦公室的門口跑去。
我追上前，焦急地追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神色匆匆地按著電梯，舉著手上的信封，喘著氣，道︰「惜瑩辭職了，應該沒走多遠，我去追，你回去做事吧，不會很久。」
我有點吃驚，但是無可否認，我是能夠接受的。
「其實你早該料到不是？她既然給你遞了辭職信，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即使讓你追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她不會回來，除非，除非你同意跟她訂婚。」我殘忍地說出了心里的話。
「叮」
電梯到了，里面的人好奇了看著我倆，目光掠過我的定在江南兮身上，我朝他們點了點頭，拉過江南兮擋著電梯門的身軀，道︰「對不起，我們不坐了。」
拉著江南兮回到了辦公室，看著他緊緊抓著那份蒼白的辭職信，心里不知怎的就是鬧著慌。
「如果那是她的選擇，而你又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那麼接受才是對她最好的成全。」我站在他身旁，盡量鎮定地說著。
江南兮默不作聲，望著窗外的眼神有幾分遙遠。
是想起了被忽略了的那十年光景吧？
想起了那個陪了自己十年有余的女孩。
即便是我，在這種時候也會不舍，畢竟十年，足夠讓你習慣一個人。
最終，我還是唯心地問了句︰「你的選擇，會變嗎？」
他一驚，收好了辭職信，拍了拍我的頭，「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如果我改變了初衷，還算是個男人？」
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我覺得自己虛偽，明明在乎，確要裝得很清高，我覺得自己悲哀，因為我害怕答案不如我所願。
其實我更覺得自己蠻橫，他多次向給予我關乎承諾的東西，是我不要，偏偏現在又試著去索要。
勉強地努了努嘴，我笑他︰「大男人主義者。」
我想這一秒，能給他安慰的便只剩我了。
他同樣勉強地給我擠了個笑容，掠過我的身體，走進了辦公室。
我叫住他，「兮。」
他轉身。
我默了默臉，走近他，輕柔地說︰「我還在，沒有了她，你還有我。」
他眯了眯眼，毫不顧忌地轉身抱上我，緊緊的，密密的，用力量宣告著他此刻的脆弱與難過。
我順著他的背部一邊輕拍，一邊道︰「我們傷害了惜瑩，唯一的彌補方法就是好好地在一起，不是嗎？」
江南兮再我耳邊輕笑，「你什麼時候長大了我竟然不知道？」
我翻了個白眼，打他，「我本來就是大人，就你一天到晚小女孩前小女孩後地叫我，把我當個孩子。」
他放開我的身子，無奈地捏了捏我的頰，嘴上說的倒是認真︰「我就只這麼喚過你做小女孩。」
「這是承諾嗎？」
「你說？」
我的心怦怦直跳，這個傻男人，不懂得什麼叫表達。
「敢情你還是個口才了得的律師嗎？」我打趣。
他用手撩起我額前的發，「你懂就好，別人知不知道對我來說，不重要。」
我緊緊地抱上他的脖子，「傻瓜江南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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