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番外(短篇新故事)︰Chapter21

作者 ︰ 經年留穎

沈鎮東卻突然發笑,溫潤渾厚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廳里蕩漾,卓言臉上沒由來地發燙,隨著他的步伐坐到了沙發上,雙手揪緊于大腿處。

空蕩的客廳里,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沒說話,空氣里流動著的平靜卻讓卓言啞了嗓,挑了話,「你不恨我嗎?」

沈鎮東側臉看著她,眉目溫柔,帶著幾分疑惑,幾分確定,幾分似懂非懂,定定地凝著她,就是不說話。

卓言一笑,望著腳下的圖騰地毯,柔聲道︰「你不恨我嗎,像你弟弟那般恨我。」

「我為什麼要恨你?」他問,卓言卻看出了他的明知故問。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兩家之間的事情,知道了,你能不恨嗎?」卓言就這麼望著他,直視他好看的雙眸,像是要數清他的睫毛。

「世事無絕對,是我,均儒是均儒,他恨的我不一定恨,他愛的……說不定我也愛……」

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站起,沿著他的目光,卓言看到了一身深黑西裝的沈深海,他沒變,還是這麼的英偉,大概是坐上了市長的位置的緣故,眉宇間又多了幾分的威嚴。望著他漸漸靠近的身影,他的一臉在她的眼里逐漸放大,左方的胸腔卻是越發疼痛,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著般,一下又一下地鈍痛。

她以為自欺欺人地把一切罪惡推到了母親身上,把所有的委屈都吞進肚月復,她便能活得平常,活得灑月兌,卻原來不是的,不是的……

時間過去了,日子不能回頭了,她卻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所有的不是。

當年,如果他沒與母親產生情愫,她便不會恨了自己最親的人,父親便不會人前歡笑人後垂淚,她與沈鈞儒更是不至于淪落到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

所有的不是,如今,她突然發現,即便那已是時間的過錯,她依舊不能原諒這個男人。

礙于禮貌,她還是主動迎了上去,余光掃到不知幾時已注視著她的沈鎮東,心口驀地顫了顫,「白叔,好久不見……」

沈深海像是終于看清了卓言的面容般,握上她的手,笑逐顏開,卻是冰冷的溫度,「桑兒,桑兒,幾年沒見,出落得這麼漂亮了。」

卓言頷首微笑,卻輕輕地把手抽了回來,沈深海坦蕩一笑,給了沈鎮東一個眼色後,拉著卓言並排坐到沙發上,沈鎮東拍了拍手,步上了樓梯,走出了他們的視野。

收回落到沈鎮東身上的目光,卓言開口,問︰「不知白叔請我來是為了什麼?」

沈深海沖她稍稍靠近了幾分,濃重的煙味迅速竄入了卓言的鼻息,「桑兒,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好不好?」

卓言嘴角輕抿,輕笑道︰「挺好的,如果不是爸爸的事……說到底還是要謝謝白叔您啊!」

「呵呵……」沈深海突然發笑,笑聲渾厚穩重,卻隱隱透出了絲絲哀涼,「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跟你爸爸認識了這麼多年……」

卓言靜靜地听著,他卻沒再往下說,兩人再次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尷尬,直到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入,他在婦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沈深海跟前,恭敬道︰「老爺,一切準備妥當了。」

嘆了口氣,他側臉望著卓言,道︰「陪白叔吃頓飯好嗎?」

卓言心生抗拒,猶豫著,躊躇了半天,溫聲道︰「抱歉,白叔,為了見您我已經耽誤了工作,再不回去,怕是會被辭退。」

中年男人大驚,渾身一抖,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就這麼凝著卓言等候沈深海的反應,後者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中年男人快手快腳地走出了廳門,依他的反應來看,似乎這幾年,她是第一個忤逆沈深海的人。

「桑兒,你既然還願意叫我一聲白叔,就不能看在白叔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情分隨我去吃頓飯?」沈深海問,語氣淡然,似乎她的答案並不重要。

「白叔,您就別為難桑兒了。」卓言絞緊了裙角,心跳瞬間加快。

「可如果我要說的白慕兩家聯婚之事呢?」

卓言心口瞬間高懸,瞪著眼抬頭望向沈深海嚴肅的面容,二話沒說。

沈深海嘆息地撫上她縴細的臂膀,道︰「桑兒,那是均儒的意思。」

窒息的感覺束縛著卓言一整個人,撥開他泛著褶皺的大手,稍稍沖他鞠了個躬,她沉著嗓門,道︰「對不起白叔,桑兒得走了,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訪您。」

「桑兒——」沈深海沖著走得匆忙的卓言大喊,瞬間猶豫了她堅定的腳步。

卓言緩緩轉身,問︰「白叔還有事要交代桑兒?」

沈深海走近她兩步,嗓音飄渺,帶有幾分的不確定,道︰「如果可以,不要放棄均儒,听白叔的,可以嗎?」

卓言抬眸,注視著沈深海泛著皺紋的臉龐,此刻的他少了幾許初見的威嚴,多了幾分作為父親的慈祥,甚至是卑微,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

她一並走近他兩步,兩人卻依舊存有距離,「桑兒感激白叔的提醒,但是說句老實話,不是桑兒放棄了均儒,也不是均儒不要桑兒,而是往事容不得我們的肆無忌憚。」

沈深海眉頭緊蹙,深深地凝著卓言,仿佛被說穿了心事,「

上一代人的事情,莫說你們有沒資格去管,單就實情你們都僅是一知半解,又怎能談得上是往事的容不得?你說白叔說的,有道理麼?」

卓言輕笑著一步步走近沈深海,三年來第一次嘗試主動握上這個男人的手,是那麼的粗大,硬實,卻是冷冰冰的,縴細的指松動地握著,她說︰「白叔說的固然有理,桑兒也都明白,但是你的話里都存有一個永遠不可能有的前提……」

「說。」

「你跟我媽當年並無私情!」卓言放開了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沈深海渾濁的瞳孔瞬間收縮,泛起了清明,她分明能在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猙獰的臉龐,從他的眸上收回目光,卓言倒退了兩步,再次與他隔開了一段距離,微微地再次鞠了鞠躬,轉身,卻又瞬間停住了腳步。

不知幾時,沈鈞儒站在了廳門,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了寬厚的肩膀上,上身僅穿一件燙得筆直的純白襯衣,袖子隨意地挽起,領口的兩顆扣子被扯開了,露出了白皙皮膚,落得一副清俊的模樣。

饒有興味地把目光瞟向卓言,他徑直走到沈深海跟前,道︰「差不多了,走吧。」

自沈鈞儒出現的那刻起,她的心跳便未勻稱過,算不上是悸動,只是一剎那的驚慌失措,一瞬間所有偽裝的瓦解,她幽幽地轉身,面朝二人道︰「白叔,沒事的話桑兒先走一步了……」

「不賞臉吃頓飯麼?」沈鈞儒長臂一伸,竟強勢地握上了卓言的左臂,緊緊地抓著,力度不淺,惹來卓言的輕顫。

礙于沈深海在場,卓言沒作反抗,順從地迎上他的目光,咬牙切齒道︰「我有不得不做的事等著我去做!」

「禮儀小姐做上癮了,如今竟成了不得不做的事了?」他諷刺一笑,好不忌諱身旁的沈深海,這幾年,估計他是沒少給自己的父親臉色看,正如她對她的母親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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