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入花府大門。「姐夫,請跟我來!」夭夭回頭,目若春花。
繡樓的樓梯狹窄而幽長,常雲鶴落在後面,雙眸凝著流璟與夭夭始終緊握在一起的手。夭夭想躲,卻再被流璟長指纏回,不離不棄。
夭夭立在紅帳前,晶眸璀璨,「你們以為是我帶來晦氣,其實這命案根本是人力所為!人被化成焦炭,衣衫被褥卻是完好,你們便以為人力不可及?其實這不過只是個障眼法!」
「怎麼說?」眾人都吼。
夭夭輕嘆,「倘若大姐姐並非死在新房里,而是死在別處;凶手將已經化好的焦炭帶來,以喜服包裹上,那麼喜服與被褥自然是完好無損的。」
「滿地鮮血卻無血腥之氣就更是簡單︰今晚本是婚宴,定宰殺無數雞鴨,只需帶著那血來便可;凶手卻又怕血腥氣引人懷疑,索性將血中摻了濃重的香料以掩人耳目……都是人為的小伎倆,哪里有什麼天譴!」
「可是怎麼會!」眾人都叫起來,「守門的家丁和丫鬟們都說過,根本沒人進新房來!」
夭夭一嘆,轉眸再望流璟,「沒有外人進新房來,難道守門的家丁和丫鬟便不是人麼?誰說凶手就一定非要是外來之人?」
「將今晚當值的家丁和丫鬟全都給我綁上來!」常雲鶴一聲痛喝。
眾人唏噓、驚呼聲里,裹挾著審問、狡辯、哭泣聲。夭夭卻再不在意,只在一眾擾攘聲里轉眸望流璟,以唇無聲說,「對不起。」
隔著喧嘩人聲,流璟靜靜一笑。她無聲的唇語,他卻全都明白.
白馬輕騎穿進月色,流璟挑眉,「還嘆氣?」
夭夭垂首,「我只是不懂,北燕的探子為何會混進花家來扮作丫鬟殺死大姐姐。」
流璟輕聲一嘆,「常雲鶴之父常冷河是嶺南節度使,他一直建議朝廷與南越國修好。試問,朝廷一旦跟南方鄰國修好,那麼下一步會做什麼?」
夭夭一驚,「遠交近攻,難道北燕是怕朝廷會與他們開戰?」
流璟點頭,「常冷河雖死,常雲鶴卻一定會繼承他的遺志。北燕以你大姐的死來警告常雲鶴。」
只是這樣告訴她吧,藏住那殘酷的答案。好在那障眼法夭夭也只看穿了一半,另外一半期望能藏得更久些……
一個閃神,夭夭再凝眸驚叫,「走錯方向了!回京要走相反那條路!」
流璟收緊雙臂,邪氣一笑,「誰說我們回京?難得出來,我要逛逛濱州。就我們兩個人。」.
龍鳳雙燭依舊輕紅搖曳,房間內卻已沒有了含羞帶俏的新嫁娘。
雲鶴望滿室殘紅,咬緊了牙關。
「少主,那人應該就是那妖孽!他並未回京,又沒帶侍衛,不如我們……」有黑衣人持刀稟告。
常雲鶴眯住眸子,卻是搖頭,「血海深仇必定要報!卻不急于一時。若被人知秦流璟死在濱州,必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且讓他再多活些日子,好在也沒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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