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馮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平靜無波的眼神劃過自己握刀的手,「孤說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既然當初擅自違背孤的旨意,不喝避孕的湯藥,那就該料到會有今日的結果!」
「我料不到!那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喜歡他,所以才沒有喝那些藥!」琴夫人的情緒異常激動,對著他淒厲的叫喊。
「愚蠢!」他抬起眼,淡淡地掃了琴夫人一眼,「如若孤想要,後宮的那些嬪妃早就生下孤的子嗣,這第一的位置,豈能輪到你?」
琴夫人一怔,吶吶道︰「你是說,被賜予避孕湯藥的不止我一人?」
他挑了挑眉,「不然,你以為為何孤到現在還沒有子嗣?」
琴夫人不解地看著他,「寧國王室子息單薄,到你這里已是一脈單傳,你不想要孩子,那將來的王位由誰繼承?」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冷漠的臉龐兀然掠過一絲溫情,「孤不是不想要孩子,孤想要的是孤的王後,為孤誕下的世子!在孤的寵愛下成長的世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飽含深意的目光略略地往章玥身上一過,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顫,慌忙垂下了眼。
琴夫人看著他和章玥那狀似曖昧的對視,心底的憤恨再也無法抑制,咬牙切齒道︰「事到如今,你還敢這麼說!雲宛馮,我今日就殺了你了,為我那枉死的孩兒報……」
‘仇’字還未來及出口,就听見琴夫人一聲慘叫……
章玥眨了眨眼楮,愣愣地看著雲宛馮手中的刀,怎樣也沒弄明白,這刀是怎麼從琴夫人手中到了他手上的。更沒弄明白,為何他不用那只未受傷的手奪刀,而非用這只滿是傷痕的手,這人難道不知道疼嗎?
正在思索之際,耳邊‘ 當——’一聲,她低頭一看,那柄惹禍的刀被他丟擲在地,那染血的刀面微微一震,血珠散落,瞬間凝成一條細線。
她望著那條走向詭異的血線,微微出神……
「孤今日離開抱琴院時,對你說過什麼,看來你是不記得了!」雲宛馮悠悠的聲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琴夫人怒目而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冰霜,「雲宛馮!你對我說的那些絕情的話,我這輩子都會記得!」
他的嘴角動了動,臉上明明是淺淡的笑容,卻無端凍得人心生寒意,「記得就好!孤饒過你一次,可你卻又跑到這里來鬧事,既然那抱琴院不能讓你好好歇息,那你就搬到冷宮去吧!那里靜得很,定能讓你好生休養!」
他看似淡然的話,卻在瞬間把琴夫人早就風雨飄搖的心逼到了死角,「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去冷宮!那里是比地獄更陰冷的地方,我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