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三年,真是過得太平靜了!連一絲警覺也沒有,難怪輕易就被人下了藥!夕墨翼眯著眼楮看著那一臉笑意的暮羽,想起了三年前他來青樓把酒醉的自己,從花魁房內拽出來的情景。
當時暮羽的臉上也是這樣笑著,那一晚,他們兩個大打了一架,暮羽重傷暈了過去,他雖然贏了,可也受了嚴重的內傷。無奈之下,他只能帶著傷重的暮羽回了鏡山。結果被師傅責罰,面壁了整整三個月。那三個月,讓他徹底平靜了下來,放棄了對章玥的愛和執著,斷絕了所有的欲念和妄想。自此就在鏡山潛心研修,不再過問世事。
而那個暮羽,自傷好後,就消失了。直到不久前又突然回來,帶回了岑襄離世的消息。從那一刻起,他沉寂了三年的心又開始顫動,一股異樣的感覺如同種子,在心底萌芽,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緊緊地包裹住了他,而這棵樹的每一片葉子上,都清晰地映著一個人如花的笑靨。
愛的封印一旦被開啟,就如同深陷情愛的汪洋之中,雖明知會被巨浪吞噬,也依然會讓人奮不顧身,甘心沉淪。
入骨的思念狠狠地吞噬著他,讓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于是三天之後,他就決定放任自己的心意,下山去找她!
夕墨翼的臉上飽含怒意,「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過了十二個時辰,我還是會去!」
很好!夕墨翼!你終于憤怒了!一個毫無斗志的軀殼,怎配當我的對手!暮羽收斂臉上那偽裝的笑意,正色道︰「我自然知道困不住你!藥效過後,你也一定會再去!」
夕墨翼眼風一掃,「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舉!」
暮羽執起茶壺,滿滿地斟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夕墨翼面前,「我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你在這里靜靜地呆上十二個時辰,好好地冷靜一下。縱然你武功再高,想從寧王身邊把一個半點武功也不會的人帶走,恐怕還是頗為艱難的吧!」
夕墨翼戒備地看了看面前的這杯茶,「你故意把岑襄的死訊透露給我,不就是想看到我今日搶人不成,落寞離去的樣子嗎?」
暮羽唇角微微一勾,「盟主多慮了,屬下不過是知道盟主心系那位章姑娘,在外游歷時,無意中得到了岑襄的死訊,就想著該讓盟主知曉,僅此而已!」
夕墨翼的臉色略有緩和,淡淡地看著暮羽,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杯茶。
暮羽的眼波略過了那杯茶,緩緩道︰「盟主進過一次王宮,不也無功而返?這次又只身前去搶人,未免沖動了些!現下寧王怕是有了戒備,想再從他手中帶走章姑娘,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不可否認暮羽說的是實話!夕墨翼眉心一蹙,抓著桌沿的手微有些顫。
暮羽滿意地看著夕墨翼輕顫的指節,頓了頓,又道︰「不如盟主給屬下一點時間,召集在寧國潛伏的暗影,屬下保證,下一次盟主一定能得償夙願,抱得美人歸!」
夕墨翼略想了下,沉吟道︰「為何要幫我?」
暮羽挑了挑眉,半玩笑半認真道︰「屬下要積存功勞,存多了,可以向盟主要份大的賞賜!」
「好!我答應你,無論將來你要什麼,只要我能力所及,都會給你!」夕墨翼費力地起身,走到了床邊,鄭重地丟下了這句話後,就閉上雙眼,開始打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