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和章樂單獨相處之時,不就差點被迷了心智?!難道她是九尾狐?!
暮羽的心中居然生出了這種無稽的揣測。
下午他身上所有奇怪的狀況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他無法解釋,更不願意去深究,所以只能把這種失常的行為歸罪為超乎人為的力量,比如……章樂是九尾狐!如果她真的是九尾狐,那麼一切似乎又順理成章了起來。
于是不到片刻,章樂是九尾狐這個結論,就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起來……
她一定是九尾狐!會迷惑人心的九尾狐!所以我一時被她迷了心智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這麼說服著自己,那顆從下午就開始紛亂的心,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耳邊依舊是鄰桌的嬉笑之聲︰
「哈哈……你剛剛不是還說,九尾狐幻化的男子,怎麼又成女子了,說漏嘴了吧!罰酒!罰酒!」
「是啊!是啊!陸兄你是該罰!趕緊喝了這杯!」
杯盞踫撞的脆響接連響起,許是鄰桌又開始鬧酒了。暮羽懶得再听,把目光轉向了一側,他坐的是臨街之位,視野極佳。此時夜幕黑漆漆的罩了下來,店鋪大多已經打烊,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商販,整條街空空蕩蕩的,一眼望去漫漫的黑色,看不到盡頭。他想起了鏡山那條下山的山路,也是這麼漫漫的沒有盡頭。
耳邊的勸酒聲霎時停止,伴隨著幾聲杯子滑落桌面的聲響,在鏡山長期的訓練讓他本能地警覺了起來……
他側過臉一看,鄰桌的桌面上歪倒著三只酒杯,全是斟滿之時落下的,杯中的酒盡數灑在了桌面上,順著桌沿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他的目光向上移,就看到四張呆若木雞的臉龐……
微胖男的眯眯眼著實大了一圈,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限。綠帽男的帽子歪了一邊,手中握著一只筷子。微醺的那位噴著酒氣,不斷地打著嗝。只有那位瘦臉兄略顯得淡定了些,面無表情地拿著酒杯,只是執杯的手略有些顫。
他循著這四人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一襲月牙白衣衫的夕墨翼正款款步下樓梯……
這小子抽什麼風,大晚上怎麼換了這麼一身衣裳?!
他有點同情鄰桌的這四位,剛說完狐怪的故事,就飄然地出現這麼一位!俊美的容貌,一襲白得發亮的皮毛。不對,是衣衫!可不就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男九尾狐嗎?!難怪嚇得不輕!
他忍住了笑,看著夕墨翼緩緩地繞過鄰桌,來到自己對面,撩了撩衣擺,帥氣地落座。
夕墨翼坐下的那一刻,鄰座的那四位幾乎同時呼出了一口氣,各自又拿起了酒杯,照常的讓起酒來。不過鬧出的響動卻比剛剛小了許多,感覺像被誰束縛住了手腳施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