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章玥最後如何了?嘿嘿……自然是倒在了夕墨曜溫暖的懷抱中!
夕墨曜本來想打算直接抱著她回自己的世子府,但鑒于自己和她還未成親,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抱回去難免惹人非議,讓她去驛站,又怕委屈了她,兩下權衡後,想起了自夕墨嬋出嫁後,那座華麗的公主府就一直空置在那里,于是請示了他老爹,也就是釋王夕顥天允許自己的未來的世子妃在舉行大婚慶典前,都住借住在公主府中。懶
于是,就有了三天後,那個站在公主府內,那個臨窗發呆的人。
這是她從早飯後,一直站立著的位置,整整一天,沒有挪動過地方。原因是她從來送膳食的侍女們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釋國的二王子夕墨翼今日返回王都!
心從那一刻起開始茫然,一天的時間里,她把自己和夕墨翼在一起時,所有點點滴滴在心中都細細回憶了一遍,她甚至開始幻想夕墨翼急匆匆地闖入公主府,拉著她的手,一同飄然離去的情景。
但當太陽的光線滿滿地灑在她身上,刺痛她的雙眼時,她沒有等到。當日暮的余暉掃過她眼簾,落寞了她的雙眸時,她還是沒有等到。反而听到了一個讓更讓她吃驚的消息,釋國那位俊朗不凡的二王子,回了都城入了王宮,沒去探望自己的父王母後,而是直接去了都城最大的青樓——天香樓。蟲
兩個躲在廊下僻靜處的侍女,竊竊地議論著這個消息,讓晚間出來散步的她,極其意外兼不小心地听到了。
住的地方人多,就是有一個好處,就是人多口雜。雜的同時小道消息,名人的生活**都會被拿出來當議論的話題,她對兩個侍女是又愛又恨,愛的是她們無意中的議論,恰好終結了自己無妄的猜想,讓自己從一天紛亂惱人的情緒中,解月兌了。恨的是,恰恰也是這個消息,讓自己和夕墨翼早就已經斷了許久的那段感情,徹底作古。
當她揣著那碎了一地的心之碎片,準備回房關起門來小心拼湊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那個讓自己無比糾結的夕墨曜,正端坐在房內那把看似頗為舒適的花梨木扶手椅上,悠閑地喝著侍女端上來的茶。
要不要這樣啊?我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哀悼下自己早就已經逝去的戀情,都沒有機會!她沒好氣地步入屋內,徑自走到床邊倒了下去,抓過被子悶住了頭。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也醞釀不出淒惻的情緒,只好又坐了起來,看著那個讓自己連傷心都不能專心的‘罪魁禍首’!
夕墨曜眼中的柔情跳入了她的眸中,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顫,這個眼神瞬間讓她想起了很多,背著她下霧山的雲宛馮,猝然離世的岑襄,還有曾經的夕墨翼,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分了起來,五味雜陳了好一會兒,口中卻說出了一句完全月兌離主題的話︰「夕墨曜,墨翼去天香樓了!」
話一出口,她一驚,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著夕墨曜說這句話,是想讓他這個做哥哥的約束自己弟弟的行為,還是純粹心中郁悶,只是想找個人抒發下心中的不滿!
我這是不高興嗎?因為墨翼去天香樓?可是我和墨翼早就切八段,分得干干淨淨了,我還能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腦中又被這些新升起的疑問堆得滿滿的,她只能讓大腦強制當機,略微松了一口氣,卻听到了夕墨曜那淡然地聲音輕輕飄過耳畔。
「墨翼還年輕,自然喜歡在那些煙花之地流連,等過幾年,他玩夠了,就會慢慢收心的!」
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讓她胸中的無名火火躥騰了起來,「你這是什麼話,墨翼還年輕,你就要管啊,你是他哥哥,你就有責任教好他,怎麼能任由他去天香樓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萬一學壞了怎麼辦?」
他淡然地飲了一口茶,把茶杯輕輕放在了邊桌上,「二十歲的大人,還怎麼管?大不了我明日就回稟父王,早日把他的親事定下來,讓他早日收心就是了!」
她的聲音不由得高了高,「他定親了?」
「已經選定了幾個大臣家的千金做候選,父王說等他回來,再讓他自個兒挑,如果都喜歡,一起娶回家也無妨!」
她幾乎不加思索地就月兌口而出,「不行!」
他挑了挑眉,「為何不行?」
她垂下了頭,不說話,余光瞥見他的那雙雲錦靴,一步一步移到床邊而止。
她的下顎被兩根修長的指用力扣住……
他逼著她抬頭看著自己,「說啊!為何不行!」心提了起來,他恍然才明白,自己害怕听到那個答案!
她的眉心一蹙,望著她的眼中有著準備把一切言明的決然,「夕墨曜,你非要問那麼明白嗎?」
接著,是一陣沉默……
默了許久,他緩緩垂下了手,唇邊掛著慣有的笑,「算了,有些事不用明白,我們有的是將來!」
終于,房內只剩下章玥一個人,空空蕩蕩的房間,可以肆意流淚,肆意叫喊,肆意哭鬧,可是淚卻沒了!傷心有時候也需要時間、氣氛的烘托,錯過了那個讓人崩潰的點,少了讓人感懷的氣氛,那麼哀悼逝去戀情這件事,仿佛又變成了不可能繼續的任務。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又來到了窗台邊,手探入衣襟處,從胸口拉出了那個銀色的哨子,把它擱在了下唇上,口微微開啟,大大吸了一口氣,擺出了準備吹響哨子的樣子。上唇觸到冰冷的哨子的那一瞬間,氣息卻從
鼻腔溢出,思念、無助、不悅,也會隨著那股氣一起呼出。
那是她在這些年做過無數次的動作,可是這次卻出了意外,哨子響了起來……
‘咻——’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夜空,她被這響聲嚇了一跳,手一松,銀哨子重新掉落在了胸口,那微微銀光,讓她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
數年不曾听到的聲響,再次在耳邊回蕩,那徘徊了一整天,剛剛消弭的希冀,又裊裊地升了起來。
墨翼會來嗎?他會來嗎?
這個拷問著她的問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逼到了臨界點,就在她捂著胸口,覺得自己的心口就要炸開的時候,那抹藍色的身影悄然出現了公主府的庭院中。
兩個人靜靜地對看了許久,還是她的輕喚,打破了沉寂,「墨翼!」
他的眉緊緊地擰著,「你怎麼會在這里?」
在心間流轉的千言萬語在此刻只化成了一句,「我……我是雲宛凝!」
「你是雲宛凝?!」他微微一怔,隨即唇角勾了勾,語氣也變得冰冷,「你吹響哨子引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他如此疏離的態度,一時間讓她不知所措了起來,「我以為,你知道後會……」
話至此,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王嫂以為我該如何?」
他冷冷一笑,唇邊泛起的那抹嘲諷刺痛了她的眼目。
「王嫂?你剛剛叫我王嫂?你怎麼可以叫我王嫂?」
「你即將成為世子妃,我尊稱你一聲王嫂有何錯?」
「墨翼,你……」他不愛我了,他的心里已經沒有我了!我還痴心妄想,以為和他還有希望!
她咬了咬唇,把淚逼回了眼眶中,抓著胸前的銀哨子道︰「是,我就要是你的王嫂了,今天叫你來,就是要把這個哨子還給你!」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了窗台邊,右手的掌心攤到了手她面前,一個無聲的動作,意思卻很明確。
她沒有動,目光定格在他右手無名指的銀環上。
會是玥之翼嗎?會是嗎?
她的心如擂鼓般震動了起來,「你自己帶上的,就自己拿下了!」她要趁機看清楚,不看清楚她是怎麼也不會死心的!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訝異,垂下了眼,略猶豫了下,雙手伸到了她頸間。
她迅速側過臉,看到了他指間那枚赫然放大的指環。
真的是玥之翼!她欣喜,猛然抓住了他的雙手,「我後悔了!這個哨子你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我不要還給你了!」定情信物要是還了,我以後還怎麼找借口接近你?
「你!」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被愚弄的惱怒,騰地抽回自己的雙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就把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