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將腳從他手里收回來,端正坐好︰「你放心,勾心斗角,爭風吃醋的事情我沒興趣,嬴郁郁正妻的寶座立在那里,我更不會搶。」
男人只是冷哼一聲,翹著二郎腿,雙手成大字舒服地倚在沙發上,佔去大部分空間。
提到嬴郁郁,我又想起了報紙的事,隨口問道︰「那個,上次登的新聞,你打算怎麼做?」
「你想讓我怎麼做。」男人閉著眼假寐,連個眼神也不甩給我。
我無謂地聳聳肩,輕扯嘴角︰「你怎麼做都行。」反正以你的手段,那個何歡都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就這麼著吧,他愛寫就讓他寫去,報社愛報也讓他報去,別人愛怎麼瞎鬧就隨他們鬧去,我也不差這一個新聞。」
對于男人的反應,我是有點疑惑的,太不像嬴錦廷的作風了,這麼一個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霸道男人,竟然就讓這件事這麼過去了?
雖有狐疑,我也沒多問,一來實在沒閑情操這個心,二來皇帝不急更不能急死太監,他都無所謂了,我還能怎麼樣。
日子在兜兜轉轉中過去,轉眼到了六月,又是一個穿花裙子的季節,雖然我和聞菲菲對此灰常不屑,但為了感受一下夏季的熱潮,也去商店湊了下熱鬧。
出來的時候正趕上下午茶,大熱天的實在沒這個雅興,于是去街邊小店隨便買了兩杯冰鎮西瓜汁來解渴。
也不知道聞菲菲抽了什麼瘋,非得拉我坐在街道邊的長椅上,雖然還不到酷暑,但這烈日還是很晃人眼的。
在我們就要不要找家店休息一下這個問題進行爭論的時候,一輛銀白色的大奔穩穩地停在了我們面前。在嬴錦廷的影響下,我早對這種世界級的頂級豪華車有了免疫功能,對它,也就是那麼隨意一瞥,可問題是就是這麼隨意的一瞥,我的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從車上下來的男子很年輕,約莫20出頭,一身小資打扮,身材勻稱修長,皮膚白皙,五官並非很突出,一雙眼楮卻是亮得驚人。
我把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杯捏得「嘩啦」響,同時用胳膊不停杵著聞菲菲。
「菲,菲菲,我沒眼花吧。」
「你沒眼花。」男子在我面前站定,張開雙手,陽光打在他身上,照得他過于白皙的皮膚發出神秘的金色,他就這麼站在我面前,笑得像個陽光的大孩子,不,他本事就是個孩子。
「你沒眼花。」男子見我沒什麼反應,不滿地皺皺眉,又重復了一遍,「我回來了,柳棉絮。」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嘴里像梗著跟魚刺似的,就這麼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直到男子上前將我攬進懷里,我才微微回過神來,出聲時已是一片哽咽︰「壞小子,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耳邊響起男子的低笑︰「呵呵,我有說啊,我跟菲姐說了呀。」
我回頭,淚眼朦朧地朝聞菲菲道︰「原來你早就知道,還瞞著我,你們,你們成心看我出丑是不是。」
「你丫的,柳棉絮,良心給狗吃了是吧,要不是我,哪里來的這麼火熱的姐弟重逢啊。」
我欲伸手去打她,卻被柳棉令捉在了手里︰「是我讓菲姐不要說的,我想給你個驚喜。」
我掙月兌了他的手,咬牙切齒道︰「是,但只有驚,哪來的喜。你說,這麼名貴的車哪里的,還有你這衣服,你別告訴我你一畢業就有那麼多錢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