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去的那一刻,天幕立刻降下一道水簾來,淅淅瀝瀝的,落在車身上。玻璃窗上的雨刮器盡職地工作著,一搖一擺,前方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猶如我此刻的心情。
打一上車,男人就一直保持著那種生人勿近的死表情,搞得整個車內都被一股強勢的低氣壓控制著。
「那個,他是我弟弟。」我知道他在別扭什麼,如平時,我定不會好脾氣到花這閑工夫跟他浪費口水,但現今,我不得不為柳棉令著想,得罪這個大Boss會死得很慘。
「我知道。」
你知道還在那抽風,擺個撲克臉給我看!
「三更半夜不回家,跟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鬼混,柳棉絮,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嗯?」
「什麼鬼混不鬼混的,小令今天剛好回來,我們一時高興,玩得晚了點又怎麼了?」
「只是晚了點?估計我不打給你,你還打算通宵吧。」
「那是我的事,協議里沒說我必須每晚睡在別墅里。」
對于男人的指責我很不以為意,嬴錦廷什麼時候管得這麼寬了,他充其量就是不想讓我在外頭給他丟臉。
我自認為這兩年還挺安分守己的,幾乎每天都守在別墅里自娛自樂,偶爾出去鬼混一下,凌晨之前也總會回來。對于我的這些行為,我和他彼此心照不宣,我不說不代表嬴錦廷不知道,他不出聲我就當默認,依舊我行我素。我們兩大多時候就像井水和河水的關系,互不侵犯,如今不幸被逮到被迫跟他走,還要在這忍受他的冷言冷語,我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乖乖听他擺布,幾乎是他說一句我頂一句,到最後,一番唇槍舌戰下來,人已經被他拖進了臥室。
「月兌掉。」男人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一邊對我下達命令。
「干什麼。」這男人不會那麼饑渴了,一進屋就撲上來吧。
男人冷冷地睨了我一眼,將月兌下的襯衫扔到地上,伸手去解褲子上的皮帶。
我狠狠咽了口吐沫,瞪大眼楮看著他此時優雅的動作。MD,這個男人,雖然變態了點,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族之氣,連解個皮帶都這麼性感。
「啪嗒」,皮帶落地的聲音。
我看著一步步向我走來的男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一個不穩,踩到一進門就被我甩掉的拖鞋,身子踉蹌了一下,還是沒穩住,向後栽去。
我認命地閉上眼楮,迎接即將到來的痛感,突覺腰上一暖,身子已被攬入一個火熱的懷抱。
我睜開眼,對上男人含笑的眸子,一時晃神,沒反應過來。
「怎麼,剛才不還挺伶牙俐齒的嗎,這會兒,連個路都不會走了?」
臉上一紅,輕咳一聲,不自然地推開他︰「誰叫你一進屋就月兌衣服的,猴急也沒你這個樣的。」
听了我的話,男人的藍眸加深了一點,笑容斂去,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將我困在他和牆壁之間,滿意地看到我越來越驚慌的眸子,重新勾唇一笑,貼近我︰「我有說要干什麼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我被雨水淋濕的T恤上留戀,一路向下,停在我隱隱露出內衣輪廓的胸口︰「月兌衣服,除了做以外,還有別的意思的。」
我被他滾燙的指尖逗弄地有點大腦短路,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感覺有個溫潤的東西貼近我發紅發燙的耳垂,濕潤的呼吸噴在上面,我下意識地縮了下腦袋,卻被他扣住。
「月兌了衣服才可以洗澡,對不對,嗯?」他低低地笑著,聲音有說不出的性感,「你都淋濕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剛才從車庫到大門的路上沒有遮攔,我們兩人都被澆了個透,進屋時腦子還想著剛剛兩人的對話,連洗澡換衣服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