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那只受傷的胳膊已經對我進行了赤∣果果的暗示。
一咬牙,盡量輕柔地舀了一勺粥,遞至他嘴邊。
他含了一口在嘴里,皺著眉頭,半天才咽下去。
我狐疑著,有那麼難咽嗎?
「這是什麼?」他問道。
「粥啊。」
「我知道是粥,怎麼那麼咸。」
咸嗎?我懷疑地看著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進嘴里,回味了下,不啊,剛剛正好,接著便想起了男人近乎變態的口味,對于這種淡口味中的極品來講,這粥確實有點咸了。
再抬首時,發現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藍色的眸子里有火焰在翻滾。
我猛地一驚,臉開始燒起來。
竟然毫無意識地拿著他的勺子喝。
就算以前有過無數次的親密,但這樣共用一樣餐具的膩歪事件還從沒發生過。
「額,那個,我去洗一下。」起身,剛想將手里的粥放下,男人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不用。」
他握著我的手舀了一勺粥,送到自己唇邊,同時眼楮緊緊盯著我,完了還滿足的甜甜削薄的嘴唇,那種情景就像他拿了我的手舌忝舐一樣。
我不禁臉一紅,急欲縮回手,卻又被他緊緊拽住,輕輕一拉,人已經跌入了他懷里。
不待我有反應,一片柔軟的唇親密地貼合在我微張的唇上。
嬴錦廷一改往日的急切,溫潤的舌頭緩緩勾勒著我的唇形,無比溫柔地含住,大手放開我的手,順勢放在我的腰間。我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思緒混亂,情不自禁地迎合他。
情到濃時,手一抖,盛粥的碗掉在了床上,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推搡著身上的男人。
誰知他只是稍稍離開我的唇,喘著粗氣道︰「別管它。」繼而,將我的不滿全數吞入月復中。
我意亂情迷地連什麼時候被他放倒在寬大的病床上的都不知道。
今晚的嬴錦廷格外的溫柔,薄唇一點一點地吻過我的眉,我的眼,輕咬我的鼻子,最後又跟我唇舌交纏。
瞬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忘了那晚的混亂。
忘了記憶中那張讓人愛恨交加的臉。
忘了金霖痛苦無助地低喃。
忘了他是我的恩客,而我只是他包養五年的情婦。
病房漸漸升溫,滾燙的唇一一膜拜過我的臉,向下劃去,我環著他的脖子,無力地感受著那片留戀在胸口的濕熱,炙熱的感覺久久不散,瞬間燃燒了我。
微涼的夜風順著大開的窗戶吹進來,拂在我在外的皮膚上,逐漸將我的熱情冷卻,我一個激靈,意識慢慢復蘇,想起他身上的傷,下意識地抬腿,推開他。
「恩!」男人痛苦的悶哼一聲,一手捂著月復部,紅著一雙眼盯著我。
我忙扶著他重新躺下,爬上紅暈的臉混著內疚和尷尬︰「你怎麼樣,痛不痛?」
他的臉色並不好,額頭亦有汗水冒出,啞著嗓子開口︰「沒被那些人捅死,也被你弄死了。」
我低頭檢查他的傷口,心下一驚,雪白的繃帶上已有血絲滲出,我又一次按下床頭的按鈕。
晚上值班的還是早上那位老醫生,看著男人身上的傷口後,一臉無奈地瞥了我一眼,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一旁的小護士也是一臉的曖昧,我頓時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窘迫。
「小伙子,辛苦你了。」臨走前,老醫生對嬴錦廷語重心長道。
天吶,柳棉絮,你可以死去了。
醫生走後,他一直用那種「听到醫生說的話沒」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頭冒青煙,憤憤地開口,「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動腳的。」
「哼,不是某人先誘惑我的嗎?」在接受到我噴火的眸子時,目光一轉,向一旁的勺子轉了一圈,我剛剛起來的氣焰一下子被壓了下去,頓時,無語,一室的安靜。
我坐在床邊,看著男人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動了動嘴唇,把想了一天的話道出︰「那個,嬴錦廷,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