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掙月兌了鄒亦,我忍著腳脖子上的鈍痛,上前安撫他︰「爸爸,您別生氣,我們都相信小令不會做那種事的,肯定是警方弄錯了,您別擔心,好好待著養病好嗎?」
「養病?」父親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神里有令我窒息的痛心和失望,「小令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你讓我怎麼能靜得下心來養病,小絮,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父親的話,馬上給我辦出院手續。」
「伯父,要不我幫您聯系別的醫院吧,我保證和這里的治療一樣,但是您要配合。」身後的鄒亦見我和父親陷入了僵局,忙上前打圓場。
父親的眼楮在我們兩人臉上掃過,灰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點,終是妥了協︰「好吧,只要不在這里,去哪都行。」
「不行。」冷如寒冰的聲音募得插進來,男人一身黑色勁裝,英氣逼人,進入病房的瞬間,帶進來一股冷風,里面的每個人明顯感到氣溫降了好幾十度。
他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病房里的眾人,目光在掠過我時,眉頭自然地擰了一下︰「伯父必須在這里接受治療。」冷硬容不得一絲拒絕的聲音自他嘴里蹦出。
「你,你!」父親第一次跟真實的嬴錦廷面對面,听著他強硬的話,一時氣結,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我不想住在這里,你還能硬留著我不成。」
我在男人的臉色驟變之前,起身擋在他們兩人中間,隔開雙方凌厲的視線︰「爸爸,廖醫生了解您的病情,您還是在這里治療吧,我比較放心。」
「好啊。」父親突然道,爽快得讓我心驚,我不敢放松,暗自捏了把汗,又听他道,「除非你能讓嬴總撤了警察對小令的通緝令,我就待在這里。」
「爸爸。」我為難地叫了聲,無措地看向嬴錦廷,在對上他驟然冷下來的眸子時,心底漫過無限的絕望。
我也希望他能放過小令啊,可是,這怎麼可能,如果有絲希望,他怎麼會把我關在大宅子里兩天。
「伯父,一事歸一事,您住院的事改不了,警方通緝柳棉令的事也改不了。」
「你!」父親雙手撐在床上,雙目圓睜,腦門暴起根根青筋。
「爸爸。」我忙上去,替他順氣,他不領情,一把揮開我,「你不要叫我爸爸,如果你還要跟他在一起,你就別認我是你爸爸。」
「爸爸,您別這樣,有事好好說,您先把身體養好好不好?」我乞求道。
「對啊,伯父,有什麼事等您把病給治好了再說啊。」菲菲見病房內暗流涌動,劍拔弩張,幫著我上前勸道。
父親咬了牙,渾身抖得厲害︰「我說了,你離開他,我再接受治療,小絮,你糊涂了嗎,你跟他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都這麼對小令了,你還留在他身邊干什麼!」父親見我一臉躊躇的模樣,狠狠閉了下眼楮,良久,平復了口氣,睜眼,對鄒亦道,「鄒亦,你還喜歡小絮嗎?」
鄒亦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問這個問題,明顯怔愣了一下。
「你回答我。」父親見他猶豫,催促道,「你還喜不喜歡她,你還愛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