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心不在焉地應一聲,只顧撫著肚子上的孩子。
寶寶,如果昨晚听到的是真的話,我該怎麼不辦,又該拿你怎麼辦?
不,不會的,不會是真的!
突然又想起那個夢,冷汗又自後背冒出,即便是真的,要受那種痛苦的人也是我,不該是他,我咬了唇,默默祈禱悲催的命運不要把我拉回永世不得輪回的地獄里去。
許是上帝也不忍心看我如此揪心,隔天,嬴郁郁就把我叫了出去。
「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這樣下去,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冷笑著「好意」提醒我。
「怎麼,還真打算陪我去做胎教?」
「我改主意了,既然你都听到了,我還費那份心思干嘛。」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那天的事,你總該給我個交代。」
「想知道,怎麼不去問他,他可比我清楚。」
「有時候問模凌兩可的人比問一清二楚的人要好,至少她會把知道的都告訴我,而不會想著避重就輕地回答。」
她不語,嘴角向右翹起,仰著下巴,看著我,半天才說︰「柳棉絮,我自認為什麼都比你強,我出生名門,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小有名氣畫家的女兒,毫無身家背景,沒了你那張勾人魂魄的臉,你根本一無是處,可為什麼我就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不甘心!」
「是嗎?」我看著那張扭曲的臉冷笑,「出聲名門,你確定?」
被我戳中痛處,她臉一白,隨即又恢復原來的潤色︰「不錯,我是領養的又怎麼樣,但我從小接受的可是最好的教育,這些你能比嗎?」
我失去耐心地敲敲桌面,對她道︰「我來這里不是听你用肺說話的,你只要說我想听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你說了,我也會當放屁。」
「你!」她猛得直起身子,臉上有被侮辱的難堪,很快,又冷靜下來,輕呷了一口咖啡,終于進入正題,「你想知道什麼?」
我對于她這種明知故問的偽裝厭惡至極,拿起包,起身︰「如果你無法說的話,我可以去問嬴錦廷,或許這樣比較真實一點。」我也有想過,問他,可是,若真到了那一刻,那真是比死還難受。
讓我問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我該叫你什麼,亦或是,我們的寶寶該叫你什麼,無疑是在我撕裂的傷口上撒鹽,我會被痛的死去活來,而他,必定也不好受。
「你母親叫洛玖歌是吧。」身後的女子突然扔出一張牌,我頓下腳步,听她的後續,遲遲未見動靜,我只好又返回。
「你可知道她嫁給你父親前姓什麼?」
「姓什麼?」我問,底下的手抓上貼身牛仔褲。
「嬴,她真實的名字叫嬴玖歌。」
縱使做好了準備,縱使知道她嘴里要吐出什麼字來,我還是不收控制地發起冷來,頭部神經跳動,眼前又蓋了一層霧,我只好重重掐上自己的大腿,試圖減弱襲來的恐懼感。
「還有呢?」
「有這點還不夠嗎,這足以說明一切,你跟嬴是親兄妹,論輩分,你該喊我一聲大嫂的。」
去她的大嫂,我真想把前面的水撲過去,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她簡直就是惡魔,專門來看我笑話的惡魔。
穩了下心,我又道︰「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
「喏。」她遞過來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很年輕,直發,桃花眼,勻稱的身材,跟我皮夾里那張泛黃照片上的是同一人,她看我一副呆愣的樣子,又道,「你可以去問你父親,當年那段往事他也很清楚。」
----------------------------------------
感謝「150785785」和「lianglifang」送的咖啡,讓顆粒在月黑風高的夜晚精神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