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將她帶回宮,似乎又做錯了。認識她以來,一直在做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不能發怒的時候發怒,在不該離開的時候離開。
「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敢要。我想要的自由,已經沒有了。我會跟你回去的,只希望你放了剛剛那個人。他救了我好幾次,人,是要講良心的。不能在需要的時候利用,不需要的時候落井下石。」若夏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耳邊,她果然不願意回宮,她心里,難道真的沒有自己的位置?懶
險境重重。她在宮中,真的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不做出點什麼,恐怕只要我稍微一不注意,她就會被陷害。
落馬事件,讓我知道必須懲戒蘇檸了。蘇寒的功,是蘇寒的,我想蘇寒也不願意看著蘇檸這麼陰毒的對付若夏,只是禁足幾天,也在宮里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樣也好,至少大家知道了我的態度。只是,她好像依舊什麼都不知道。
蘇寒的婚宴上,皇妹一臉幸福的模樣,和蘇寒憂傷淡然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一時大意,卻中了蘇檸再次的詭計。
她端起酒杯,「皇上,今天是公主和哥哥的大日子,臣妾敬皇上一杯,感謝皇上能寬宏大量的原諒臣妾的錯誤,今後臣妾一定和妹妹好好相處……」說著,泫然落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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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接過她的酒杯,「你知道最好不過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宴會還沒有結束,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有些困乏。「皇上,是不是累了?臣妾扶你回去歇息?」蘇檸上來扶住了我,婚宴也差不多了,于是任由蘇檸攙著走了出去。
還未走到軒轅殿,感覺到渾身發燙,火從小月復蔓延到全身各處,這種感覺似乎不怎麼舒服,恍惚中身邊的人似乎是若夏的面孔,而且一掃以往拒人千里的表情,變得生動而嫵媚起來,忍不住的吻了下去……卻沒想到對方短暫的一怔後迎了上來,讓我一時愣了一下。
短暫的情醒,眼前的人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一把推開蘇檸,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蘇檸連忙幾步追了上去,「皇上,讓臣妾服侍您吧,臣妾……」
恍惚中,夜落好像听見若夏的聲音,「婚姻是否幸福,不是一時的,是一輩子的。嫁給一個男人,可是得不到他全部的愛,要和一群女人分享,那才是更深的悲哀……我希望能遇見一個優秀的男子,他真心愛我,只愛我。」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眼里心里都是她,就不會願意再和別的人在一起,會為了她生死與共,榮辱相隨。不論是美還是丑,是年輕還是衰老,都不會嫌棄她。只愛這一個,就是死心塌地,就是願意為了她放棄花紅柳綠,獨愛她一人。」
當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髒「 」跳的特別大聲,一顆心就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腦袋中更是一片混亂,全然喪失了思考能力,任由蘇檸扶著快步前行。
昏昏沉沉的走在殿外的夜色里,被冷風一吹,反而覺得舒服了許多。只是覺得四周空蕩蕩的,听著不遠處玄遠殿的樂聲,有些醉意纏繞。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剛剛喝的酒有問題?蘇檸給他下了藥?
「你……給我下了藥?」不等她回答,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可恨的女人!一腳踢了過去,轉身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唯一僅剩的清明告訴我,想要得到若夏的心,就不能去找任何女人,更不能去找若夏,現在只能去湖中的冷水浸泡一會,然後放血解毒了……
還未走到湖邊,忽的听到一聲帶著顫音的喝問,「誰?」
抬眼一看,迷蒙中隱約見是一個小太監,怒從中來,「連朕都認不出來!不想要命了!過來,扶朕到湖邊!」
……
迷迷糊糊中發生了什麼,自己也記不清了,只知道情形後發現手腕處一道血痕,和眼前小太監裝扮的若夏,而我們正在湖水中,不用說,手上的傷是她咬的。她寧肯把我拖進湖里,寧肯在我手上狠咬一口,也不願意……
我想要的,不會拿不來。
只是沒想到那一夜後,又是更大的災難。再次被陷害,那藏在靴子里的針,那穿腸的毒藥。
當我听說太後賜死若夏時,腦袋嗡的一聲,急忙趕去。然而還是去遲了一步,看到的是若夏跪倒在太後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縴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若夏,不要!」若夏瑩瑩的淚水泫然落下,抬起頭絕望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都是訣別。
「皇上,恕若夏不能再照顧幻雲了……待他從邊境回來……皇上再托付給哪位姐姐……今生不能陪伴皇上,來生再見……希望臣妾死後……皇上,能把臣妾葬在,宮外……」
好好的一句話,她說的支離破碎,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心也被撕扯的支離破碎,腦海里一直回響著那天晚上她冷冷的質問,「你能保護的了我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能護我周全嗎?」
一股液體從若夏嘴中噴涌而出,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噴在她的身上,落在地板上,似一朵朵紅色妖艷的花。我大吼道,「來人!傳御醫!傳蘇寒!再將皇後和太後禁足,不得宣見任何人!」
我把若夏攬在懷里,緊緊抱住,「若夏你撐住!朕這就送你出宮,只要你活著,朕立刻送你出宮!」
「臣妾命不久矣……」若夏虛弱一笑,「只求皇上能在臣妾死後葬在宮外,臣妾……不適合這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