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第三章 初見公子

作者 ︰ yanmaymay

磬寶淑睜著兩個大眼楮,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面前兩個穿著打扮十分奇怪的夫妻逗著她,說︰「寶貝,醫生都說你是個奇跡。差一點,差一點我們就要失去你了。寶貝,我們已經想好幫你取的名字了,以後你就叫孟淑兒。我們的淑兒長大以後,一定是個溫柔的女子。」兩人開心的對磬寶淑說著。許久沒有感受到親情溫暖的磬寶淑看著面前兩個善良的人,不由展開了笑臉。「孩子他爸,你看,我們家淑兒笑了。多可愛。」那位婦人開心的對旁邊的男子說著,那男子看著笑著的磬寶淑也溫柔的笑著,滿滿的都是寵愛的目光。

一轉就是十八年過去了。孟淑兒,也就是曾經的磬寶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十八年以來,孟淑兒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一個安靜,溫柔的,喜歡讀書,內向的女子。十八歲的她,出落的雖然沒有磬寶淑那樣的美麗,但孟淑兒有一雙十分清澈美麗的眼楮,而這被她隱藏在老式的鏡框下面。

當參加完自己的高中畢業典禮以後,媽媽說她想去醫院看一下一個朋友。孟淑兒陪母親去醫院的路上,媽媽和她提起了這個叫做戚阿姨的女子。媽媽說戚阿姨年輕的時候和她丈夫一起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公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公司經營不下去了,宣布了破產,她的丈夫一蹶不起,每天就只知道喝酒,賭博。戚阿姨是個很獨立自主的女人,憑著自己的努力,在一家公司打拼了不錯的職位。她唯一遺憾的是自己嫁錯了人。而且因為戚阿姨年輕的時候出過車禍,很難生育,這一直是她心頭上的痛。就當她快要四十了,她懷孕了,而且听說還是個男孩。

當孟淑兒走進病房看見那個媽媽口中的戚阿姨的時候,她並不相信戚阿姨就要四十了。雪白光滑的皮膚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跡,而同年齡的媽媽卻早已經被時光歲侵蝕。她怎麼都覺得戚阿姨才三十出頭,而不像快要四十的女人。戚阿姨看著發呆的孟淑兒,不由的笑出聲。孟淑兒發現,戚阿姨不單長得美麗,而且聲音也很迷人,這樣的一個獨立自強的美人,究竟為什麼要嫁給那樣的一個男人呢?孟淑兒實在是想不通。

「來,過來讓戚阿姨認真的看看你。」戚阿姨溫柔的笑著叫孟淑兒過去。孟淑兒坐在戚阿姨的旁邊,戚阿姨拉著孟淑兒的手說,「以前那個小丫頭已經長的這般大了,這時間過的真快。想想,你小的時候,我還常常去看你呢。」戚阿姨回想著以前的往事,開心的說著。孟淑兒看著戚阿姨,也跟著笑著。然後三個人就講起來許多孟淑兒小時候的事情,還說起了當年媽媽與戚阿姨的事情,孟淑兒听的津津有味,越發的佩服戚阿姨這樣的女人。

「戚阿姨的丈夫已經和戚阿姨離婚了,我也沒辦法常來醫院照顧她。淑兒,以後你要多來陪陪戚阿姨知道嗎?」回家的路上,媽媽對孟淑兒說著。「離婚?為什麼戚阿姨懷孕以後才離婚呢?」孟淑兒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覺得事情怎麼會這般奇怪。媽媽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許久才說了一句,「有空多陪陪的她吧。」似乎是說給她自己听,又似乎是說給孟淑兒听。孟淑兒不懂他們是怎樣的想法。

自從那一天以後,孟淑兒便常常去醫院陪伴戚阿姨,听著戚阿姨回憶以前爸爸和媽媽的相識,相知到相戀,卻只字不提起自己的事情。孟淑兒也不習慣去問別人的**,就靜靜的听著戚阿姨講述當年的故事。陪著戚阿姨,一起陪伴著戚阿姨肚子里面的寶寶長大。

孟淑兒覺得戚阿姨肚子里面的寶寶一定和自己很有默契。每一次孩子胎動的時候,她都會輕輕的哼歌給寶寶听,雖然有些走調,但是她唱的事情神情是那般的認真和溫柔,孩子似乎能感受到她一樣,當她唱歌時,總是會變得很安靜,每一次被寶寶折騰到不舒服,她總是威脅寶寶說︰如果再欺負媽媽,等你出來我就打你哦。可是她說的表情是那樣的溫柔,但是孩子卻很听她的話,消停一會兒。

很快的,大學的開學日就來了。

第一天來到她的大學,她抑制不住內心小小的興奮。因為爸媽雖然沒有要求她要出類拔萃,但她懂得,爸媽也都希望她可以考上好的大學,然後有個好的工作,然後嫁給一個好男人。為了不讓爸媽失望,她從小就很努力去學習。身體是孟淑兒,靈魂卻是磬寶淑。雖然學習的都是陌生的知識,但在孟淑兒的努力下,一切顯得也不再是什麼難事。看著美麗的校園,孟淑兒不禁幻想自己以後的大學生活。

正當孟淑兒發呆的時候,一群男生打鬧的走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男生撞到了孟淑兒,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孟淑兒懷里的書都掉了下來。那位男生立刻低身來幫孟淑兒撿起書,當男生抬頭的那一刻,那一雙神情而深邃的眼眸,那從內在散發出的溫柔,孟淑兒內心涌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心微微的發痛。看著孟淑兒望著那個男生發呆,周圍的男生都起哄的說,「嘿,陳橋,你看這個小學妹看你看的眼楮都發直了。」听著周圍的哄笑聲,孟淑兒羞紅了臉,接過書,輕聲地說了一句「謝謝」就急忙的離開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陳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去了新的班級,總是會有一些比較八卦的人。孟淑兒剛坐下來,就听見前排的兩個女生在聊本校的帥哥,當听見她們提到「陳橋」二字,孟淑兒忍不住豎直耳朵仔細的听著。「陳橋,他是大我們的一屆的學長喇。听說他很受歡迎喔,成績優秀,家世好,而且還是籃球協會的會長噢。怎麼,肖大美女,你是不是想會會這位大帥哥呢?」一個女生推著旁邊那位叫做肖晴卿的一個張的很精美的女生嘻笑的說道。

陳橋。也就從那一天起,這個名字就在孟淑兒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記號。

孟淑兒依舊過著自己以前的生活,安靜的與身邊的人交往,來往在教學樓,寢室和圖書館之間,依舊和以前一樣喜歡找個安靜的地方,坐著一個人看書。她在心底里默默的關注著陳橋的事情,听說他帶領著校籃球隊拿下了大學籃球比賽的冠軍,她會在心底里默默的為他祝福。看著每當月考時,他在排名榜的首位,她總是會站在那兒看著他的名字發許久的呆。她心里默默的暗戀著他,不動神色,眼光隨著他而飄動。

一切原本可以一直安靜的等到陳橋畢業,而孟淑兒就當這一樣暗戀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過去。但是當有一天,孟淑兒發現自己的日記本不見的時候,她開始慌了,里面記載著許多關于陳橋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已經變得不再簡單,而孟淑兒開始為日記本的去處感到恐慌。

當陳橋出現在孟淑兒的面前,手里拿著她的日記本的時候,孟淑兒緊張的不敢抬頭,紅著一張臉,手指不安的卷著衣角,眼神不定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她害怕陳橋笑她,笑她的暗戀,笑她的不知羞恥。但是沒有,等到的卻是她作夢都不敢去想的話。陳橋帶著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在孟淑兒耳邊輕輕的說︰「孟淑兒,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吧。」孟淑兒听了,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看著面前這個,她一直當成夢的男子。

在不知不覺中,孟淑兒點頭答應了。孟淑兒答應,就等于選擇了一條艱辛的路。他們兩個交往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校園,許多偷偷或明著愛戀著陳橋的女生,總是惡意的在背地里欺負著孟淑兒,總是讓孟淑兒找不到自己的東西,或者在眾人面前出洋相。當孟淑兒一走過,她總要承受被人一直用眼神折磨。如果要和陳橋在一起,就要承受這一切的話,孟淑兒並不在乎,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覺得自己心里空空的。當那日見到陳橋的眼楮,她覺得他就是自己的那塊空缺,所以這一切,她都心甘情願。

陳橋約她明天出去玩。孟淑兒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扮著。一個晚上試穿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但總是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灰姑娘一樣,覺得站在陳橋的身邊會讓王子般的他有**份。孟淑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許久,才勸自己不要想太多。因為她不想失去和陳橋在一起的機會,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過于的自卑會讓自己失去對這段愛情的信心,所以她鼓勵自己。然後,沉沉的睡去。

她站在約好的地點等著,許久,陳橋才出現,手里突然伸出一束玫瑰花。看著開的燦爛的玫瑰,孟淑兒看著陳橋,然後不知道說什麼好,內心滿滿的喜悅和感動。陳橋伸手,牽起孟淑兒的手,孟淑兒抱著玫瑰。兩人就這樣開始了第一次的約會。孟淑兒覺得這一天過的好快,而自己的心就像張了翅膀一樣,一直飛著,很快樂很幸福。看著身邊,送自己回家的陳橋,孟淑兒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來到這里有了很大的意義。

陳橋送孟淑兒到路口的等下,孟淑兒說了再見,正準備轉身離開。陳橋拉住她。孟淑兒剛轉身,陳橋輕柔的吻就落在孟淑兒的嘴邊。孟淑兒睜大眼楮看著陳橋,她的心頭如同許多小鹿在亂撞一般。陳橋輕輕的放開她,然後說︰「再見,晚安。」然後溫柔的笑著,看著面前的陳橋,孟淑兒也笑著說︰「再見,晚安。」然後轉身向家歡快的走去。

看著遠去的孟淑兒,直到身影消失。陳橋收起了笑容,走到不遠處的一輛車前,低下頭,深深的吻著開車的那個女人。那個女子不開心的嘟著嘴抱怨的說︰「剛親完別人就來親我?」陳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伸手抱住女人,深深的吻著她,知道她呼吸不過來才放開。然後笑著說︰「你這算不算是吃醋啊?」女人伸手捶打著陳橋的胸膛說︰「你說呢?當初這本來就是一場游戲,我警告你,你可不許假戲真做。」陳橋摟過女人,笑著說︰「我怎麼舍得放棄一個大美女而要一個青澀的果實呢?」听著陳橋的回答,女子滿意的如銀鈴般笑著。陳橋又覆上女人的紅唇,然後做他想做的事情。

孟淑兒在漆黑之中看著天花板,想起今天的事情依舊很甜蜜的笑著。想著陳橋的溫柔,孟淑兒甜蜜的進入了夢鄉。並不知道,自己身處一個讓她痛徹心扉的游戲之中。

當孟淑兒滿心喜悅的去到學校的時候,發現遇到的同學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很奇怪。孟淑兒滿心疑惑,也沒有想太多,只想著早點見到陳橋。當站在學校的大廳,大廳里有一部放映機,放映機正在播放著一些照片。孟淑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照片,一些是她和陳橋約會的照片,一些是孟淑兒日記本里面寫的話。「陳橋,你瞧瞧,你又傷害了一個無辜少女的心,呵呵。」一道聲音打破了孟淑兒的窒息,她轉身不敢置信的落下了眼淚,看著面前的陳橋和挽著他手臂的女生,肖晴卿。

「不好意思啊,因為我女朋友晴卿撿到了你的日記本,然後說不喜歡你喜歡我。然後生我氣不想理我,我為了博得美人開心,利用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哈哈。」看著沒有一絲內疚的陳橋,孟淑兒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她卻還傻傻的當真,自以為自己就是媽媽小的時候告訴的童話里的那個灰姑娘,以為自己可以遇見自己的王子。她終于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童話,王子怎麼會不要公主而要一個灰姑娘。

孟淑兒痛苦的想逃離這個地方,她那樣跌跌撞撞最後摔倒在地上,眼鏡摔在地上,被一個女生踩壞了,听著那個女生沒有一絲抱歉的「對不起」,孟淑兒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听著身後一群刺耳的笑聲,她也已經沒有知覺了。她含著眼淚,轉頭看陳橋最後一眼,那樣一雙沒有被眼鏡遮擋的清澈的眼楮,里面寫滿了絕望,陳橋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種痛苦的感覺。他深深的傷害了那樣一雙清澈的眼楮的主人。孟淑兒站起身,努力的逃離這個校園。當陳橋回神過來想去追她的時候,卻被肖晴卿攔了下來。他甩開了肖晴卿拉他的手,轉身離開了這一場鬧劇。肖晴卿看著陳橋的背影,生氣的跺著腳。

回到家以後,孟淑兒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好幾天,她沒有哭。只是覺得自己的內心空的很可怕,感覺以前那一塊空缺越來越大,她覺得自己就像沉入了海里,就快要溺亡一樣。她痛苦的想要一個解月兌。

就在孟淑兒已經準備好了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陣電話鈴響後,听著媽媽焦急的聲音,然後房門一陣敲門的聲音。孟淑兒疲憊的打開門,「戚阿姨就要生了,我們快點去醫院。」孟淑兒突然想起了戚阿姨,那個獨立自強,不對命運屈服的女人,突然想起了那個听話的寶寶,她立刻隨媽媽去了醫院。

孟淑兒在手術室的外面一直焦急的徘徊著,听著室內戚阿姨痛苦的申吟聲。孟淑兒覺得這一刻的場景有些熟悉,她似乎曾經也這樣徘徊在門外,等待著一個孩子的出生。孟淑兒搖著頭,理不清腦海里的那些破碎的畫面。媽媽就在里面陪著戚阿姨,只是不知道戚阿姨現在怎麼樣了。路上媽媽說起自己上大學以後,很少去醫院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戚阿姨因為比較高齡,身子也因為以前努力工作而變弱。媽媽一直很擔心,擔心戚阿姨撐不過去。當時媽媽的表情,孟淑兒想到也覺得很心痛,那樣的無助恐慌的流著淚的媽媽,那是只有在曾經媽媽講起她出生不久差一點死去才出現過的神情。因為媽媽讓她留在室外等,孟淑兒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里默默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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