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第二十七章 與君相守

作者 ︰ yanmaymay

陸霜霜剛走到魚池附近,就听見一陣琴聲,有些許的錯愕。然後加快了步伐,看見是磬寶淑坐在那里。磬寶淑听著推開門的聲音,微微的抬起頭,眉眼之中不是喜悅,而是些許的愁。

「寶淑,你來這里,應該不是單單彈琴這麼簡單吧?」陸霜霜坐在椅子上面,幫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的抿了抿,望著磬寶淑說到。「霜霜,老爺已經準備你定親了,今日媒婆已經過來和老爺說了許多家的公子。一切,就等你明日見了老爺以後做決定。」陸霜霜听了磬寶淑的話,手中的杯子因為沒有抓穩,「 」的一聲碎成片。磬寶淑站起身剛想對陸霜霜說什麼,就看見陸霜霜急忙的站起了身子,舉步就走出了門。磬寶淑急忙跑了出去,焦急的問道︰「霜霜,你這是要去哪里?」陸霜霜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淡淡的回道︰「找我爹。」

夜幕之中,陸霜霜急忙的身影在陸府之間穿梭著,管家看見是陸霜霜,連忙走上去,輕聲的問︰「小姐這是要去找誰?」陸霜霜平淡的看了看管家,「請問管家,我爹現在何處?」管家看了看小姐有些凝重的神情,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輕聲回道︰「老爺現在正在書房。」陸霜霜欠了欠身,對管家說到︰「謝謝。」听了陸霜霜的話管家覺得有些微微的錯愕,因為自己也很少見到小姐,而且,小姐是主人,他只是個僕人,陸霜霜卻對自己言謝。雖然她神情淡淡,但是管家覺得這個小姐是個極好的人。至少,陸霜霜是尊重他們的。

陸霜霜加快的步伐,站在自己爹的書房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听著里面傳來一聲如同磬石般的聲音,「進來。」

陸員外正低著頭看著一些東西,「爹。」陸霜霜輕聲喊著這個對自己而言,那般陌生的字眼。陸員外听到是陸霜霜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銳利的如同一直豹子一般的眼眸盯著陸霜霜。陸霜霜錯開了和自己爹眼光的接觸,淡淡的說到︰「我來這里,只是想要告訴爹,我不要嫁給那些公子,我心中已經有了意中人,而我也只想嫁給他一個。」陸員外的眼眸變得更加的幽暗,陸霜霜也可以感覺到空氣之中流動的寒意。「霜霜,爹是不會同意把你嫁給一個窮書生的,陸家也丟不起這個臉。你的親事,明日再做決定,爹會給你找一個門當戶對,自己極好的人。至于那個劉言之,我是不可能把你嫁給他。」听著自己的爹說自己的心上人是個窮書生,陸霜霜蹙著秀眉,直視著那道銳利的目光,不悅的說︰「憑什麼?」看著陸霜霜這般的無禮,陸員外也倒是不氣,但是語氣上面還是那般的堅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有辦法去反抗。」

「父母之命?你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一個丈夫的責任嗎?即使你再怎麼不滿和娘的那一段姻緣,那也不是娘願意的,為什麼你要把所有的怨氣都讓她一個人承受?看著她郁郁寡歡離開這個世界,你也沒有半點的愧疚?而我,你又有盡過什麼責任?你只是給了我一個棲身的地方,給了我富裕的生活,可是我的精神呢?你有關心過我,你有抱過我,你有哄過我,你有讓我撒嬌過嗎?在我所有的記憶里面,父親這個角色一直是空缺。你根本就沒有盡到自己做父親的責任,憑什麼要來決定我親事。既然你從來不曾關心過我,為什麼今日有還要來當一個好父親?我不要,我不要……」就在陸霜霜落著淚,指控著自己的爹的過錯的時候,陸員外听著陸霜霜的話一臉鐵青,「啪」的一聲,打斷了陸霜霜的話,陸霜霜感覺到臉頰的滾燙,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被自己喊作爹的人。然後憤怒的轉身,打開書房的門就跑了出去。

剛剛追著陸霜霜來到書房的磬寶淑就看見陸霜霜打開門跑了出去,磬寶淑朝書房內瞥了一眼,就看見陸員外頹然的倚在椅子上,竟有了些許蒼老的神情。

磬寶淑沒有再去想太多,追著陸霜霜離開了這里。一直回到了竹林,夜幕之中,陸霜霜倚著竹,傷心的大哭了起來。磬寶淑輕輕的走過去,小心的擁住陸霜霜。這是第二次磬寶淑看著陸霜霜哭泣,上一次是為了劉言之,也是哭的這般的傷心。磬寶淑不知道在書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兩個人定然是起了爭執的,在陸霜霜推開/房門,捂著臉的時候,磬寶淑就明白了,陸員外動手打了陸霜霜一巴掌。

磬寶淑心疼的看著陸霜霜左臉泛紅,還有些許的血絲在她的嘴角。看來陸員外是真的動怒了,雖然自己知道陸員外和陸霜霜之間的關系一直很生疏,但是那一日在宴會上面,磬寶淑曾經觀察過陸員外的神情。顯然陸員外是個內斂的人,即使高興陸霜霜的到來,卻還是表現的一副平淡的樣子。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是磬寶淑知道,陸員外心底還是疼著陸霜霜的。

「他憑什麼,從未擔當過父親的責任,憑什麼如今就依為了我好的理由來決定我的親事,憑什麼,憑什麼……」陸霜霜抱著磬寶淑,痛苦與傷心交織著,哭著喊著。磬寶淑只能輕輕的,撫模著磬寶淑的背,等待她漸漸的平伏自己的情緒。感覺到懷里的陸霜霜平靜了下來,磬寶淑雙手撫在陸霜霜的肩頭上,正視著陸霜霜,「現在你有什麼打算?」陸霜霜眼眸還有些許的淚光流動著,她苦笑著說︰「我不可能讓自己就這樣嫁給一個陌生的人,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去找言之。即使不再是陸家的小姐亦無所謂,我並不在乎,我只想和言之相守。」磬寶淑有些面色凝重的說︰「你這樣匆忙的做下決定,難道不怕以後自己後悔嗎?」

「寶淑,女人的一生只有跟隨著自己愛的人,與他相守在一起才是圓滿的。通過今日,我知道,我今生非言之不嫁了。這個決定並不倉促,而是在我一路上準備去見我爹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的。我知道我爹不會听我的話,所以我早已經為自己想好另外的一條路,只是不放心,寶淑你一個人。」陸霜霜神情有些悲傷的看著磬寶淑。

磬寶淑搖了搖頭,「霜霜,倘若你幸福,就夠了,我沒有關系的,這里還有雪姨,還有羽蝶,不是嗎?」陸霜霜看著磬寶淑,含著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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