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寶淑坐在房間,縴細白皙的指尖輕輕地撫過藥瓶,內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靜,不僅僅是因為剛剛的驚嚇和恐懼,而是不安。不知道從何時,她就感覺到劉玉塵看她的眼神太過溫柔,看見她與別的男子接觸的時候,會展現出自己的不開心。在外人面前他就像個男子漢一般,但在他面前,他永遠像個孩子一般,要她寵著。而自己呢,在最絕望的時候,心里最後念著竟是他的名字,當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時候,內心是滿滿的安全感。磬寶淑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她不懂得這是什麼感情,只是有些許的害怕卻隱約之中,似乎有一種幸福在醞釀著。
好一陣過後,劉玉塵站在房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磬寶淑站起了身走去開門,看著劉玉塵眼底依舊是滿滿的擔心。磬寶淑只是淺淺的笑著,隱約之中在告訴著劉玉塵,她沒事。坐了下來,磬寶淑看著幫自己夾著菜的劉玉塵,依舊淡淡的笑著,然後也幫著劉玉塵夾著菜。看著狼吞虎咽的劉玉塵,磬寶淑嗤嗤的笑著,看著她笑,劉玉塵內心不由的安心了少許,眉宇之間流淌著溫柔,而這一片溫柔,也只為她一個人而停留。
戰事依舊不斷,周邊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這年,劉玉塵十六歲,從圓寂大師那里練完武功沿著山間小路走下來,隱約之中听見了兵器相摩擦發出來的聲音。劉玉塵停下了腳步,靜靜地听著,當真有人正在斗爭著。劉玉塵小心的躲在一棵樹後面,看著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人,看著一個穿著將軍服飾的人身上已經受了傷,鮮血刺眼的不斷留下來。周邊被幾十個敵人圍攻著,這種一多敵少的行為讓劉玉塵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圓寂大師除了教會他武功以外,還教育了他許多為人的道理。仔細的再分辨了一番,劉玉塵發現那個受傷的將軍乃是我朝的將軍,二話不說,劉玉塵跑向那些敵軍,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搶奪了其中一個人的刀,擋在了將軍的前面。
「你是誰?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們滾開點。」敵軍中一個士兵冷冷的怒斥道,他看了看劉玉塵的打扮,知道他該是生活在這邊的人,而目前,他們要殺的只是那個將軍,而面前的這個少年的武功也不弱,過多的糾纏只會耗費了他們的體力。「我不是誰,但是,你若想要殺害我朝的將軍,恕我無法不管。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你等這般多的人,對付一個受傷的將軍,只要是一個懂得禮義廉恥的人,都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劉玉塵毫無畏懼的看著面前的眾人,語氣的里面的堅定就像是磐石一般,重重的擊打在那些人的心上。而劉玉塵話里的暗語就是說那群人不懂得禮義廉恥,憑著將軍受傷,寡不敵眾來殺害他,實在是令人可恥的行為。敵軍們惱羞成怒,「來啊,我們一起將這個囂張的家伙和連同敵方的將軍一同殺了。」其中一個人大聲的吼道,其他人立刻的就響應了。拿起了手中的刀,朝著劉玉塵和將軍涌去。
劉玉塵這個時候轉頭對著身後有著絡腮胡子,看起來那般的英氣逼人的將軍說道︰「還請將軍在一旁休息,你已經受傷了,再這樣僵持,怕對你是不利的。」那個將軍看著面前這個風度翩翩,氣宇非凡的年輕人內心擔憂著他會否白白的犧牲了自己,正欲開口說點什麼,卻看見了劉玉塵眼底的那份堅定和自信,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了一旁。
劉玉塵拿著刀,嘴角揚起了輕輕地弧度,看在敵方的眼中,就是一種羞辱。他們惱羞成怒的揮刀砍向劉玉塵,他靈活的閃躲了他們的攻擊,然後反身的用刀背揮向他們,本意是沒有想要他們性命的意思。卻因為這樣,那些敵人眼光里面露出了些許狡黠的目光。一些人出手攻擊著劉玉塵的後方,然後一些人在後面正欲偷襲劉玉塵,似乎後面也有著一雙眼楮一般,劉玉塵擋下了前面的人的攻擊,身子輕輕地的一轉,擋下了後面的那一群人的攻擊。反手將刀一轉,重重的一揮,血從他們的身上飛濺到了楚軒言的身上,一群人也隨著刀起刀落而倒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剛剛圍困著將軍的人都已經死在了地上。劉玉塵握著沾著別人的鮮血的刀柄,內心隱隱的不安,圓寂大師說過,佛門清淨之地是不能沾染血氣的,雙手亦不能沾有別人的鮮血。內心不由的涌上深深的懊悔,將軍緩緩地走上前來,「這位公子不必太過責怪自己殺了這些人,這些人在前方的村子進行了大屠殺,村里幾百口人都死在了他們的刀下,你殺了他們,只是替天行道罷了。」听著將軍的話語,劉玉塵內心的內疚微微的釋懷了些許。「將軍還負者傷,還請你同我一起回家幫你包扎。」劉玉塵平靜著一張臉,看不出內心的情緒。將軍思慮了一番以後,點了點頭。隨著劉玉塵一起下了山,回到了劉玉塵的住處。
磬寶淑正在房內收拾著衣衫,隱隱的听見了門外的腳步聲,一陣是她十分熟悉的,一陣卻是陌生的。磬寶淑抓起身旁的面紗,帶上以後站起身緩緩地走出門。這是自從遇見那一次凌辱以後,磬寶淑就再也沒有以真面示過人,一直都戴著面紗,只告訴眾人,她的臉因為不小心而被燙傷了,留下了丑陋的傷疤。因為料想到有人定然會刻意的想要知道真相是否如此,所以磬寶淑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一些書籍,教人如何的在臉上形成假的傷疤。按照了那個方法,磬寶淑在一些依舊圖謀不軌的男人想要一睹她的美麗的時候,一揭開面紗,卻是令人驚悚的疤痕。別人別嚇跑了,但是磬寶淑卻笑了,也就是自那以後,磬寶淑出門在外都是帶著面紗,其實面紗下面,已經沒有了疤痕。但這一切,也只有劉玉塵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