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電梯的遲遲不抵達,等我囂張完,我和沐佐恩依舊只能保持著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對視狀況。隨著我沖動過後的心虛情緒彌漫上頭,我望著他的眼神中一定多少暴露些我的外強中干,否則,他的眼神里不會那麼快速出現這種我可以定性為‘玩味’的眼神。
我這種以毒攻毒表現在他眼里一定很小兒科吧,哎,覆水難收,覆水難收啊!
幸好,電梯終于還是‘叮’了,看著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真的有種登上諾亞方舟般的感恩之心,唯一的遺憾是,沐佐恩是和我一起上方舟的同伴。
回到辦公室,我和沐佐恩還是保持著沉默,很沉默。
因為籌備小組是臨時組建的,所以我們所有人不分職級的都坐在一個區域辦公,我是最後到的空降兵,所以原本讓沐佐恩享受獨處皇恩的那個空置辦公桌就變成了我的辦公桌,也因此,好死不死的沐佐恩就那麼坐在我的對面,繼續和我保持著沉默,沉默地我實在有點抓狂邊緣。
就這樣,又度過了幾小時,當電腦上的時鐘顯示過了18點,丁瑛率先關了電腦,背起她的‘笑臉’名牌包,無比嫵媚地對著大家揮手告別︰
「沐總,各位,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明天見。」
原以為,沐佐恩會一如往常點圖示意許可,卻不料今天他卻突然提議部門聚餐,讓已經手握門把的丁瑛無比意外,也讓還沒緩過勁的我心沉到了湖底。就算真心要通過部門聚餐這種慣例來慶賀小組成員全部到位,也不用趕在今天這個輝煌的日子吧,就在不久前,我還那麼對著他叫囂過,在這麼尷尬的氣氛下,我怎麼全心投入聚餐中,怎麼咽得下山珍海味啊。
無視著我的眼神茫然,沐佐恩只是抬眼繼續望著一臉尷尬的丁瑛,體諒地問她是不是今天已經有了安排,如果是,聚會可以改期。
我滿心期待著丁瑛開口說是,也滿心期待著組里其他哪個人能突然爆出一句‘抱歉有事’的急急如律令,可最後,我的幻想全部落空。不知道是真的剛巧大家都沒事,還是不想違逆組長第一次出口的聚會提議,最終我們所有人都落坐在位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這間剛好可以坐8個人的包房里,有著一個長條桌子,桌子的兩邊各放了4套餐具,因為是菜鳥,最後一個跨進包房的我只剩下了唯一一個選擇,就是坐在最邊緣的沐佐恩的對面。
媽的!媽的!媽媽的!
自詡優雅有自控能力的我今天已經第三次口出國罵了,可是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幸好大家坐下後都將視線集中在了菜單本子上,我的內傷狀態除了面前的沐佐恩看的清楚明白,其他人並不知曉。
第一次參加加蓋商務戳印的同事聚會,才深諳‘美食其次、酒精第一’的職場法則,不足2小時的飯局上,燒酒米酒清酒梅酒外加啤酒輪番被送到桌面上,大家都‘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地頻頻舉杯,貌似杯中真的是王母蟠桃盛會上的瓊漿玉液般沒命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