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 第四章 物是人非的BLUE(9)

作者 ︰ 涅槃灰

期間,葉知賢消失了一小會兒,等他再出現在櫃台,手里便多出了一個精致的水晶發夾,隨手松散了我的馬尾,再將這枚發夾固定在我的耳際,鏡子里就此出現了一個美麗的,溫柔的,卻讓我自己感覺完全陌生的江曉卉。

看懂了我眼中的不那麼滿意這番變身,葉知賢禮貌地支開了專櫃小姐,這才通過鏡子的反射望著我的眼楮,收起了嬉皮笑臉,清晰無比的開口道︰懶

「做這一切的改變都只為了用一個合理地形象出現在公司,僅此而已。」

合理的形象?為什麼要有一個合理的形象?怎樣才是一個私生女的合理形象?

伸手,取下了這個閃地我眼楮疼的發夾,將發夾放回了葉知賢的手里,我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回到了試衣間,月兌下了身上那套似符咒般讓我窒息的奢華名媛裝,重新換回了衛衣和牛仔褲,再次走到葉知賢的面前。

「衣服首飾也都是有感情的,沒有兩廂情願何必彼此為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自己慢慢逛街找些合適大公司上班的行頭的。」

「你的意思是?」

「逛街這種事還是讓女人自己隨心所欲的好,你先回去吧。」

畢竟是多少年一共也沒有多少溝通的半陌生人,面對我的冰冷拒絕,葉知賢即使有些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將一張金色的信用卡交在我手里後,便走進了底樓的三樓的英國紅茶館坐著看雜志。蟲

將信用卡放進皮夾子的最深夾層里,我直接就走出了這家滿目名媛富豪的金色商廈,拐到了一邊的一條小街上,在幾間別致的小店里耐心地淘著價廉物美的行頭。

過了大約一小時半小時,我大方地給自己買了幾身新衣服外加一黑一白兩雙百搭款皮鞋,又買了一個最近很流行的那種可斜背可手提的英倫復古皮包,便理智的走出了小店,一路走回商廈。

路過一家專賣首飾的小店,我的腳步再一次停頓了,望著櫥窗里那些被冷光燈照耀的閃爍靈動的各類首飾,搜尋著能被我一見鐘情的緣分。

很快,一枚被放在角落的墨綠色水晶發夾讓我再不願意移動眼神,嗅覺敏銳的小店老板娘立刻走出了小店主動和我寒暄,直到我伸手指向了那枚發夾詢問價格。

見我選的是這枚墨綠色發夾,老板娘的神情突然有些尷尬,

「小姑娘,你眼光還真好,這個發夾是去年進的貨,當時就進了5個,一天就全賣光了,就剩這一個因為缺了兩顆水鑽所以沒人要,我去找過批發商換,他那里也斷貨了,我就把它放在角落里當裝飾。小姑娘,你還是選其他的新到的發夾吧,這些新貨就是鑽掉了你也能送來免費幫你補。我這個人做生意向來實在,所以我們家都是回頭客。」

听著老板娘的解釋,我再仔細看這枚發夾,果然看見了蝴蝶結邊際的地方有兩處黑洞,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這點殘缺,我卻更難將視線從它身上挪開,就似這枚發夾是我失散很久的舊物般的不舍得再次棄他而去。

「把這個發夾拿給我看一下吧。」

見我堅持,老板娘自然沒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便殷勤地取出了這枚發夾,用著天鵝絨的一塊黑布小心的擦拭著灰塵,一邊轉過了話頭開始錦上添花︰

「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別看它少了兩顆鑽,識貨的還是一眼就能看中,再說這兩顆鑽在邊上,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看得見,你看這些水鑽,都放了一年了還是那麼閃。」

「多少錢?」

「這個發夾進貨就貴,這樣,看你誠心想要,阿姨就成本價再打個折給你,120元。」

如果是往常,我一定會鄙視這個阿姨的貪心外加粘膩一番拉鋸戰,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我竟然連還價的想法都沒有一絲一毫,直接從皮夾子取出了一張一百元,再從口袋拿了20元,一起交給了老板娘,便從她手里接過了這枚發夾,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心。

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那麼爽快,這個老板娘拿著錢貌似有點心虛,便伸手又拿了櫃子里的一枚銀色蝴蝶款式尾戒直接幫我帶上小指,一臉的和氣生財︰

「好看伐,小姑娘,你爽氣阿姨也爽氣,送個小戒指給你,以後一定再來啊。」

謝過了老板娘,我便走出了小店回到了街上,再次望向手心里的這枚墨綠色發夾,失去了炫目的冷光燈的萬千寵愛,只憑借著路燈暗淡的光源,發夾自然沒有在小店里那般璀璨,恢復了平凡無比的本質,但即使這樣,我依舊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很是喜歡。

站在葉知賢面前,將他的信用卡還給了他,根本不需要我說什麼,他便先發制人的告訴了我他沒有收到任何一通刷卡記錄的短信提醒。

懶得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我絕不用葉家的錢這些無力的原則,因為我清楚自己從小到大其實用了不少那個男人的錢,即使有著獎學金,即使我周末都會打工賺零花錢,但我還是會因為學校里的突發事件需要臨時問媽媽要一些現金周轉,而那些現金,便無一例外的來自那個男人皮夾子。

看見了我手里的發夾,葉知賢好奇的搶過去仔細審看,貌似在尋找這個墨綠發夾比他給我選的那個發夾的優勢之處,很快的他便看見了發夾邊緣的那處殘次。

「曉卉,你選東西怎麼一點不仔細,這發夾缺了兩顆鑽,哪個櫃台買的,我陪你去換。」

重新奪回了我的發夾,漠視著他的大嗓門招惹來了的矚目視線,我直接就把發夾帶上了耳鬢,顯示著我對它的寵愛。

不再說什麼,葉知賢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我,視線從我鬢邊的發夾轉到我的臉頰上,來來回回審視了好幾分鐘,這才又讓嘴邊劃起了一副確實物以類聚的表情,穿上了外套伸手接過了我手里的購物袋,挽著我的腰護花使者般擁著我走出了咖啡館回到了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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