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想了許久卻舍不得,迷迷糊糊爬起來,一邊寫著這日記,一邊告訴自己——就算死也要撐到淵哥回來,想親口問他一句「你可有一點喜歡我」?
阿貴和小鐘不停地敲門,好煩,是想叫我吃飯還是吃藥?我都不吃!他們是淵哥的保鏢,不去跟著淵哥,干嘛看守犯人一樣盯著我?
淵哥你去哪里了?你跟那個女人什麼關系?你喜歡她嗎?會跟她結婚嗎?在你心里,我算是什麼?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讓我住在你家?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說要保護我,照顧我?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啊!你曾經說過,要我做你的女人,那麼可以跟我解釋一次,那是什麼意思嗎?
好多好多問題,我其實不敢真的問出口,我害怕答案是否定的,我害怕將整顆心送出去之後,你卻不屑一顧……
淵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XX年5月26日
我問自己,這是真的嗎?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是的嗎?
昨天早晨,我的頭好疼,昏昏沉沉,四肢無力,一個久違的懷抱將我密密實實地包圍,很溫暖,很安全,有我夢寐以求的熟悉氣息。
淵哥回來了……
自第一次相遇他抱起受傷的我上車,那以後就再也沒踫過我。我一度以為他對我不感興趣,甚至以為他不喜歡女人,否則怎麼可能對我的存在毫無知覺?可是,看到他跟那個女人親密地在一起,我深深地被打擊了。
而淵哥回來了,抱著我,一如最初的溫柔。朦朧中,我看到那張英俊冷酷的臉龐掛著擔心,耳畔傳來他沙啞焦灼的呼喊。他一聲聲喊著「黛兒,黛兒……你真是愚蠢,病了也不懂得看醫生!」
從沒人用那樣的語氣稱呼過我,恍惚間覺得是夢,我拼命祈求這樣的美夢不要太早醒來。所以,我緊閉著眼楮,任他怎麼呼喊,都不願意回應……
然後……(日記紙頁上可看出筆尖頓在一處,墨水暈開成一個小點)
他吻了我。
屬于他獨有的霸道而溫柔的氣息,讓我的思緒陷入混亂。今天回想起來,猶覺得太不真實。我跟淵哥的第一次親吻啊,那張讓我悄悄遐想過的剛毅而性感的薄唇啊……撩撥著我的心神以及全部的理智,我很丟人地暈了過去。
這個我期待已久的親吻——我竟然很沒用地暈了過去!
簡直是報應,我為什麼要讓自己生病?為什麼賭氣不吃飯、不吃藥?為什麼非要執著得到答案?只要我還在他身邊,只要他還願意讓我留下,就表示還有希望,不是嗎?
今天,想寫的東西真多,可再多的言語也無法描述我此刻的心情。是幸福?是惆悵還是對未來的擔心?
那一吻似乎打破了我跟淵之間的屏障。是的,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跟別人一樣叫他「淵哥」,我听那個女人親昵地叫他「淵」,我嫉妒,以後我只想這個稱呼稱謂我的專屬詞。
淵請了醫生到家里,給我打針。
高燒退去,淵親自監督我吃藥。他的臉色依舊很冷酷,黑眸深沉而銳利,緊緊盯迫著我。我鼓起勇氣先把盤旋在心已久的問題吐出來——
怎樣才叫做你的女人?我現在算是你的女人嗎?
淵靜默了許久,英挺的濃眉緩緩打結,連眉心的褶皺都那麼迷人。可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我的驚慌,害怕從那樣好看的薄唇里,吐出讓人痛苦的字眼。
「想做我的女人嗎?」淵問得高深莫測,我的心更慌了,完全看不懂他的情緒。不過,我的下巴從沒抬得那麼高,聲音從沒那麼堅定過,我跪坐起來拉下他的脖子,主動獻上最虔誠最深切的吻。
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要做他的女人!
淵躲開了我的嘴唇,手臂的肌肉繃得好緊,我現在還能記得他當時驟然陰沉的神色。
老天爺,我的心忍不住發抖,故作平靜,極力拼湊起快要破碎的嗓音︰「淵,你是高高在上的首領,你要怎樣高貴嬌艷的女人都應有盡有……你……是不是嫌棄我?」
「笨蛋!」
我听到淵憤怒的低吼,而後如同一只野蠻的雄獅將我壓在身下。熾熱的吻落在我的臉上,脖子上,胸前……大掌帶著陌生的電流,從柔軟的胸前蔓延到全身,讓我顫抖。我無法思考,依著本能摟緊他強壯的肩,纏住他結實的腰身,害怕他離開。
從他手上傳出的電流越來越強烈,不只如此,在他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的全身幾乎麻痹。他停住動作,又開始咒罵,霸道中有些粗魯,隱約中,好似在說「你這個女人……還敢勾-引我!最好有勇氣承受後果!」
他惱火,我卻忍不住笑了,感覺到眼窩又熱又濕……
淵是個英武強健的男人,肩上、背上都有傷痕,我心疼他那些被鮮血染紅的過去,細細地吻著他的疤痕。
淵,那一刻,他可知道我很愛他?
他的佔有瘋狂而激烈,勇猛到讓我幾乎承受不住,只能一遍又一遍喊著他的名字,每個字都深入到骨髓、到靈魂……
巔峰過後,淵抱著汗濕的我,肌膚相貼,依然沒有撤出我的身體。但是,他糾著眉心,
陰沉地說出殘酷冰冷的話語︰「做了我的女人,以後這條命就是我的!不準再用來糟蹋!還有,你記住,別妄想從我身上得到絲毫感情!我這種人,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你最好這個認知。」
「也包括……那個女人嗎?」盡管被他的言語打擊,但我仍然不放棄這個問題。
「哪個?」他愣住。
「前幾天那個……」
「生意伙伴!我沒踫她的興趣!」
聞言,我不再追問其他,緩緩伸出手去,環抱著他的肩,窩在他心跳未退的胸膛上,乖巧柔順……
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愛上我。
……
房間里,吟秋跟雨桐看得面紅耳赤,慌忙把日記本合上,默默地對看一眼,想笑卻笑不出來,畢竟這篇日記最後的幾句話,頗有些沉重。
吟秋道︰「看不出來花姐姐縴細柔弱,骨子里敢愛敢恨。愛上喬淵,是她一生的孽緣。」
雨桐搖搖頭,「或許對花姐姐來說,認識喬淵才是她一生的幸福。」
吟秋道︰「如果真是幸福,怎會選擇性失憶?連喬淵的名字都不願意記起?現在喬淵每天就在她眼前,她都無所知覺,那樣深沉的愛只怕早已成為不願再想起的悲哀。」
「可是……花姐姐是因為天兒才失憶的。」
「也許吧!我在想,花姐姐這麼愛他,為什麼還會背叛?如果是真的,喬伯伯憤怒到想殺她……我可以理解,畢竟喬家的男人都是冷血無情的!」
「吟秋,我可以問你嗎?我知道你心里喜歡的是楚寒笙,為什麼還要跟老板在一起?屈服忍讓不像你的作風,還是你……你其實真正喜歡的是……」
「不是。我絕對沒有喜歡上喬靳南!我恨他!那種冷血而卑鄙的男人,我下輩子也不會原諒!」吟秋毅然否認,一臉堅決。
「老板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嗎?我感覺他對你……很特別。」雨桐心酸。
「如果你知道他對付我和寒的手段,多麼殘忍,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恨他!」吟秋握緊了手指,美目中迸發出殺氣。
「吟秋……」雨桐看得心驚,推了推她的手臂,「如果真的恨的話,不如離開吧!」
「我留下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不過,我已經在幫你和花姐姐找房子了,到時候你們倆一起先搬出去。」吟秋的目光落在天黛的保險盒上。
所有計劃都在穩步施展,喬靳南的辦公室和喬淵三樓的書房都安裝了竊听器,她一直在細細搜索最新最有利的消息。上級根據她的情報,將行動做了全新的提前部署。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她會選擇主動出擊,誘喬家父子上鉤,早日將他們繩之以法!
這個保險盒出現得更是及時,讓她如同掐住喬淵的命脈一樣,及時掌握了他的弱點。有時候,她想到喬淵對自己還算不錯,偶爾閃過一絲心軟,但只要一想到他黑道首領的身份,想到父親杜鋒為搗毀這個集團殉職……她就立刻變得冷靜。
(PS︰這章寫好後先讓某個女人過目,結果她說,喬淵死丫的有別的女人,讓我快快賜死他……我酷酷帥帥的淵哥啊!為了讓他少一點詛咒,我又加了兩行字,說明淵哥帶回家的那個女人只是伙伴,人家對她一點性趣都木有滴!淵哥的小命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