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淺淺似乎很吃他這一套，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即刻噤了聲，轉哭為笑，讓人不經懷疑剛才那麼淒厲的哭聲是不是她發出來的。
凌芊羽看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怕再這樣下去那死小孩就要棄她這個十月懷胎撕心裂肺生下她的媽咪不顧，而投奔那個素未謀面的爹地去了……懶
終于忍不住走上前，看著陸離涼涼開口道︰「寶寶可能是餓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把寶寶還給我吧！
陸離深沉的看她一眼，又看看正沖著他開心笑著的淺淺，內心涌起強烈的不舍。
可再看看隨著凌芊羽一起走過來的慕辰野，陽光帥氣的臉上凝著點點笑意，但那雙透澈的眸子卻充滿了凌厲，陸離猶豫著，還是把淺淺還給了凌芊羽。
總覺得……這個慕辰野好像在哪里見過……
陸離凝眉思考著，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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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從陸離手里回到凌芊羽懷里，轉動著圓滾滾的腦袋看看陸離，又看看自己的媽咪，伸長著肉呼呼的小手朝著陸離握了握拳，嘴里依然依依呀呀的說著什麼。
凌芊羽再度暗暗流汗︰這小妮子是在跟那家伙說拜拜嗎？
不過好在，淺淺沒有再爭著要陸離，很乖的伏在凌芊羽懷里，烏黑的大眼楮依然滴溜溜的轉著，充滿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新奇事物。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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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野，來。」凌芊羽轉身看向已經來到身邊的慕辰野，拉起他的手來到了戚雪雲的墓碑前。
慕辰野彎腰將手里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跟著凌芊羽跪了下來，主動說道︰「媽，辰野，是小葉的丈夫，淺淺的爹地。」
小葉？
一旁的陸離听到慕辰野的話，俊眉微挑，有些疑惑的想道。
凌芊羽臉上得體的笑意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沉寂的悲涼。
轉眼間，我自己都做了媽咪，可一直盼望著能夠抱外孫的媽媽卻已經離開了整整一年。
「淺淺，這是外婆，跟外婆笑一個。」凌芊羽轉臉看向懷里的淺淺，指著墓碑上戚雪雲的照片對淺淺說道。
淺淺依舊很好奇的盯著那照片，從未見過墓碑的她讓她眼眸中的疑惑比剛才更深，扭頭看看自己的媽咪，再看看墓碑，又轉過頭來看向凌芊羽，然後指著那墓碑依依呀呀的說著什麼。
凌芊羽也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卻按照自己的猜測想著淺淺大約是在問外婆為什麼是這樣子的，于是答道︰「外婆累了，在這個小房子里面休息。」
淺淺居然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樣，撅起小嘴，扭動身體掙扎著似乎想要去觸踫那墓碑上戚雪雲的照片。
凌芊羽彎了彎腰，讓淺淺能夠夠到媽媽的照片。
淺淺軟軟的小手就這樣觸模著戚雪雲的照片，難得的是，竟然也沒有在興奮的依依呀呀的叫喚，仿佛知道此刻的氣氛應該是悲涼的。
「媽，這是淺淺，你的外孫女，我和辰野的孩子，你看到了嗎？」凌芊羽低聲說道，平淡的聲音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跪在一旁的慕辰野握了握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凌芊羽沖他淺淺一笑，再次轉頭看向墓碑，沉默著，心里默默的與另一個世界的媽媽交流著。
***
祭拜完畢，凌芊羽抱著淺淺起身，就發現那小丫頭已經變得無精打采，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看起來剛才的興奮已經耗光了她一天內不多的精力，又要變成睡美人了。
*
陸離等六個人還沒有走，看到凌芊羽祭拜完畢準備離開，就跟著他們一同下山。
八個大人前前後後一路沉默著走出了公墓，是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慕容思怡顯然對淺淺很舍不得，用她以前的話說︰像她這個年紀的人，人家的孫子孫女都會打醬油了，可她卻連個孫兒的影子都沒有。
陸離從下山時，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凌芊羽身上。
一年不見，她似乎還胖了一些，臉色也很好看，看來這一年里她過得很好。
這樣的結果很好，很符合自己的預期，可是，為什麼自己心里卻如此失落。
她已經攜夫抱女過著幸福的生活，而我，要何時才能走出這痛苦的漩渦？
一直看著凌芊羽和慕辰野親密相挽的手臂，看著他們親昵的交談微笑，有一瞬間，陸離心里甚至有一個沖動，想要將凌芊羽也拖入他深處的泥潭中，跟著他一起痛，那樣，至少他們是在一起的……
可是，如今還有可能嗎？即使自己告訴她真相，她的心也已經回不來了吧？
「芊芊，去家里坐坐吧！你都好久沒回來了。」慕容思怡上前一步，對凌芊羽說道。
凌芊羽瞥了眼那邊沉默的陸離，看不到他沉寂眼神下掩藏的期待，淡淡的拒絕道︰「伯母，不用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特地祭拜一下媽媽，辰野在那邊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多耽擱的。」
這拒絕疏離的話多麼明顯的傷人，再怎麼忙，也不至于去坐坐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吧？
慕容思怡不由得轉身瞪了眼身後的兒子，也不知道當初他到底是發的什麼瘋，把這麼好的老婆硬是推給的別的男人，不然的話，現在的她也該抱上孫子或孫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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