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俞羲叢險些噴出咖啡來,緊接著是大笑,一上午因公務裹顫的煩躁一掃而空。
闊大的總裁室回蕩起響亮的笑聲。
辦公桌上的公務電話頻頻鳴響,俞羲叢不去接,他哈哈笑著拿起自己的手機,撥號碼。
等待電話接通的當口,抬腕看了眼表,此時國內應該是夜里十點多,他是清晨起飛,到了費城恰恰又是美國時間的清晨。不知不覺忙到現在。
「喂?」水輕輕細細象小孩子似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鼻音很重,聲線有點澀。
俞這邊只顧笑著,沒听出異樣。
「喂?」水又輕輕喂了一聲。
「睡了嗎?」俞終于緩了緩自己的大笑,
這邊的水抱膝坐在大床上,一只手抹著眼楮,她不便多說話,輕輕‘嗯’了一聲。
「昨天騎車沒累著吧?」俞羲叢故意問!
「……沒!」
她的聲音很輕很虛,俞猜她是心虛。
俞羲叢活動了活動桌下的腿,平日鍛煉少,昨天拼命三郎的飆騎,當時沒覺得什麼,今天兩條腿疼的要裂了。
上午處理公務的間隙他還在心里抽空嘲笑自己——看著他一派威儀指揮若定的部下們,斷不知他們老總正在忍受大班椅下那小腿肚子的抽筋!
「我今天腿疼,你也疼吧?」
水把手機拿遠,偏頭抽了抽鼻子!手上攥著的帕子按了按眼楮,返回手機上來︰「是。」
她想盡早結束通話。
「很疼吧?」俞羲叢忍笑。
「嗯!」
「哦——」俞羲叢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水竟覺不出他口氣的莫名,她又偏頭去抽鼻子,抹眼楮,過一時俞還沒說話,她細細出聲了︰「你忙著,我睡了!」
「壞——家伙!」
突兀的一聲,一字一字的寵溺之音!
「……」水一怔!
話筒里傳來俞 的笑聲。
水這時方才有些莫名,不過她今兒嘴拙,盡管莫名還是沒說話,只想著收線。
俞點了一只雪茄抽上,滿臉笑紋,不說話,仿佛這抱著電話默然無聲也是一種享受。
靜謐許久。
「心心!」俞忽然來了一聲。
「噯!」
俞卻又不說話了。
電話里久久沒有聲息。
水要收線又不能收,說話又不能說,手背貼在額頭上,閉眼。
許久,俞膠著深沉的聲音夾著國際長途的沙沙聲傳來︰「來費城吧!」
「……」水緩緩睜開眼,犯怔了,慢慢出聲︰「下月吧!」
還是推,不過這次俞沒有不悅。
「對了,」俞摁滅煙,恢復一貫的大人口氣,「你的戶籍簿找見了嗎?」
水偏開頭深吸氣,平抑喉間的哽氣,力圖能用正常聲線說出一個長句︰「……沒,過兩天……我去‘大院’找找!」
她和俞舉行了婚禮慶典,但沒有領證,她把身份證戶口簿放丟了。
本是俞羲叢囑她拿出來放在一處預備結婚的,結果連皮帶瓤,全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