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但怯步 鄉村小路帶我回家 1

作者 ︰ 未知

countryroad,takemehome,(鄉村路,帶我回家)

———JohnDenver

這一夜他們睡的很晚,俞羲叢一眼沒闔眼,水拒絕他的懷抱,與他隔開一胳膊長的距離,背身而臥。懶

直到後半夜睡沉了,他才把在睡夢中仍打著氣嗝子的水摟進懷里,他吻了吻懷里綿軟的唇,然後將臉深深埋進妻子清香的頸窩里。

會過去的,時間會改變一切的,他堅信!

一夜未眠,四點鐘電話響了,出發時間到了,他先起床去洗漱,然後把妻子吻醒。

看到心心睡眼惺忪的抬起毛毛蟲一樣的雙睫,俞羲叢好生心疼,她正睡的香啊!

水困倦的閉了閉眼,白手抹了抹額,慵慵的起來了。

洗漱收拾出得院子後,謝逸跟何魯已經在警衛室等候,天上不甚亮,雖然是春天,但黎明出行,外面還是有點涼。

水覺出涼意抱肩時,肩上落上來一件薄線披肩,裹著披肩她上了何魯為她打開的車門。

這次飛行水沒暈機,俞羲叢預先給她服了暈機藥。

她倒是飽飽睡了一覺,幾乎睡暈了,一覺便是十幾個小時,直直到坐進汽車,發現陽光晴朗暖曬,才清醒了!

已經是美國,而且已經駛上高速。

即使是美國的高速,她也立刻認出了路,認出這條還是去年來費城那一趟時走過的編好107的高速,這就是曾經的神童唯一遺存的一點好吧,非凡的記憶力!蟲

此條高速不是通往俞羲叢費城那幢豪宅,而是通往他去年結婚後才購到的一片農莊。

去年水來費城那一次他帶她去過那農莊,當時農莊正在原貌的基礎上改造修建。

必是今年竣工能住了吧!

俞羲叢此時自己駕車,車上播放著美國鄉村歌手JohnDenver旋律輕快的歌曲,他滕出右手過來捉住妻子的手。

「餓了嗎?」他問的溫存。

水輕輕撇開了臉,沒有應聲,眼楮望著窗外的綠意。

她想起那農莊四遭的景致,她去年被那景致驚住了,神奇的濕地、綠樹、蒲公英……

心中還是有著憂傷吧,那些景致此時僅略略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便匆匆而逝了。

可是她很快眼亮了,在汽車出了高速,駛入鄉村小路後,她的身子不由直了起來。

車外綠茵如蓋、草披如流、綠中又點綴著一咕嘟一咕嘟蜜橘色的樹叢、大尾巴松鼠抱著松果啃食,壯健的白馬在斜坡綠地上悠閑散步、花角鹿直著脖子單純的張望……

哦,她幾乎滯住了心跳,一個心懷惆悵的人看出去的景色卻依然能夠如此亮麗。

俞羲叢點了下天窗鈕,天窗緩緩緩緩開啟,直至降到車扶手處,車完全變成敞篷跑車,車速慢了下來,溫和的行駛在清風徐徐的鄉村小路上。

愜意的《countryroadtakemehome》此時恰恰響起來,JohnDenver浪漫清新的嗓音帶著悠閑的吉他聲和著微風一路飄蕩︰‘鄉村小路/帶我回家/在開車的路上/我有一種感覺/我早該回到家的懷抱/像風一樣自在的成長……’

哦!鄉村小路,帶我回家!

……

前面有一位黑人大叔哼著小曲兒駕著拖拉機,拖拉機上滿滿馱著一車斗橙紅色的大南瓜。

拖拉機蹦蹦蹦蹦的向前行,南瓜疙瘩在車後斗上    的跳躍著。

俞羲叢沒有去超那輛慢悠悠的拖拉機,等拖拉機終于在岔路口拐彎後,車子前面才霍然寬闊,他知道妻子的內心此時在唏噓,他不去打擾她。

可不是嗎,水的眼楮眨都不眨,鄉村小路,蜿蜒向前,兩側田原綠油油不見邊際,路邊野花嬌俏可愛、黃色的郁金香和蒲公英爭奇斗艷、小鳥在頭頂喳喳掠過……

她驚奇而遲鈍著,俞羲叢卻突然減速,戴著安全帶的她閃了一下,她一愣,向前看時才舒了口氣,原來是為了躲讓一只過路的笨鵝。

「沒有嚇到你吧?」俞羲叢的大手又落上來,水立刻感到手背上一片溫熱。

她繼續抬頭極目遠眺,那潑染了紅黃綠顏料般的風景,讓眼楮都分外貪婪。

不管喜悅的人,還是憂傷的人,都會為之注目。

還有耳邊輕快的《countryroadtakemehome》——‘鄉村小路,帶我回家,’也是妙的。

過一時,她望見了那片農莊,它的改造顯然已經完成,加了紅色尖房頂,農場外圍圈了籬笆。

她望著它紅色的尖頂發呆,紅尖頂越來越近,直至最後車子徑直駛到了房子的沿台下。

「心心,下車!」俞羲叢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燦爛的笑著,他的臉上是遮也遮不住的興奮與寵溺!

當然他心里同時也有一個反面聲音,那個聲音刻薄的問他︰你笑的這麼歡,難道不為那麼多羞恥的往事慚愧嗎?

噢,他甚至要止住笑了,但他沒有,他依然笑著,自己回答了自己︰慚愧的,但是慚愧也不能總苦著臉,妻子去年對他說過︰歡笑使人長相守!

門口迎出一位胖乎乎系圍裙笑齒潔白的黑人女僕,隨後跟出一個長胳膊長腿也系著圍裙的小女孩。

後面的車相繼停下了,謝逸安排眾人卸行李。

俞羲叢攬著心心肩進到屋里,還沒看清屋內設計,就入了盥洗間,她懵懂著,俞羲叢捉過她的手放到水下去洗,一邊洗一邊給她笑,「要不要洗臉?」

她搖搖頭。

俞羲叢笑了,給妻子擦淨手後,他自己俯身去神速的洗把臉,擦了臉攬妻子進了米黃色的餐廳。

水還在轉著頸四處看著,結果進門便是飯。

「睡了一路,心心餓了吧?」俞羲叢拉開餐椅,撫她坐下。

系著白圍裙的小女孩托著餐盤出來。

小女孩眨著怯怯的眼楮為她鋪好餐巾,置好餐盤,然後吧嗒著大眼退去了。

水吃驚的張著眼無法動彈!

「怎麼,用童工?」這是她今天第一句話。

其實俞羲叢也詫異著,「不是,那個……」他說不清,叫管家過來,他用美語問怎麼雇佣了童工?

管家一听笑了,說那個小姑娘是廚娘的女兒芭芭拉,專愛廚房餐廳,每個星期天都來充當小廚娘,攔都攔不下,不過有模有樣又愛干淨。

水听到管家這麼說,竟浮起了笑紋,笑的雖然又快又淺,但還是被俞羲叢看到了。

俞羲叢大大欣慰,撫了撫她的後腦勺,寵愛的說︰「吃吧,十多個小時沒進餐了。」

水卻瞥到了管家轉身離去時艷羨的笑眼,她不由的臉紅了,抹開俞羲叢的手,低頭用餐。

吃罷午餐,俞羲叢讓妻子去換衣服,他知道妻子對這座農場好奇著呢,今天下午他要帶她繞周遭縱馬視察一遍!

這里的衣帽間是獨立設計,水去換衣服時,因為有準備,所以沒被衣帽間擠擠挨挨的衣服驚到,之前在費城豪宅的那些衣服全到了這里。

俞羲叢隨後進來的,他給妻子取了一套騎馬裝,說這里離費城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去上班很方便的,意思是今後就要住這里了。

關于他們的住所,他並沒有提前征求妻子的意見,因為他知道,比起費城那座豪宅,妻子更願意呆在這座農莊,他懂自己的妻子的,再者費城那座豪宅對于妻子來說,實在有了不好的回憶,他要抹去!

幸虧去年結婚時恰恰心血來潮想買莊園,怎知這時候最是用得著,看妻子的神情並非全然淡漠的,她只是矜持的沉默著。

換了休閑衣服的夫妻倆轉著紅房子將各個房間看了一遍,過一時,管家從極遠處的馬廄牽馬過來,是一匹肥壯矯健的純色白馬,連蹄子都是白的。

俞羲叢故意問妻子︰「這‘只’白馬壯不壯?」

水知道他故意,沒吱聲,模著馬身轉了一遭,這馬真大啊!從飛機上一覺睡到這風光奇異的地方來,見著這種種奇異的東西,叫她還真是快要把所有前塵後世都忘了。

除了不能正常搭理俞羲叢,她哪哪都是正常的,眼楮里滿滿的都是矜持的好奇!

俞羲叢知道她不會騎馬,所以只牽了一匹出來,夫妻二人同騎一匹,俞羲叢先一躍上馬,向下邊的妻子伸來手︰「來,心心,上馬。」

她上去後,馬轉了一圈,她緊張了一下,不過背後有山一樣的俞羲叢,她漸漸鎮靜下來,她不由的抓緊了俞羲叢抱著她的胳膊。

在抬眼掃到芭芭拉艷羨的黑眼楮的一剎那,俞羲叢忽然縱了一把韁繩,「啊——」

白馬在水一聲尖叫中矯健的向籬笆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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