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太子贏了呢?」魯明海不屑地瞅了瞅齊馨雅,「本太子不相信貴國的公主能勝出,如果本太子贏了,就要將公主許配給本太子,還要……交出明佳公主。」
齊昭笑了笑,對魯明海的要求似乎早已心中有數,「好,一言為定。」
齊馨雅早知齊昭叫自己前來校場就一定有原因,想不到竟是拿自己的終身幸福換取一方和平。她心里有恨,恨齊昭對她的出賣,但是她也深知國家安慰為重,百姓長期處在戰亂之中是何等的不安,而她只是去嫁做太子妃,又有何委屈呢?
「公主——」語嫣拽了拽齊馨雅,小聲喚著,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齊馨雅卻回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反而拍了拍她的手小聲地說道︰「身為帝王家兒女,能用一己之身換取百姓的安樂,這事何等的榮耀,更何況這場比試,未必就是我輸。放心吧。」說完,抽出鞭子自信滿滿地走下場。
語嫣動容地看著齊馨雅的背影,這個刁蠻任性的丫頭居然會有這樣善解人意的一面,她還以為小丫頭會哭鬧不休呢。
說話的這會功夫,侍衛們已經將隻果都綁好了,魯明海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請吧。」
齊馨雅點了點頭,「那本公主就先來了,承讓。」說罷,翻身上馬,動作干淨利落,讓魯明海刮目相看。
校場上,十匹野馬在圍好的柵欄內瘋狂地奔馳著,齊馨雅深呼吸一口氣策馬前行,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隻果打碎!
看台上,眾人只見校場內一名紅衣女子坐在馬背上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啪啪’作響,隨著每一次長鞭的揮舞出去,就會有一個隻果應聲而碎。一旁的太監在高聲數數,不到十個數的時間,紅衣女子英姿颯爽地騎著快馬奔到台前,「魯太子派人檢查一下吧,看看本公主是不是將隻果全部打碎了?」
魯明海詫異,使了個眼色給自己的手下,手下匆忙去查看,不一會兒的功夫跑回來說,「太子,都碎了。」說完,還側目瞅了瞅齊馨雅,眼里充滿了敬畏。
「齊國皇家好兒女啊,錦軒王爺騎射精湛,馨雅公主的鞭子又是這般的無雙,不用比了,本太子甘拜下風。」魯明海目光灼灼地盯著齊馨雅,雖是認輸,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失落,反而露出歡快的神情。
齊馨雅才不去理會魯明海的想法,見他認輸便覺得自己光榮地完成了任務,翻身下馬便走到語嫣的身邊坐了下來。
「皇上,您剛才提出的條件,本太子全部應允,至于接下來的比賽,本太子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舉行了,不如就此休息吧。」
齊昭一听便欣然點頭,「既然魯太子這麼說,那就扎營休息,等待著晚上一起篝火宴會。」
營帳安排好之後,齊昭因要與一些大臣商量事宜,語嫣便在齊馨雅的營帳中坐了下來,兩個女孩歡快地聊著剛剛的喜悅,就在此時,齊錦軒從外面走了進來。
「語嫣?你也在?」齊錦軒本想和齊馨雅好好聊聊,沒想到會意外地踫到語嫣,臉上立刻閃現出了喜悅的神情。
齊馨雅捂嘴偷笑,「要不你們先聊著,我餓了,去外面找點吃的,一會回來。」說著,就真的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留下倆人尷尬對視。
「想不到王爺的騎射這麼厲害,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語嫣壓住內心的激動,裝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拾起一個茶杯,為齊錦軒斟滿茶杯,「王爺喝茶。」
齊錦軒站在原地沒有動,「語嫣,你才入宮沒多久,就晉封了賢嬪,看來皇兄很喜歡你啊。」
語嫣齊錦軒的語氣里透露出無盡的哀傷,听得語嫣內心極為難受,「是啊,皇上對我確實很好,王爺以後也可以放心了。至于王爺說的遠走高飛,我想還是算了吧。做了嬪妃之後才知道,為何世間的女人都想入宮,原來得到皇恩竟是這樣快活,尤其是在你受寵時,不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真是讓人暢快。」
齊錦軒一臉的苦笑,「原來如此,那……本王告辭。」
語嫣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直到齊錦軒離開,方才雙手捂著心口默默流出淚水,她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只是事到如今,她已無從選擇。
「公主?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營帳外的不遠處,魯明海看到齊馨雅獨自一人坐在樹下,一臉的無聊落寞,于是便走上前打招呼,誰知原本還在冥思的公主,竟然哼了一聲起身欲要離開。
「公主,你難道沒有听見本太子的問話?你這樣傲慢太過無禮。」魯明海急了,拽住齊馨雅的手臂,將她的身子硬生生地拽到了自己的懷里,四目相對,彼此都嚇了一跳。
「你……你居然敢對我無禮。」齊馨雅的脾氣本來就暴躁,加上心情不太好,又被魯明海調戲了,二話不說抽出鞭子朝著目標就是一頓狂抽。
遠遠陪著魯明海的侍衛見狀急忙上前,幾下子便將齊馨雅按到了地上,「太子,您沒事吧?」隨身侍衛急切地查看自家主子的傷勢,發現只是衣服有些受損,並無傷口,這才松了一口氣,沖著齊馨雅大喊︰「好好的一個丫頭,居然這麼狠毒,小心你嫁不出
去。」
「啊!魯明海,你居然敢對我如此無禮,我一定會叫皇上把你殺了。」齊馨雅這麼一喊,正好被剛出營帳的齊錦軒听到,眨眼的功夫,幾個按著公主的侍衛就被一陣劍氣所傷。
「馨雅,你如何?」齊錦軒一臉關切地扶起齊馨雅,上下打量,見她身上略有塵土並無外傷,這才將目光轉向旁邊神色復雜的魯明海,「魯國太子想比伸手不用找一個女子吧?」
魯明海無意傷害齊馨雅,他只是還沒來得及叫手下放手而已,此時見著齊錦軒這般質問,面子上掛不住,于是板著臉哼道︰「誰讓她對本太子無禮了?」
「哼!等著瞧好了。」齊馨雅見氣氛不對勁,便拉著齊錦軒離開了,她害怕一直將她視作寶貝的二哥會因此動手,到時一定會被皇上冠上一個罪名。
「二哥,其實他剛剛跟我問好,是我沒有理他又拿鞭子抽他,所以隨從才會上來制止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一路上,齊馨雅瞧著齊錦軒的臉色都不好,生怕他找機會向魯明海找麻煩,所以解釋一下。
齊錦軒的心思卻放在了語嫣的身上,此時听到齊馨雅的話,內心有一點內疚,「馨雅,齊國和魯國的關系還有些復雜,所以你也不要招惹那個太子,明白了嗎?」
齊馨雅點了點頭,在齊錦軒的護送下回了自己的營帳,一進去就看到語嫣臉色不好在躺著,「姐姐,你怎麼了?」
「馨雅?我早晨起的太早有些困了而已,你去哪里了?」語嫣起身拉著齊馨雅欲要坐下,忽然發現她身上的塵土,「這是怎麼回事?」
齊馨雅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幸好我及時將二哥拉了過來,不然一定會打起來的。」
「馨雅,咱們明日就會回宮了,這一天的時間里還是安全第一,千萬不能惹出禍事,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不能靠著太後撐腰了,凡事自己要當心啊。」
「知道了,姐姐,如今你已是嬪位了,日後若是能做了妃位,或者有個皇子,你就能在後宮護著我了。」齊馨雅像個孩子似的窩在語嫣的懷里,一番話說得語嫣心中百感交集。
她是永遠都不會有齊昭的孩子,她想幫助馨雅,可是不能用這個辦法。
「馨雅,有我在,一定會護你周全。」姐妹倆在營帳里說著貼心的話,幾個宮人在外面侍奉著,彼此也都聊著天,心情十分愉快。
而魯明海的營帳里卻是陰雲密布,只見幾個侍從低著頭站成一排等候發落,「太子,那個丫頭就算是公主又能怎樣,咱們根本不用怕她的,要是那個皇帝敢得罪咱們,咱們就十萬鐵騎踏平他們的皇宮。」
魯明海‘砰’地一拍桌子,怒視著手下,「踏平皇宮?你以為這話是說著玩的嗎?他們還想著踏平咱們魯國呢。」
手下們見主子生氣也不敢再說話,唯有一人上前說道︰「主子,您是不是……看上那個丫頭了?」
在場眾人一愣,隨即都詫異地看向魯明海,他們高貴的太子怎會看上一個蠻橫的小丫頭?
魯明海被人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臉色漲得通紅,瞪了一眼多嘴的人,「本太子只是覺得她……她……還算能入得眼,哼!你們都下去吧。」
侍從們見狀都不敢多留,一個跟著一個匆匆走了出去,然後聚在一起小聲地談論著︰「太子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女人了吧?凶巴巴的一點也不溫柔,要是真娶回去當太子妃,那可如何是好?」
另一個說,「我看太子只是有點新鮮而已,用不了幾天就忘記了,咱們不用擔心,更何況皇後娘娘已經給太子訂了婚,難道太子還會為了一個刁蠻的丫頭悔婚不成?」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一會才逐漸散去,而此時的營帳不遠處,齊錦軒從屏障處走了出來,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听了進去,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