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這樣的。」
臉燙的好像火燒著，氣鼓鼓地看著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
他輕笑著在她額上再印一吻，指了指外面，食指在她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笑起來真好看，好看到讓她都忘了氣，眼楮隨著他的動作走，明白了他的意思。
了然地點頭︰「我走了，你……」
她又頓了頓，發現自己的語言貧乏得都找不到話來說，只能悻悻地垂了頭︰「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他點頭，微笑。
用唇語描摹著形狀，讓她回家，目光寵得不像話。
她听話，乖得像個貓兒。
嵐迦前腳剛走，內殿的仙使後腳便將他傳了進去。
定了定氣，料想這是最後一關，正色中一點不露怯地又跪在了內殿帝君面前。
僵硬了一個月的膝蓋，起初不覺得，這般一起一落之間針扎一般疼。
「你當真要娶她？」這問題問得帝君自己都覺得煩躁。
這兩個孩子，打著真愛的旗號和他對著干，就以為他不敢那他們怎麼樣麼？
哼，真愛。
無知的世人生命不過百年，那所謂的真愛或許能隨著他們一塊葬在墳中。
而他們數萬年的生命，他倒是想看看他們口中的愛，在權利和誘惑之前最後會變得多麼可笑。
墨宸低頭不語，這已經是一句不用回答的問題。
「你這孩子自小便倔。」帝君做起一副慈父的模樣，看著倒是十二分的關心，「你才見過她幾面？」
他依舊不說話，帝君說他倔，他索性就倔給他看。
一言不發地一寸不讓，就等著帝君大人給個最後的懲罰。
「你明知，搶父君的妃子，這等不倫之錯是要受天罰的。」帝君也料到了他的表現，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說了下去。
「墨宸甘願受罰。」他張了張嘴，果然聲音沙啞地不像話，努了力才說出這六個字，嗓子竟像冒了煙一般。
帝君也不再廢話，只是輕飄飄地扔出一句︰「三十六道天雷，若能熬過便將她賜婚與你。」
天雷他並不陌生，大大小小的歷劫，直至兩千年前飛升上神時的十八道天雷還歷歷在目。
十八道是飛升上神，三十六道倒是即位太子的殊榮，再往上可只有八十一道天雷即帝君位了。
深深地拜了一拜︰「謝父君。」
心中卻冷笑著，父君對他可真是不薄。
「只是，這事怎樣說出去都不體面……」帝君眉頭皺著，等著墨宸的一個承諾。
「話不出六耳。」回答擲地有聲。
原本，他就不想她有任何壓力，更不想……讓她擔心。
回去的路上，嵐迦心神不寧。
滿心滿眼的全是墨宸的淺淺笑，隨之而來的，還有隱隱的擔憂。
身後突然傳來的轟隆響聲，幾乎把心事重重的她嚇得掉下雲頭。
八方岩的方向從天而降的雷，帶著無邊的怒意，似乎要將九重天撕出一個口子般駭人。
她抱著頭忙唬得忙躥下了雲端。
凡歷過雷劫的，都再不會忘那種滋味。
那是身體能經受的傷害的極限，痛感可以期年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