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給他把薄被蓋好,她又犯了難。
這新婚之夜,她是得做點什麼麼?
正琢磨著,昨晚教習姑姑的話便十分合時宜地鑽了出來,她的腦袋嗡地一聲炸了,臉紅的發脹。
看著睡得安穩的墨宸,她不由得連退了兩步,扶著一旁的軟榻才停了腳步。
嵐迦,你又想哪兒去了!
慌張地坐下,連喝了兩大口涼茶,她才稍稍鎮定了些。
推門出去也不合適,只能先在這湊合一晚上了。
嵐迦想著,月兌掉曳地的喜袍,松了領口,不算舒適地歪在了榻上。
晚宴上的酒她也喝了不少,醉意也有一些,很快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大好,她還做了一個綿長的夢。
夢里的她一身鵝黃的裙子,嬌女敕地很。
前面是一個匆匆向前的背影,她小跑著跟上他,卻總無法繞到他前面。
她不斷地喊著「殿下,殿下」,可他就是不回頭,怎樣也不回頭,連看她一眼也不願意。
她很著急,著急的快要哭了,正當她要一坐下耍賴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攬儀的面孔,她濃妝艷抹地笑著,陰惻惻地說︰「死心吧,他是不會娶你的,哈哈哈……」
然後,嵐迦醒了。
很恍惚。
她琢磨著方才那個夢,活了這三萬多年以來,自己什麼時候那般窩囊過?
莫非囂張地久了,得在夢里找找罪受,方能保持心境的平衡。
她遲鈍地看著頭頂的紗帳,半晌才緩了過來——
她這是在床上呢。
昨天不是安頓好了墨宸自己窩在榻上睡的麼?
她噌地一聲坐了起來,火急火燎地往身上看——還好還好,衣服還在。
天已大亮,四下無人。
她扭著脖子,迷茫地起床向外走著,差點嚇了一跳。
誰說四下無人來了?墨宸正如鬼魅般靠在榻上,僅著一身中衣安靜地看書。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書頁問。
她看著他,想起方才那個夢,有點兒發窘。
自己已然過了少女的年紀,居然還能思春思到夢里,要被他知道了……
她慌張地點頭︰「嗯……昨晚……」
哎呦,少女,你不要懷春了好嗎!
「酒量不好,見笑了。」他歉意地笑著,然後站了起來,又說道,「既醒了就喊人進來梳洗,父君特意交代,我們今日得去儲元宮陪他用早膳。」
想起帝君,就覺得泄氣。
「哦。」她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直覺地認為後面帝君定然會惹些事端來。
他笑,熹微的晨光也比不上他眼中的明亮︰「有我。」
「嗯。」她低頭,踢著光滑如鏡的地面上那並不存在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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