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上天仁慈，可他終究晚了一步。
晚了又如何，他欠她的，全部都會還。
「嵐嵐，不要這樣，我與青荻根本不相干。」他低低地嘆息，呼吸濕濕的打在她的後頸。
她的身體不由地僵直，眼中的酸澀越發強烈。
她說不出話來，也不想說。
「都是我不好，不要賭氣。」他抱得更緊，閉著眼，聲音順著她的頸窩傳入她耳。
心被無數個柔軟地小爪子撓著，舒服又難受。
「以後想要什麼，都告訴我，不喜歡什麼也都告訴我。這是我的承諾，但凡你要的，我都會給。」
哪怕，是淡夜。
他在心里，補充。
背上很溫暖，懷抱很空虛。
被他握住的手，因感動想把彼此抱緊。
「我不需要你給我這麼多的。」
她深呼吸著調整情緒，輕掙轉身，順勢扣住他的腰，臉埋在了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
「真的不需要。」她說，安靜而祥和。
她從不貪心，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能有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足夠，他的擁抱。
墨宸卻當她是拒絕，即便是拒絕，當她依偎在自己懷中，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不辯駁，只抱著她，聞著她散發到發尖的荼蘼香，思緒伴著空洞的記憶飄得很遠。
「殿下，奴婢看這幾日陽光明媚的，傳說正是不庭山上雨澤泠煙開的正盛的時候。殿下閉門不出已然多時，若再悶下去怕是會心情不好影響修行。而且憂思過甚實乃非殿下這種上仙該有的情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大千世界……」她總是這般熱臉硬往冷上貼，嘰嘰喳喳的鬧著，只為他好。
有時候煩了，他幾乎要以為她不是一只黃鶯兒，而是一只麻雀。
那幾日，他心緒煩躁，正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便閉門讀著佛經讀了有十幾日。
她初時還算乖巧，耐著性子等了這十幾日，終忍不住趁著上茶的光景噓噓地叨念了一遍。
「好好說話。」最不喜她故意曲曲折折地說話，如同那些庸脂俗粉的仙子們一般，一點也不痛快。
「殿下出去玩吧……快憋出靈芝了……」她苦著臉，拽著他的袖子。
是悶壞了，更是怕他悶壞了。
這般可憐的表情總讓他不忍拒絕，可不拒絕……又能怎樣？他們之間，一筆糊涂賬。
躲得初一，十五便也在那等他。
他正色道︰「又不是沒給你這便利，自己去便是。」
「我不認路。」
她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這是多光榮的事一般。
他扯過袖子，側身特意不去看她︰「讓齊桑帶你去。」
「齊桑多沒意思啊。」
扯不到袖子她改扯衣襟，總之一副狗腿樣。
他佯怒，語氣越發涼薄地地反問︰「因而我便是你說的有意思的？」
————小劇場前傳————
話說，吃貨嵐嵐在包粽子。
嵐嵐︰夫君夫君，你愛吃甜的還是咸的？
殿下︰都好。
嵐嵐︰你愛吃紅棗的還是肉的？
殿下︰隨便。
嵐嵐︰你愛吃大得還是小的？
殿下︰有區別？
嵐嵐（掀桌）︰你到底要吃什麼樣的粽子！
殿下︰……
他能說他不喜歡吃粽子麼